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徭役?」一位大臣站出來,問道:「家上的意思是?」
「自然是全部花錢僱工!」劉徹笑著答道:「譬如,某段工程以某個價格承包給某人,等完工以後,由府派出吏,檢驗質量,然後再付款……」
聽到劉徹這麼說,大殿中的大臣,頓時一個個雙眼放。
在座的沒有一個笨蛋。
劉徹的意思,他們很快就理解了。
甚至,就連天子劉啟,也重新坐回榻,心裏輕笑著:「有些意思了!」
雖然一時半會,劉啟還沒能理解劉徹的思路。
但是,高度的政治敏銳,一下子就讓天子劉啟捕捉到了劉徹計劃中的中心思想。
顯而易見的,這是一張大大的畫餅。
一個總預算高達十萬萬錢,相當於漢室財政收四分之一的大畫餅。
整個關中的貴族甚至是外戚以及地主富商甚至關東的大商人,都會為此瘋狂。
沒有人能放棄這麼好的一個明正大賺錢的機會。
就是劉啟自己,也忍不住有些意,更何況其他人?
果不其然,立刻就有一位一直保持著沉默徹侯忽然出列問道:「家上,臣愚鈍,請家上詳細說說,這個承包是怎麼個承包法?什麼人可以承包?」
其他人,尤其是本來只是在打醬油的徹侯勛臣們,此刻也目不轉睛的盯著劉徹。
至於九卿級各衙門的主,這個時候也是放下了矜持。
誰都缺錢!
誰都知道有了錢會有什麼好!
此刻,當劉徹拋出一個十萬萬錢的大餅,即使那些本來因為糧食保護價的緣故而對劉徹有了看法的人,此時也恨不得立刻跪到劉徹面前,想要的抱住這個大了。
原因無它。
誠然他們是關中商人背後的保護傘和靠山。
但是,他們並不是商人,也不懂什麼商業,他們之所以對劉徹有了看法,只不過是覺得,太子擋住了他們的財路而已。
但是,此刻,當一個十萬萬錢的大餡餅砸到腦門上。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只要作得當,就足以撈到一份能讓他們一輩子也花不完的財富。
既然這樣,那麼商人們的那點小小的孝敬也就微不足道了。
劉徹看了一眼徹侯和大臣們。
微微一笑,解釋道:「公大夫以上爵位者,即可參與承包,不同路段的工程對價格和資質的要求也不同了,譬如一段造價三千萬錢的工程,自然也要有相應的保障……譬如起碼要繳納相當於工程造價一的保障金到府,同時,還得有一位徹侯或者兩千石大臣的擔保!」
事實上,在一開始,劉徹就很清楚的知道。
褒斜道工程想要在這個時代開鑿出來,技難點和資金難點都不是問題。
只要下定決心,漢室沒有做不的事!
然而,作為穿越者,劉徹很清楚在古代中國,大興土木的代價是什麼?
因為徭役制度的存在,實際上每一次統治階級大規模的徵發民眾,實際上都是對其未來的支。
譬如秦始皇修建阿房宮,營造皇陵,修築長城,支了整個秦國的未來,直接導致了陳勝吳廣起義。
又如隋煬帝楊廣修建大運河,遠征高句麗,支掉了整個隋朝的未來,導致了群雄並起,天下大。
而造這一切的原因就在於,大興土木和戰爭都一定會導致民眾負擔不斷加重。
當民眾再也負擔不起時,那就一定會發生農民起義,於是改朝換代順理章的發生了。
但是,在中國歷史某個時期不管統治者怎麼對外大規模用兵,怎麼大興土木,底層的百姓都老老實實的照章納稅,遵紀守法,服從命令,任勞任怨。
這就是秦始皇統一天下之前的兩百年余年的戰國時代。
整個戰國時期,自商鞅變法之後,秦人就用著一種今後兩千年都不再出現的超常耐力和決心,不斷的對外戰爭,對大興水利。
秦趙長平之戰時期,整個秦國甚至是全國總員,上至八十歲的老人,下至八九歲的孩子,只要能的全部參與到了戰爭中去。
為什麼秦人能忍耐得了?
