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豪氣干雲的拍脯請客,一則高興,為周先生賀喜;二則謝師,這兩三年,周先生在我上花費了太多的心,豈一頓酒飯了得?表表心意罷了;三則要藉機讓嚴玉和老爸接我「很有錢」這個事實兩位大佬眼下對本衙的「政治天才」基本上持認可態度,倘若能讓他們對咱的「經濟天才」也逐漸認可,豈不是爽歪歪?
有錢不能使,恰如「富貴不歸故鄉,猶如錦夜行」,心裏頭得。
孰料周先生十分「可惡」,竟不給本衙機會。
「還是我請吧,剛補發了工資。」
嚴玉笑道:「老師這幾年憋屈得很了,如今要充充闊佬。」
嘿嘿,果然不愧是我的先生,師徒倆一般的病,有了錢就要擺闊。
一招待所的所長王友福去年底進了監獄,因為貪污被判了五年有期徒刑。這是嚴玉上位之後,給王派那些蠢蠢的傢伙一個最嚴厲的警告。嚴書記要麼不逮你,一旦逮住把柄,直接將你小子置於死地。照前些年的說法,作「打倒在地,踏上一萬隻腳,永世不得翻」!
再藉助五月份全縣各級政權機構恢復黨委會的契機,將各區、公社的頭頭大範圍調整了一次,一舉奠定了權力架構的基礎。
如今的向縣,可以說真正進了嚴玉時代。
接任王友福招待所所長位置的,是前紅旗公社的副主任鐘山。鐘山追隨嚴玉多年,也算得是嚴玉的老班底。只不過為人較為弱,放在地方上主政一方,工作不大打得開局面。放到招待所所長的位置上,迎來送往頗有獨得之,可稱人盡其才。
招待所換了所長,大廚可沒換,燒出來的紅燒肘子,還一個好吃。
酒桌上,自是以周先生為主。人逢喜事神爽,先生不大喝酒的人,也是連盡三杯,拍著桌子,唱起了李太白的《將進酒》。
「……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嚴玉、老爸與我同聲擊掌相和。
一曲歌罷,先生熱淚長流,竟是止歇不住。
八年的憋屈,八年的大好年華,也難怪先生要長歌當哭!
解英老媽等一乾同志,卻是面面相覷,大為詫異,不知道先生何以要在大好日子裏大放悲聲。師母有些難堪,強笑道:「這老倌,又發癲了……」
這種時候,倒用得上本衙「科打諢」的特長。
「伯伯,您要換酒,可惜啊,我們向縣只產苞谷酒。要不,給上點茅臺?」當下也不待大夥有何言語,扭頭道:「服務員,茅臺一瓶。」
老媽嚇了一跳,斥道:「小俊,胡鬧什麼?」
茅臺酒就那會子,也要十幾二十元一瓶,當小半個月工資呢。周先生補發了工資是沒錯,可不興這樣打土豪的。
縣委書記和縣革委主任聯袂而至,一招待所的服務員均是嚴陣以待,一聽到我招呼,屁顛屁顛拿酒去了,老媽那句斥責卻是未曾聽到。
周先生止住眼淚,笑道:「不妨,今天高興,不醉不歸!」
茅臺酒一開,滿室飄香,嚴玉只一聞之下,便已有微醺之意。
「這茅臺酒就是好東西啊……」
我笑道:「嚴伯伯,茅臺酒固然是好,咱們向縣的苞谷酒其實也不差呢,正宗純糧酒,口和後勁都不錯,就是沒啥名氣。」
「是啊,這個酒廠建了五六年了,一直虧損,年年靠財政撥款發工資,真不是個辦法。」
老爸話道。
他如今正經是革委會主任,按照縣委常委部分工,他這個縣委副書記、革委會主任主抓經濟。老爸前段日子一心撲在宣傳工作上,突然轉行,面對著這麼大一個爛攤子,當真頭痛得。倒是唐海天轉為分管黨群的副書記,拍拍**走人,一邊「看人挑擔不費力」去了。
嚴玉也微微蹙眉:「果然是個難題,一百多號工人呢。」
我出舌頭在酒杯里了一下,辣的連連吸氣。這哪是酒啊,辣椒水吧這是!
