周末一大早，林宛白就買了睡過去醫院看外婆。

很難得的，能不用惦記著兼職安安心心的陪老人說話，雖然這都是靠敞開兩條換來的。

手機上顯示“霍長淵”三個字，林宛白走到了窗邊才接。

“喂？”

“怎麽這麽半天！”

似乎是嫌接得慢，霍長淵語氣不太好，“今晚早點過來。”

“喔……”林宛白咬了下。

昨晚兩人才剛剛睡過，而且折騰了很久，早上起來時覺腰都快斷了。

今天晚上竟然又要……這男人力真是變態的好！

隔著手機，霍長淵依舊威懾力十足，“六點半，不許遲到！”

林宛白下意識的立正：“是！”

似乎是誇張的舉，病床上的外婆看過來，忙將手機掛了。

誰知下一秒，手機再次響起。

還是霍長淵打不過來的，不敢不接，隻好重新放在耳邊。

“不許你掛我電話！”

隨即，“嘟”的一聲線路就斷了。

林宛白看著手機屏幕，角了，“……”

回到病床前，從洗好的果盤裏挑挑，笑著問老人，“外婆，你再吃個梨不？”

“不吃啦，再吃撐得午飯都吃不下了！”外婆笑著自己肚子，手拉起外孫的手，頓了頓，“小白，今天別忘了給你媽媽買束馬蹄蓮！”

林宛白在心裏啊了聲。

懊惱自己好不孝，差點忘了今天是媽媽的忌日！

“嗯！等我陪您吃完午飯就去！”

…………

倒了兩個小時公，林宛白才到了墓園。

坐落在城郊人煙稀的位置，下車後又走了一小段山路，小心翼翼保護著懷裏的馬蹄蓮，媽媽生前最的花。

像是樓盤一樣，墓地也分三六九等，因為當年害得李惠流掉兒子也牽連到了林母，墓碑落在最角落的地方，喪事都是草草了事。

墓碑上的照片停留在最年輕的時候，眉眼和有幾分相似。

林母從小到大都是人，是那種在街上遇到時都會駐足多看兩眼的人，小時候如果聽到別人誇兩句自己哪裏像媽媽，就會樂好幾天。

林宛白將馬蹄蓮放下，輕照片的邊緣：“媽媽，我來看你了。”

“媽媽，我會照顧好外婆。我很好……”

說到最後三個字，抱住膝蓋坐在旁邊。

漸漸的，眼裏氤氳出一層霧氣。

每年的這一天，都很難過，媽媽生前所有相的記憶都會一腦的湧在腦袋裏，當然，也包括最後從樓頂慘烈的那一跳……

夜風吹來，臉上的淚痕被吹幹，有些的刺。

林宛白這才起，慢慢的走下山，心始終輕鬆不起來，等上了公車才想起早上霍長淵的那通電話。

等從郊外趕到小區門口時，已經快九點了。

出了電梯，林宛白心裏咚咚直打鼓，鑰匙隻擰了半圈，門就打開了。

燈從裏麵泄出來，悶頭進去換鞋，客廳裏霍長淵坐在沙發上，沒有換服，西裝搭在一旁，襯衫袖子往上挽到手肘的位置，手裏除了煙還有遙控。

電視裏播放著枯燥的財經新聞，林宛白大氣都不敢。

站到茶幾桌的另一邊，手腳不知道該怎麽擺放。

“我……”

霍長淵驀地抬頭，又長又濃的睫遮不住他眼尾的鋒銳，“電話怎麽一直都打不通！還關機！”

“可能沒電了吧……”林宛白垂著眼睛。

“你去哪兒了？”

“……”

“聽不見我的話？”

林宛白避而不答，“沒去哪兒……”

似乎是下意識的，總是不想在他麵前出自己的脆弱。

“沒去哪兒？”霍長淵幽幽的重複這句。

“我去哪裏應該不用都跟你一一報備吧……”林宛白忍不住小聲抗議，終於還是鼓起勇氣迎上他的視線，“霍先生，這是我的私事。”

這是變相的在提醒他管得寬了。

“嗬嗬。”霍長淵沉斂幽深的眼眸陡然一，語氣淩厲，“林宛白，從你跟了我那一秒開始，你就不再屬於你自己！隻要我想要，你就得隨隨到，在我麵前不可以有任何私！”

“說！是不是又和昨天那個男同事搞在一起？林宛白，我可不想被戴綠帽子！”

“我沒有！”

他的話刺得皺眉，隻好咬牙說，“我隻是去了墓地看媽媽。”

霍長淵意外的怔了下，眉眼斂起，“你怎麽不早說！”

林宛白沒有吭聲，低頭隻看著自己腳尖。

“你過來。”霍長淵朝抬手。

很像是在寵狗，林宛白有些抵沒有立即。

霍長淵這次倒沒再嗬斥，而是直接欠過去，將一把拽到上。

是從側麵拽過去的，林宛白順勢坐在了他上麵，姿勢倒不至於有多曖昧，但是很不自在，想站起來，又被他手臂的手臂固定住腰。

像是這樣抱小孩子一樣被人抱在上，已經是八歲以前的事了。

局促又慌，尤其對象是霍長淵。

他在眼角的怒意什麽時候消的林宛白不清楚，隻聽見他在耳邊問，“心很不好？”

“……”慢慢抿起。

霍長淵薄沒再，隻是掌心在背上一下下輕。

很有耐心的，不停重複著節奏，掌心的溫度也隔著料烙印進來，甚至燙在了心髒上，林宛白小心翼翼的瞥著近在咫尺的深刻五。

他這是……在哄？

被這樣的事實嚇到，林宛白如坐針氈。

了幾分鍾，有些堅持不下去，支吾著找借口：“了，我去倒杯水……”

從他上離開，林宛白走向廚房。

進去後，愣了愣，看著理石臺麵上擺放的東西，明顯是買回來不久的，沒拆封的掛麵，一盒土蛋，還有標簽稱好的大蔥。

有腳步聲尾隨而來，而且似乎非常快。

林宛白聞聲回頭，看到霍長淵高大的影，眉心微蹙，有些懊惱的樣子。

“你還沒吃飯？”

林宛白看了眼理石臺麵，又看了看他。

霍長淵眸移，臉上疑似閃過一尷尬，“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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