為什麼統一之後,他們反而忍耐不了比長平之戰更寬鬆的統治?
答案很簡單。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在戰國時期,沒有統一之前,軍功勛爵名田宅制度,使得每一個秦人都自的了秦國那臺戰爭機上的一個零件。
打仗立功,絕對有獎賞。
只要立下功勞,活著回去,奴隸也能變自由民,自耕農則可能變地主。
而統一之後,整個國家從統治階級到民眾都喪失掉了目標,更嚴重的是,因為再也不能靠打仗獲取利益,整個國家因此不知所措。
當初造就了秦人強盛一時,天下無敵的軍功勛爵名田宅制度,最終為了毀滅它的元兇。
秦人的教訓,固然深刻,但卻也給劉徹和後來者提示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啟示:誰給老百姓好,老百姓就跟誰走。
而徭役,特別是漢室的徭役,以劉徹這麼一個穿越者,用二十一世紀的眼來看,毫無疑問,在漢室絕大多數的徭役,基本上都是公益質的。
譬如,那兩年兵役和半年戍邊,以一個現代人的眼來看,不過就是全民兵役制,若是在後世天朝,想當兵還得送禮說呢?
又如修橋鋪路以及修繕城防,這是很容易理解的民生工程以及國防工程,基本上在後世天朝老百姓都很喜歡這樣的工程。甚至某些窮地方不得有這樣的工程。
然而,在此時絕大部分的農民卻都很不願服役,但凡家境稍微好點的,都會出錢請人代服徭役。
特別是戍邊,正常農民一聽自己要去戍邊,那是哭著喊著但凡能不去,就肯定不去!
難道他們就不知道,假如邊關沒有人防備,匈奴人就會長驅直,最終危害到他們本來的和平生活嗎?
答案很簡單,百姓看不到利益,反而要為此付出代價,這麼一來,傻子才聽你瞎掰什麼民族主義,國家、華夷大防!
那假如服役能有好?
譬如修橋能拿到工錢,當兵了退伍后能到優先被選拔為鄉中的游繳、亭長甚至縣衙的衙役?
劉徹知道,民間肯定會為此打破頭!
一如後世的天朝。
當然,目前來說,以此時漢室的財政收,肯定是支撐不起如此大規模的支出和改變。
劉徹用褒斜道工程,只是來做個試驗而已。
只要證明了此法可行,那他以後就會逐漸的改變服役者免費這個制度。
原因很簡單,免費的徭役制度看似是統治者佔了老百姓的便宜,但實際上卻是在拉大貧富差距,加快土地兼并,對於統治階級造的傷害遠遠大於獲得的利益!
歷朝歷代以來,土地兼并為什麼會愈演愈烈,一旦開始,就無法終止,只能通過一場暴力的革命來清洗一切,重新歸零。
癥結就出在徭役制度上。
徭役使得底層百姓本不可能與地主、富商階級抗衡和競爭。
最終,千里之堤毀於蟻,偌大的政權一夜之間崩潰於無形。
劉徹自然很清楚,應該怎麼去擴大政府財政收。
眼下,他就有兩個法子能在自己登基后讓漢室財政收激增。
收回鑄幣權和實行鹽鐵營專賣。
這兩個新增的財源基本能確保劉徹登基后的頭幾年能穩步的推行一些政策,但是,假如是牽涉到了徭役這個全國的問題,那麼,那點增加的財源,是完全不夠的!
他必須開闢新的財源。
「我登基后的頭十年,能不跟匈奴惡,就盡量不要跟匈奴惡……」劉徹心裏想著,他已經有覺悟了。
匈奴與漢,一山不容二虎,東亞這個地盤只能有一個老大!
