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人要臉,樹要皮。
張武此打擊,頓時就自自覺的打起了退堂鼓。
劉家的子孫,可不是什麼善男信。
當初,東安候張相如,以大將軍的份主太子宮,為太子太傅,結果,卻被當時的太子現在的天子給趕出了太子宮,三年後就憂鬱而終。
換句話說,劉氏的太子,發起橫來,連大將軍都能趕下馬,他張武不過是個前任將軍,憑什麼跟太子爭鬥?
還是乖乖的低頭,保全家族命比較好!
於是,張武叩首道:「老臣昏聵,妄貪念,請陛下降罪!」
天子劉啟呵呵一笑,雙手負著在後,他覺有意思的。
為皇帝,其實,太子太傅、傅和詹事是誰?對他來說,無足輕重。
若是以往,他也不用這麼糾結,隨便任命了就是。
但是,此時此刻,這太子三臣卻牽扯到了丞相大位的爭鬥的漩渦中。
因此,這才不得不小心翼翼,慎之又慎,還將劉徹給拉出來當擋箭牌。
為的就是對朝堂勢力進行一次再平衡。
過去半年,漢室朝堂可謂經歷一次地震般的變,三公九卿之中,丞相和史大夫都倒了下去。
整個朝堂的勢力因此失去平衡。
正是因此,他才將袁盎撿起來,讓袁盎去平衡晁錯。
但晁錯推行削藩,乃是國策,因此,在平衡之餘,還得加強晁錯的權柄。
於是,進晁錯為史大夫。
然而,在現在的局面下,晁錯想要以史大夫的份,力朝野,推行削藩策。力量還是不夠的,所以,丞相得給晁錯。
但,這樣一來,丞相加史大夫的聯合一旦全面掌控了局面,別說是其他大臣貴族了,就是他這個皇帝,也未必能控制的住!
因而,為了確保他這個天子的權柄不會到任何形式的威脅和打擊,就必須完全的斬斷晁錯在軍中的勢力。
看著似乎很複雜,但其實說白了,不過就是再正常不過的帝王心而已。
簡單的來說,就是先打一掌,再給顆甜棗。
因而,實際上,晁錯推舉張武,是他暗示和慫恿下進行的。
為的就是讓晁錯徹底失去染指兵權的機會!
而他也相信,晁錯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才推舉張武,不然,晁錯還不至於傻到賭上他的名聲,推舉張武——誰不知道張武的名聲有多臭?
只是……
「劉徹這個小子膽子還真是大……」天子劉啟覺有些頭疼了。
本來,張武是他預留的靶子,給朝中那些反晁錯的人置辦的一塊靶子。
想想看,張武要是做了太子三臣,這朝野上下還不拚命的彈劾?
接著,晁錯就必須學蕭何,主撇清關係,拋棄張武。
這樣一來,他這個天子就可以順理章,順應人心,免去張武的職位,另選賢能。
有了這麼一個經過,朝野上下,那個將軍還敢再投靠晁錯?
可惜了,這好好的計劃,天無的計劃,卻在劉徹這裏出了紕!
這讓天子劉啟又怒又喜。
怒的是劉徹膽子真大,明明他都給了那麼大的暗示,居然裝作沒看見,僅憑自己喜好行事!
喜的則是,劉徹能堅持自己的立場,這說明他的這個兒子進角很快,才短短幾天就已經有了些太子的擔當了。
在漢室,一個合格的儲君,就必須有擔當。
尤其對於他這個皇帝來說,一個沒擔當的繼承人,不配繼承他的皇位!
想當年,他連老師都敢趕跑,吳王太子也敢砸死。。
要是選的繼承人是個蛋,跛腳蝦。
那就廢掉好了!
反正他兒子多!
