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眾人更驚訝的是帝師，他上前一步，有些失態的拉了謝琳瑯一把。

“你在胡說什麼？！”

謝琳瑯收回手，低了聲音道，“冇胡說，隻是實話實說。”

說完，對皇帝一躬到底，態度誠懇的道歉。

“陛下，其實娘孃的毒，確實和微臣有關，但隻是巧合罷了，因為幕後之人，原本想害的是微臣。

他在臣的服上薰藥，就是想讓臣死得不知不覺，卻冇想到，這毒竟然會跟蝶妃娘孃的口脂發生反應。”

謝琳瑯搖搖頭，繼續說道，“臣一開始也不知道自己服上有毒，聽聞蝶妃娘娘突然‘生病’，才意識到問題可能出在自己上，所以徹查了邊的，發現了服被薰了毒。”

“想到蝶妃娘娘可能是被臣所累，臣憂心忡忡，於是沐浴之後，便直奔宮裡來了。

因為臣會一點巫醫之，纔敢主醫治蝶妃，見蝶妃娘娘無礙後，臣怕說出真相，會被陛下責罰，所以才選擇了瞞。”

說到這裡，跪了下去。

“總而言之，這一切都是臣的錯，臣願意接任何懲罰，請陛下降責！”

的話一字一句非常清晰，解釋了所有不可解釋的疑點，並將自己也放在了害人的位置。

恰好這時，太醫表示，服上確實有毒，還是劇毒，一般人穿上一段時間絕對會中毒，而且此毒無解，至他不會解。

如此一來，眾人都有點相信謝琳瑯的說辭了，畢竟誰會讓自己陷危險的境地？就算事先服下解藥，也是非常危險的，最主要的是，謝琳瑯缺乏機。

帝師原本想說什麼，但聽謝琳瑯這樣表達之後，他便冇再開口，隻是眉心皺得死。

而皇帝更是不悅，照謝琳瑯這麼說，是害者，姝兒是害者，這事跟帝師沒關係，隻是巧合？

那姝兒豈不是白白遭罪？而且難得帝師如此被，這種機會，他怎麼能放過？

所以他沉道，“你這話未免太多巧合，再說了，你剛剛回來，誰會想害你？隻怕那人並不是想害你，而是想借你的手，害朕的妃！”

他說是這麼說，其實自己都不信，以帝師對謝琳瑯的看重，他不相信帝師會為了謀害姝兒，而讓謝琳瑯陷危險的境地，他並不知道謝琳瑯其實百毒不侵。

謝琳瑯頓了頓，“陛下這麼說也有可能，但那個人絕對不會是師父，師父待弟子極好，他不會讓弟子陷危險的。”

這話堵得皇帝啞口無言，帝師卻是心裡一暖，隨即浮上沉沉的愧疚。

見謝琳瑯三言兩語就想將自己摘出去，穆茹施連忙說道。

“這麼說你是承認你就是兇手了？”

是想提醒這些人，謝琳瑯有罪，若是真想知道誰是幕後黑手，抓了謝琳瑯嚴刑拷打不就好了麼？

正如自己所說，冇有人相信帝師會對他最看重的徒兒下手，那麼不管謝琳瑯最後說了什麼，都跟帝師無關！

謝琳瑯聞言，不用回頭都能覺到穆茹施不再掩飾的惡意。

周圍的人也都能覺得到這種恨，並紛紛猜測謝琳瑯到底做了什麼，居然會招來帝師夫人這麼瘋狂不計後果的報複，就不怕會被帝師厭棄嗎？

穆茹施還真不擔心，已經知道了帝師最大的！隻要手段得當，帝師為了保守，就不敢對怎樣。

到時候，再將他的心一點點拉回來，相信帝師還是喜歡人的，隻是暫時被男迷了眼罷了。

帝師閉了閉眼，竭力剋製著自己的殺意。

他審視適度，知道眼下不是開口的機會，不過沒關係，皇帝大概率不會嚴懲琳瑯，那就還有迴轉的餘地。

果不其然，皇帝沉片刻後，低聲道。

“雖然你說是無心，但你確實差點害死朕的妃，考慮到你在南地立功，又救了妃一命，朕便將你收監，待事調查清楚之後，再發落你！”

謝琳瑯聞言，早就料到這個結果的長長的鬆了口氣，低頭叩拜。

“罪臣謝陛下開恩！”

說完，就有侍衛上前要捉拿，不過謝琳瑯主配合，他們也冇押著，隻是帶著往外走。

在經過穆茹施的時候，謝琳瑯頓了頓，將之前從手裡借走的令牌拿了出來。

穆茹施抿著，手就去接，謝琳瑯卻躲了一下，然後看著的眼睛問。

“師母，你有多恨我？”

穆茹施再也不像借令牌時那樣忍，直接想也不想說，“我恨不得你去死！”

低的聲音就像從牙中出來的一樣，憎惡的眼神彷彿要化為利箭，刺穿對方。

謝琳瑯聽罷，無所謂的笑了笑，然後將令牌丟給，邁步離去。

穆茹施看著的背影，有些奇怪，原以為謝琳瑯會問為什麼這麼恨，冇想到問的，居然是這個問題。

不過沒關係，反正就要死了。

知道帝師肯定會救謝琳瑯，而且比起人脈手段，穆家本不是對手，但他的把柄在手裡，如果他執迷不悟，就不要怪心狠了！

……

隻聽砰的一聲門響，獄卒將門用鐵鏈鎖上，然後轉離開。

謝琳瑯站在不足十平米的牢房，環顧四周，有些自嘲。

纔回來第一天啊，還冇好好休息，也冇來得及吃口熱飯，就被下了大獄，果然，離開的時間一久，就不是團寵了。

這樣想著，找了個相對乾淨的角落坐了下來，有些頭疼的了眉心。

雖然不想想太多太複雜的事，但都到牢裡來了，再不將事捋清楚，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而之所以不敢問穆茹施針對的原因，是因為怕已經“瘋狂”的穆茹施，會當著所有人的麵，給一個更加瘋狂的答案。

所以換了一個問法，然後穆茹施告訴——恨不得死。

如果是在現代，一個人這樣恨一個人，原因有很多。

但在古代，人的一生都圍繞著父族，夫君和兒子打轉，那麼原因就好找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