但,自己的力量還沒積蓄好,國的事沒有理好,跟小豬一樣,頂著國巨大的矛盾跑去跟匈奴人打生打死,最終的結果毫無疑問是匈奴人倒是打了個半死,但國卻變了一團糟。
是以政沒有理清楚,國家的力量不能碾匈奴之前,劉徹寧願暫時委屈。
而劉徹有信心,在十年之打造出一支足以碾匈奴人的騎兵。
然後,在十年之擊敗匈奴。
當然,這些都只是構想而已。
此刻,劉徹的全部心思都在他的這個試點上。
褒斜道工程於劉徹,就好似後世天朝改開之於深圳一般。
可謂是集中了劉徹現在所有的政治力量的力一搏,為此,他甚至不惜犧牲掉他現在積攢起來的威和人全力推,更砸出了十萬萬錢這麼一個大餡餅!
劉徹計算過了,整個褒斜道,即使採用民工雇傭的方案,按照最大難度的開銷來計算,最多也就花個三萬萬錢,甚至一到兩萬萬錢就可以解決。
但他還是拋出了十萬萬錢的這個餡餅。
原因很簡單,非如此重利,不足以讓關中的僚貴族支持他。
簡而言之,劉徹已經做好犧牲一部分權益的心理準備。
後世天朝改開,以舉國之力支持深圳的建設,甚至於拿出的好和利益,來收買和拉攏整個僚集團,後人讀史無不為之膛目結舌,但事實證明,假如不那麼做,就不可能有改開的績,單單是訌就足以讓一切付諸東流,更不要說什麼日後的G2集團的風了!
劉徹也是如此。
不餵飽了現在的徹侯外戚和僚集團,他們憑什麼支持劉徹?
當然,劉徹很清楚,餵飽僚和貴族集團完全不夠,他還要餵飽他的皇帝老爹和東宮太后。
是以,那個所謂的十萬萬錢和承包保障金,其實就是劉徹拿來賄賂自己老爹的!
劉徹相信,自己的老爹,當今天子應該懂他的意思了。
事實上,劉徹如今的行為,等於是在本來就已經即將發的火山上放了一個大炸彈。
對於自己老爹,劉徹自然知道,當今天子劉啟如今的全部神和注意力全部都放在怎麼掃平吳楚,讓關東諸侯們乖乖聽話的削藩策之上。
而要削藩,就要有足夠的實力。
軍事上的實力,漢室中央還是很有信心的。
但大軍一,所消耗的財力……
以目前而言,漢室中央財政可能支撐不起。
原因嘛,兩年前駕崩的太宗孝文皇帝和今年夏天去世的太皇太后,這兩者前後的葬禮和帶去地下的財富,幾乎掏空了漢室的國庫!——即使,兩者的葬禮和陪葬品已經按照兩位至尊的願一減再減……
但是下葬太宗孝文皇帝的過程中,就調了將近六萬的軍隊,設置了三個將軍,徵發了數萬的民眾……僅僅是這筆開銷就已經龐大到讓人震驚,更何況,天子下葬,即使是最基本的要求——符合天子儀制的各種必需品,如黃腸題湊、金縷玉以及天子鹵薄儀仗和兵馬俑。
不然前世也不會窮到要讓出征的將軍和徹侯去找商人貸高利貸了!
劉徹那十萬萬錢中,至有一大半其實肯定會為軍隊的軍費。
挪用專款,這可是統治階級不需要學習就會的天賦技能!
徹侯們和大多數大臣對視一眼。
他們自然都是聰明人,當然知道,這個十萬萬錢可能是個畫餅,但,只要有一半資金能落到實,甚至三分之一,都可能讓他們賺的盤滿缽滿。
於是,一位徹侯出列問道:「家上,那假如承包……」對於承包這個詞,顯然他還很不適應,斟酌了一下,他才繼續道:「該去找誰?」
劉徹呵呵一笑,答道:「孤還要跟父皇商議,請父皇做主許可,然後,孤才會決定,誰來主持此事!」
說完劉徹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老爹,發現他的老爹面平靜,並未惱怒,這才把心放回肚子裏。
其實劉徹最怕的就是,此事引起了老爹的反。
那就得不償失了。
現在看來,皇帝老爹並不反對,最起碼是默許的態度。
這就讓劉徹覺到了鼓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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