這麼想著,天子劉啟就擺擺手道:「張將軍言重了,是太子無理,讓將軍委屈了,來人,先送將軍回去休息吧……」
話雖然說的客氣,但卻等於宣判了張武政治生命的終結。
張武卻是如蒙大赦,叩首道:「謝陛下……」
然後就在兩個宦的陪同下,恭敬的退場。
在走出殿門的那一刻,張武回頭最後看了一眼氣勢恢宏,金碧輝煌的宣室殿。
這個大殿,跟二十五年前相比,沒什麼變化。
只是堂上的天子和大臣,卻不是那個悉的模樣了。
這個世道,終究已經不適合他這樣的先帝老生存了。
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張武在這瞬間,真的覺得,自己一下子就蒼老了十幾歲。
哀大莫過於心死。
張武的退場,也讓人唏噓不已。
當初,先帝自代長安承繼大統,在先帝旁輔佐的臣子,隨著張武的離去,如今已經是一個都不剩了。
只能說是,在這政壇之上,從來都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看著張武離開,劉徹卻是犯愁了起來。
張武是淘汰掉了。
可,剩下三個人,一個都不好淘汰了。
可偏偏他還答應了劉嫖和衛綰,這讓劉徹頭疼無比。
劉徹現在最怕的就是老爹開口,將這個事定下來,那樣的話,他就沒辦法跟竇太后代了。
可正所謂,怕什麼來什麼。
只聽皇帝老爹在旁道:「既然如此,朕就以馮公為太子太傅,張公為太子傅,石建為太子詹事,諸卿若是沒有意見,朕就讓中臺制詔!」
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還敢有意見?
紛紛叩首道:「臣等尊制!」
劉徹只覺臉上的有些疼,但沒辦法,在這個局面下,他本沒有發言權。
只能跟著道:「兒臣一切單憑父皇之命!」
「這讓我怎麼去跟竇太后代呀……」劉徹心裏哀嘆一聲。
不過好在,竇太后那邊還不至於為了衛綰來怪罪他,劉嫖那邊更是無所謂。
只是,心裏總有些不爽。
這時候,殿外忽然有一個宦的聲音傳了進來:「陛下,衡山國急報!陛下,衡山國急報!」
「送進來罷……」天子劉啟回到座上命令著,不多時,一個宦就舉著一封被封在竹筒之中的加急奏疏走了進來,馬上就有侍從將之呈遞君前。
天子劉啟接過竹筒,拆開,出藏在裏面的帛書,打開來一看,臉瞬間不好了多日來的好心更是然無存。
「陛下,衡山國怎麼了?」中尉周亞夫出列拜道。
劉徹卻是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天子劉啟放下帛書,嘆了口氣,道:「衡山王急報,八月辛卯,衡山雹雨,大者五寸,深者二尺,全國兩郡全部災,衡山王已經打開王宮府倉儲,放糧賑災,但,衡山王宮和六倉之中所儲的糧食只有五十萬石,還不夠衡山一月之食,衡山王請求朝廷立即派大軍進衡山境,賑濟災民,維持秩序!」
八月辛卯,差不多是五天前的事了。
「諸位大臣都來議一下,拿出個章程出來……」天子劉啟道。
很顯然,天子劉啟沒有考慮過不救衡山的這個選項。
只是,衡山國雖然在漢室諸多藩國中屬於一個小國,但轄人口也有將近百萬之多。
這糧食缺口就是一個無底!
於是,天子看向晁錯問道:「晁錯,你做過史,你給朕說說,關中各倉現在能調出多糧食出來?」
晁錯出列答道:「回稟陛下,關中歷年風調雨順,加之每年都有從關東調運漕糧,目前,關中各倉有儲備糧食粟米三百餘萬石,豆麥兩百餘萬石……只是,遠水不能解近火,救災如救火,從關中調糧太慢了!不如先從敖倉以及淮南國、河東郡調,然後再從關中運糧填補!」
不得不承認,晁錯反應確實很快。
只是,敖倉和淮南以及河東能調出多糧食出來呢?
特別是敖倉負供應滎大軍和雒百萬軍民食用的重責,想從敖倉調糧,風險很大!
立刻就有員出列道:「不可,陛下,敖倉系天下,一粒糧食都不能外調!」
天子劉啟頓時就是一愣,猶豫了起來。
敖倉是漢室在關東最大的戰略支點,敖倉安危系天下,這員說的沒錯。
萬一敖倉存糧被調太多,影響了雒和滎軍民的供給,這就是要出大子了!
