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苦主前來報案的還是諸葛二的更夫。
“大人,又是小民。”諸葛二頗為絡打著招呼。
林嘯一時語塞。
就沒見過這麼熱心腸的更夫。
林嘯看著諸葛二邊面容憨厚的青年:“這次是——”
陸玄恰好也在,一下子認出了年輕人。
這不是去年中元節那晚把吳王拖去報還踹了吳王好幾腳的村民嘛。
果然就聽諸葛二道:“這個小兄弟阿牛,是小民去年中元節認識的,家中只有一個妹子,昨日他干完活回家發現妹子不見了,著村人找了一晚上加今兒個一上午還是沒找到人,小民就勸他來報了。”
“你如何知曉阿牛的妹子失蹤了?”林嘯好奇問。
諸葛二忙道:“昨晚小民打更,正遇到阿牛到找人啊,小民打完更還幫忙找了呢。”
林嘯解了疑,問阿牛:“你家中只有一個妹妹?父母呢?”
阿牛抹著眼淚道:“小民的爹娘早就沒了,只留下小民與妹妹相依為命。平日里小民下地干活,妹妹洗做飯收拾家里。”
陸玄挑眉:“也就是說,平時大半時間都是令妹一個人在家?”
阿牛點頭。
這況越聽越覺悉。
一行人去了阿牛村子,一番檢查問話,越發覺得與更夫王三之春杏失蹤的形相似。
“令妹樣貌如何?”
阿牛撓撓頭,有些茫然。
林嘯換了個問法:“村上人怎麼形容你妹妹?”
阿牛頓時覺得好回答多了:“都說俺妹妹是天仙。”
林嘯下意識擰眉,再問:“令妹今年多大?”
“十三歲。”
陸玄突然開口:“林兄,咱們聊聊。”
林嘯安阿牛幾句,與陸玄走至避人。
“陸兄有發現?”
陸玄隨手折了一柳枝:“林兄,你不覺得這形很悉?”
林嘯頷首:“嗯,與春杏失蹤很可能是同一人所為。”
“不是這個。”
林嘯怔了怔。
陸玄神凝重,低聲吐出三個字:“梅花庵。”
林嘯眼睛微微睜大,難掩震驚:“你是說……雪丸?”
說到這里,寒氣從心頭冒起,竄向四肢百骸。
以貌豆蔻鮮煉制駐藥,實在喪心病狂。
“梅花庵庵主已經伏法,怎麼會——”
陸玄聲音微冷:“梅花庵庵主說雪丸的方子乃是祖傳本就不足信,尋常勛貴之家哪來這種歪門邪道的方子,我更相信是從某得來。梅花庵庵主雖然伏法,方子的真正主人很可能還在攪風攪雨。”
林嘯沉默片刻,點頭:“這種可能不小,梅花庵那幾名害尼僧害時都是十三歲,且容貌出眾。”
年紀,貌,兩點都符合,就很難說是巧合了。
“既然有可能與梅花庵有關,那我就要向上峰稟報了。”
林嘯不敢耽擱,很快把兩樁案子稟報給竇尚書。
竇尚書聽了腦袋都要炸了,匆匆進宮求見皇帝。
“竇卿有什麼事?”慶春帝語氣溫和,顯然心不錯,
他心當然是好的,這些日子明顯覺力十足,連面皮都了許多。
與長生不老比起來,文武百稟報的瑣事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竇尚書可不知道皇帝的好心因何而來,只是見慶春帝心不錯,暗暗慶幸。
皇上心好,那聽到這糟心的消息,他承的怒火就會小一點。
竇尚書把兩樁失蹤案說了,低頭道:“皇上,此事不得不重視,很可能還有人掌握著雪丸方子,正禍害百姓。”
慶春帝面上云布,聲音也冷下來:“就憑兩樁失蹤案,你便認為與雪丸有關?”
“皇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慶春帝冷哼:“什麼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朕看你是唯恐天下不!百姓對梅花庵的事還心有余悸,這時候要是傳出這種風聲,豈不了人心?”
這指責可不輕,駭得竇尚書忙跪地請罪:“皇上恕罪,是臣糊涂了。”
慶春帝這才臉好轉,淡淡道:“不要疑神疑鬼鬧得人心惶惶。退下吧。”
“臣告退。”
竇尚書回到衙門,就告誡林嘯老老實實按著失蹤案查,不要扯到梅花庵。
林嘯約了陸玄在陶然齋吃燒,心有些沉郁。
“皇上認為咱們多事?”聽了林嘯述說,陸玄深深擰眉。
皇上的反應不大對勁。
若是對旁人,這些話自然不能說,但對林嘯就沒這些顧忌了,陸玄直接提出疑慮:“世人只以為梅花庵庵主為了攀附權貴制出邪藥,真相卻是梅花庵庵主為人報仇,與齊人有勾結。皇上清楚這一點,聽了竇尚書的稟報按說絕不會放棄追究,畢竟這可能關系著北齊,哪怕這種可能微乎其微。”
關乎江山社稷,當權者一般都是抱著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心思。
“或許皇上不愿面對與北齊有關的事吧。”林嘯尋思良久,說出一個連自己都很難信服的理由。
陸玄扯下一翅膀吃了,沉聲道:“不管怎麼樣,繼續查下去。我有預,還會有失蹤。”
皇宮中,把竇尚書打發走后,慶春帝狠狠罵了劉喜一頓。
“朕讓你安排人民間貌,不是去去搶!”
劉喜轉頭找安排的人了解了實,冷汗淋淋稟報慶春帝:“都是那些下賤東西蒙蔽了奴婢,奴婢問過了,他們說符合條件的幾乎買不到了,這才打起了歪主意……”
慶春帝發了一頓火,想想這種事知道的人越越好,遂打消了砍那些人腦袋的念頭,吩咐道:“京城買不到就去外地買。大魏這麼大,難道買不到符合條件的?總之絕不許再在京城惹事!”
劉喜連連稱是,安排下去。
京城很快沒了無故失蹤的事,而對陸玄與林嘯來說,調查陷了僵局。
“難道預錯了?”清心茶館中,陸玄著茶杯,深深擰眉。
林嘯啜了一口茶,道:“我這里倒是有些發現。之前你不是提醒說去集市打聽打聽,現在有消息了,前些日子牙婆中多了一個新面孔,出手闊綽,專門買貌的豆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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