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琳瑯再次一頭紮進了工坊,不僅如此,還調遣了全城的木工師傅關在一個小屋子裡勞作,另外在全城集鐵,讓人放進熔爐裡重新淬鍊。
眾人問在做什麼,就說在做反擊的武,這讓大夥皆安心了不,畢竟謝琳瑯有“點石金”,化腐朽為神奇的本領,那麼這種時候做的武,肯定也非同凡響!
那邊水匪在天黑了之後,終於開始攻城了,不過看得出來隻是佯攻,因為他們隻派了幾百人過來攻城,被城牆上的兵用石頭砸下去之後,很快就撤退了。
但他們的行為弄得項城的人很張,晝夜替換的兵更是一點都不敢打馬虎眼,一有什麼況,就立刻向謝琳瑯彙報。
謝琳瑯在聽到他們攻城的訊息後,就連夜從工坊趕過去了,但等到的時候,那些人已經撤退了。
“什麼況?”
聽問話,纔打了一場攻防戰的士兵們冇有一個有力氣回,他們這種小地方的兵,平日裡連隻都不會殺,天知道剛剛幾百兇悍的水匪過來攻城時,他們有多張?
這時黃老走了出來,非常時期,他們這些人也不可能閒著,所以他跟柳先生商量好,換著守在這裡,剛剛的防守指揮,就是他做的,有他們在,謝琳瑯還是很放心,隻聽他道。
“那些水匪隻是佯攻,梯子才搭好,突襲一冇有得逞,便直接撤退了。”
他想了想,補充道,“他們是遊泳過來的,那些船雖然送了他們一截,但在離岸邊很遠的地方就停下來了,不知是何緣故。”
謝琳瑯聞言,想了想,說道,“隻能是兩個原因,一,他們怕靠得太近,過早引起你們的警覺,還有可能就是,他們船上有重,靠近太近的話有可能會擱淺在淺灘。”
若是前者還好,若是後者……都有點好奇對方統領是誰了,攻擊這麼一座小小的城池還這樣煞費苦心,看來很瞭解啊……
黃老覺得說得有理,同時也佩服腦子轉得這麼快,他道。
“那咱們是不是也該有所準備?萬一他們船上有什麼攻擊武,那對咱們來說,豈不很被?”
謝琳瑯道,“我已經讓儒年去準備了,城裡冇有投石機,但造兩架也不是什麼難事,隻是這群人明天可能還要來攻城,屆時還請黃老和柳先生多幫我多留心。
如果他們還是佯攻,那你們就自行解決,打退他們,如果有彆的異常,你們再通知我,另外,我會多派一點人來幫忙,項城雖然兵,年輕小夥子很多。”
黃老點頭,也反過來安道,“謝大人其實不必過分擔憂,這群水匪雖然悍勇,可我們手下也不是冇有兵馬,殿下走之前說過,要保護您的安危,所以我已經讓紅河穀的兵城來了,就算這些水匪真攻進來,打水戰我們不是對手,但打陸戰,他們未必能討得到便宜!”
謝琳瑯聽了不覺鬆了口氣,“隻是多虧你們了,若不是有你們的人托底,我還真不能這麼安穩。”
黃老笑笑說,“謝公子言重了,您纔是這項城的主心骨,我們這些老東西能儘點綿薄之力,就已經很開心了。”
謝琳瑯點頭,然後也不多說,便下城牆去了。
如果有時間,真想將南邊的城牆也修一修的,畢竟之前都冇怎麼打理,但現在修也來不及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讓那些人完全冇有上牆的機會!
次日,水匪繼續在深夜攻城,同樣還是幾百人,同樣還是船不靠近,遊過來的。
當天晚上守夜的是柳先生,他仔細觀察後,猛地發現了不妥。
他發現那些船送人似乎隻是目的的一部分,他們真正的目的,是在嘗試,是想看看大船走到哪個位置,可以離牆最近、不被擱淺。
而他們忙著守城,本冇有注意那邊的船在送人之後,又做了什麼,隻有他看到了。
那些船不僅在試水,還在找最薄弱的牆,藉著夜,他們離牆最近的一次隻有十幾米!
他們是在找上岸地點?不,肯定冇有這麼簡單!
聽了柳先生派人傳回來的口信後,謝琳瑯越發肯定對方是做了充分的準備而來,那個領頭者一定認識,或者清了項城的底,不然區區一座小城,如此大費周章,小心翼翼,豈不可笑?
於是乎,第二天白天時,謝琳瑯再次來到南邊城牆,用力喊道。
“對麵的不如出來聊聊?打架傷和氣,說不定聊一聊,咱們可以和解呢?”
的聲音在江麵上穿得極遠,過了一會後,一百多米外的船果然了。
他們浩浩的過來,為首的船上除了站著水匪以外,還站著一個人,待看清楚那個人是誰時,謝琳瑯心裡咯噔了一下,覺得和解大概是冇機會和解了,不死不休還差不多。
那是一個又瘦又高的男子,穿得灰撲撲的,看上去和彆的水匪並冇有什麼兩樣,唯一不同的是他臉上有燒傷的疤痕,脖子上還纏著白紗,那雙鷙嗜的眼瞳直勾勾的盯過來,彷彿在其背後藏著一隻惡鬼一樣。
謝琳瑯轉了轉左手的佛珠,與他隔湖相,此時他們的距離拉近到幾十米,江麵上的船位列有序,呈現出倒三角形的模樣。
三角形的尖端上,纏著白紗的男子廉柯笑著開口了,他的聲音不如以前那般沉,反而極其沙啞,就好像被煙燻壞了嚨一樣。
“又見麵了……”
他一笑出慘白的牙齒,眼中跳躍著興的,“謝琳瑯,大半年不見,你比以前更了!”
他這話讓城牆上的人有些奇怪,而謝琳瑯眼神驟然一沉,挑著眉道。
“你現在是廉柯對吧?好,廉柯,你還真是命大!兩次都從我手裡逃了,如果我是你,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就會有多遠滾多遠,但你還來,非要在找死的邊緣反覆橫跳,真當自己還有第三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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