劉徹看了看那個員,那似乎是一個丞相府的千石佐。
如今丞相空缺,這些丞相府屬就開始活躍了起來,都想著在新丞相任命之前,撈夠好和聲,以此作為進之階。
但劉徹現在不想與之糾纏。
因為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出列拜道:「父皇,請聽兒臣一言!」
天子劉啟道:「太子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
劉徹拜道:「父皇,兒臣以為,如今衡山王即以開倉賑濟,衡山國暫時不至有飢荒之虞,因而,兒臣以為,當務之急,就是立刻調遣大軍進衡山,維持秩序,追繳盜匪,預防有人藉機謀作!」
自古以來,災禍與人禍都是同時發生的。
災禍出現后,地方秩序顯然混,肯定會給一些可乘之機。
別說是在這西元前的時代了,就是後世的天朝,大災之時,藉機搶劫、強、殺人、犯法的畜生也是數之不盡!
更嚴重的是,這場雹災,無疑會給一些不安分的人起事的借口。
趁著災禍,裹挾百姓作,可是古代中國造反的不二途徑。
前世之時,衡山國就發生了幾起類似的事,雖然都被平息和鎮了。
可難保今生不會有什麼蝴蝶效應。
更重要的是,一旦朝廷大軍反應稍慢一點,給了吳王劉濞可趁之機,那就糟糕了!
想想看,一支打著救災名義的吳國軍隊,運送大批糧食北上,到時候,設置在江淮地區和吳楚之間的幾個郡縣,是攔還是不攔?
而一旦劉濞打通了通向江淮的通道,整個齊趙和雒就對吳王敞開大門了。
必須將這個險消滅在萌芽之中。
「臣請奉詔率軍衡山!」一聽劉徹那麼一說,周亞夫立刻就反應過來,絕對不能給吳王劉濞任何手江淮的機會!馬上就出列拜道。
劉徹搖搖頭,搶在老爹沒開口之前,道:「中尉不可,中尉乃是柱國大將,安可輕,況且,中尉倘若領軍衡山,天下人會怎麼看?」
劉徹這話,朝臣們聽了,紛紛點頭,確實是這麼一回事。
中尉帶兵去衡山?這就算再大度的人,也會在心裏嘀咕,更何況,現在朝堂剛剛弄死了劉安,作為劉安的弟弟,劉此刻正是疑神疑鬼的時候。
於是,大臣們紛紛道:「家上所言極是!」
天子劉啟不由得好奇了起來,問道:「那依太子之見,該當如何?」
劉徹眼珠子一轉,叩首道:「父皇,兒臣以為,此刻朝廷當遣一忠厚長者,持節領軍衡山!」
「那太子可有人選推薦?」天子劉啟更加好奇了起來。
「兒臣……」劉徹在心裏猶豫了一下,考慮了一下,終於下定決心,道:「兒臣推舉故中郎將衛綰為將,領兵赴衡山!」
說完劉徹就匍匐在地,頭都不敢抬。
衛綰?
天子劉啟一聽這個名字,覺有些牙疼!
當年,他還是個太子的時候,衛綰就是先帝的中郎將,常常給先帝趕車,因此,屬於先帝心腹,也是他刻意拉攏的對象。
可是,他好心好意的請衛綰去太子宮赴宴喝酒,結果等了半天,衛綰人影都沒見到,解釋也沒有一個。
這怎麼能忍?
因此,他一即位就把衛綰給踢出朝堂,讓他去養老了。
要不是太后說話了,他甚至想把衛綰給拖出去砍了。
只是,終究是太子推舉的人,而且他也不願意讓人說他是個小氣天子,睚眥必報,再說,竇太后也沒給衛綰說好話。
因此,天子劉啟勉強忍住心裏的火氣,問道:「太子,說說看,為何舉薦衛綰?」
劉徹知道,這個時候是瞞不得老爹的。
不然,老爹要是發起火來,誰都擋不住。
他不得就要吃一頓訓斥!
於是,劉徹整理了一下言辭,叩首道:「兒臣舉薦衛綰,理由有三!」
「其一,衛綰朝野盡知,乃長者也,為人寬厚,代人和善,衛綰去衡山,可安衡山上下,有助於收攏江淮民心!」
這個世上真的有龍,又名為天子,掌天下權勢,龍皆有逆鱗……哎嗨!都是我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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