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的西市要比東市更加繁華,原來長安素有「西富東貴」的說法:朱雀大街以東的萬年縣,因地勢較高,公卿貴族為避卑,聚集在此,連帶的萬年縣地價和價節節攀升,故而東市大多開始販賣奢侈品,而持大宗日用品貿易的商賈,開始紛紛前往西市去,一下子讓西市大大繁盛起來。
高岳走到西市,發覺果然如此,就連朝廷規定的「四街八門」對西市也不管用:商人們已開始把坊牆鑿穿,對外搭上雨棚,直接向著街面出售各種貨,而坊和坊之間的荒地田圩,也被許多商人買下,新起了麻麻的邸舍——邸即是貨倉,而舍即為旅館,是鱗次櫛比。
西市各曲,有賣銅鐵工的,有賣米糧的,有賣各牲口的,有賣藥材的,更有許多茶肆酒館,好不熱鬧。
「這是什麼,吃的嗎?」高岳走到攤位前,看見水桶里浮著各種各樣紅的東西,好像臟。
結果那攤主哈哈笑起來,接著「」聲炸起,攤主的胳膊里突然游上一條花斑蟒蛇,嚇得高岳急忙往後退了兩步,「郎君沒見過吧,這桶里浮著的都是上好的蛇膽,假的蛇膽遇水則沉。」
這賣蛇膽的前面,是座紙坊,門前長數丈的長垣前,曝曬的全是雪白的紙張,「上好的衛州紙。」坊主人在門前賣著,高岳走到前,看到上面標示的價格,果然不菲。
這時他看到,小海池的諸多邸舍店鋪當間,有一高聳的樓宇顯得是鶴立群,這便是小海池的櫃坊所在,但見這樓宇四面街道上,商賈和各州的使節往來不絕,都是來便換飛錢的。
高岳懷裏裝著的那份「便換」,心想五百貫怎麼也不是個小數目,我當時是大方了,直接將七寶瑪瑙杯給了那個芝蕙,可要是這便換是假的,不但錢沒有,怕是還要吃司的。
但畏首畏尾的又像什麼樣子呢?
高岳不知不覺走到了櫃坊前,這時夥計打量打量他,怎麼看也只是個穿著深的窮太學生,實在不清楚這樣的跑到小海池櫃坊來做什麼,出於禮貌還是詢問道,「這位郎君有便換嗎?」
高岳便鼓起勇氣,出那份便換文憑。
夥計接過來,看了看他,又看看便換文憑,很快換上笑臉,「郎君,共有五百貫,請問您是全取,還是散取?」
哎,那個芝蕙沒有騙我啊,真有五百貫。
五百貫可不是個小數目,我唐的縣令這麼大的,月俸也就四十貫,還經常領不到全額,一所長安城偏遠些的宅第也就六十貫上下。
高岳後來想想,反正那個瑪瑙杯也值得這個價錢,這錢不拿白不拿,但現在不可以全拿,便說先取來十貫錢。
那夥計說好的,「給郎君十貫錢,便換上劃去十四貫!」
高岳心想,這四貫應該是所謂的「櫃坊寄存費」,在唐朝櫃坊里存錢是沒利息的,還要錢給他們。
不久,懷揣著十貫錢的高岳,心有些激不寧,雖然是春寒天氣,但他順著小海池往西市邊曲走的時候,腳步越來越快,越來越急,心中盤算著這五百貫我該怎麼用?要不要離開太學館,去長安城買所獨立的宅院?要不要把錢投資到商業里去,丟棄士子份?還是用這錢購置大曆十三年貢舉所需的東西,全心溫課迎考?
心紛的高岳,一路跑到了西市的外曲,果然發現在一叢樹林下,有座豎著旗子的茶肆,而門外有抬檐子正停在那裏,而侍芝蕙正坐在抬杠上,不過這次沒穿襦,倒是一小打扮,自遠去便如位俊俏年。
可高岳還是一眼認出。
而芝蕙見到滿頭大汗的他,便微笑站起來,沖他招手。
高岳走到芝蕙的面前,芝蕙模仿男子深深作揖,接著眼睛笑得和月牙般,舉起塊綾羅帕子,很溫地將高岳額頭上的汗細細去,「為了避嫌,主人家於通濟坊的別業專等郎君。」
高岳稀里糊塗,因來長安城的時候不長,整個外郭一百零八坊他也只是知道務本坊、親仁坊、平康坊、勝業坊等幾個東市、皇城和大明宮間的坊罷了,其他更遠的坊並不得知,這個通濟坊自然也不例外。
看到高岳迷的神態,芝蕙便說,「主人說,就看高郎君願不願去,他和高郎君有無緣分。」
怕什麼,便換是真的,我渾上下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也就兩個腎臟值錢,但唐朝這會兒似乎沒有發明割腎的技吧!
高岳一橫心,就對芝蕙說到,煩請引路。
「郎君似乎不會騎乘,這座檐子是為郎君準備的。」芝蕙抬起小巧的手,做出個邀請姿勢。
於是高岳毫不推辭地坐其間,這檐子部頗為寬敞,下面是和的墊子,四面有木壁和擋風的帷幕垂下,由八個人抬著,里還散著馨香,高岳晃晃悠悠在當中,揭開帷幕,看著一坊遠去,他們似乎在長安城繞了個大圈:
自西市離開后,便穿過其南的懷遠坊,然後過座橋樑,進延政坊,後來慢慢地,高岳就記不清楚路線,只知道橫貫東西,又來到了萬年縣諸坊,再繼續折往南方,不知道走了多久,似乎過了曲江,天也漸漸晚下來。
「這,怎麼覺到了荒郊野嶺啊。」
正在疑間,前面的簾子被揭開,芝蕙的小臉探,「通濟坊已到,郎君且請下車。」
高岳輕咳兩聲,自檐子上走下來,卻見到通濟坊的樣貌:坊屋舍倒是鱗次櫛比,但坊牆外也有許多屋子,散落四田野,大多破敗簡陋,更遠則可看到雪霽后的終南山,霧氣不斷自岫里湧出,青灰的天際下,林間約約坐落著高高低低的大院子——那裏多是長安達貴人或者富商的別業區。
這城郊的貧富差距,倒是看得更加明顯。
「郎君,主人家別業便在左軍碑外長樂坡,還請郎君稍稍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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