老媽又呵斥道:「小俊,不許喝酒。你才多大點?」
梁巧頓時出擔憂的神。
嘿嘿,老媽,你這個「多大點」的兒子,前天晚上差點干出「大壞事定您老人家沒兩年就抱上孫子了。
我不理會老媽的呵斥,又在苞谷酒杯里了一下,再次辣得「山河變」,連吃幾口菜,咂吧了一陣,這才說道:不親口嘗一嘗,心裏沒底。」
「什麼有底沒底?小孩子就是不許喝酒,聽見了沒有?」
「嗯嗯。」我胡答應,扭頭對老爸說道:「老爸,其實酒廠要扭虧為盈也不是什麼難事。」
「啥?」
老爸和嚴玉一齊瞪大眼睛。
嚴玉驚喜地道:「好小子,又有什麼鬼點子啦?」
我笑道:「假如讓我去當這個酒廠的廠長,今年年底我就給你扭虧為盈。」
滿桌大嘩。
嚴玉倒是見慣我的驚人之語,笑瞇瞇的出手來,冷不防敲我一個暴栗,笑罵道:「小子,有屁就放。別跟老子拐彎抹角,小心老子取消你的預備婿資格!」
縣委書記在酒桌上如此失態,朝一個小屁孩言穢語,一眾服務員不抿而笑。
而梁巧原本巧笑嫣然的臉上卻悄悄變了,打量妝玉琢般的嚴菲,剎那間眼裏竟蓄滿了淚水。我心裏一痛,這當口,也只有裝作看不見了。
「嚴伯伯,都說過的了,不許打我的頭,會變傻的。」
我著腦袋,很是委屈地道。
老爸笑道:「小俊,別鬧了,快說,有什麼好辦法?」
若論智商,嚴書記柳主任未必在我之下,所差者,今後三十年的閱歷罷了。
「那我要先問問,縣酒廠為什麼會虧損?」
「銷路打不開,產量也上不去,人員多,吃閑飯的多,自然虧損。」
看來老爸對縣酒廠的況倒做過細緻的了解。向縣工業基礎薄弱,一個百多號人的酒廠就算是了不得的大企業,老爸主抓經濟,酒廠這關先就放不下。
「那銷路為什麼不好呢?」
「向縣群眾不富裕嘛,家家戶戶都自釀米酒,紅薯酒,有幾個人買得起瓶子酒?」
我搖搖頭,眼睛只盯著個向縣,企業焉能壯大?只是對方卻是本衙的老子,自然不能直斥其非。做兒子的得守做兒子的規矩。當下我選擇字眼,很委婉地道:縣銷路不好,可以考慮走出去嘛。」
老爸眼睛一亮,連忙追問道:「走出去?怎麼走?」
「首先,眼不妨放長遠一點,最起碼也要放在寶州地區一市七縣這個市場層面上。先佔據了這個市場,有了盈利,下一步就要考慮進軍全省,更下一步就是進軍全國市場。」
我起膛,擺出了「指點江山」的架勢。
「接著說。」
老爸尚在思考我的話,嚴玉用筷子敲了敲我面前的碗碟,催促道。
「嘿嘿,今天是給周伯伯的餞行宴,咱們改日再談如何?」
我正要高談闊論一番,眼睛一瞥周先生,趕換了言辭。喧賓奪主的忌諱,不能犯。何況這個是小子打心眼裏無比敬重的恩師!做人要厚道。
周先生其實聽得甚是專註,早將追憶大好年華的慨拋到了腦後,聞言笑道:「不妨事,你說,我也很想聽一聽呢。」
我想了想,理順一下思路,說道:「這個事,可以分作三步來走。第一步,就是要給縣酒廠起個名字,酒也要起個名字。像現在這樣,瓶子上寫著七扭八歪的『苞谷酒』三個字,下面落款同樣是七扭八歪的『向縣酒廠』五個字,一點名氣都沒有,本勾不起人家購買的**。」
「購買**?」
老爸喃喃地品味著這幾個字,若有所思。
「至於酒廠起什麼名字,苞谷酒起什麼名字,這個是細節問題,可以集思廣益,我這裏……」我指指自己的腦袋:「……也沒有現的。」
「第二步,就是要抓住關鍵。什麼才是酒廠扭虧為贏的關鍵,就是抓銷售,打市場。酒廠必須建立一個專門的,獨立很強的銷售科,甚至單獨立一個銷售公司都可以。主打市場。這個銷售科必須要有足夠的人員配備和資金配備,還要有足夠的調配資金的許可權。不能再搞那種『早請示晚彙報』的事,銷售人員的收直接與銷售業績掛鈎,堅決打破大鍋飯。做得好的和做得差的,在收上就得是兩個樣。獎勤罰懶,獎優罰劣,才能將銷售人員的積極徹底調起來,一舉打開市場……」
「等等,小俊,這些東西誰告訴你的?」
周先生饒有興趣地問。老夫子可能覺得自己並沒有教我這些知識。
鬱悶ing!
為什麼他們總認為,一定要有人教過我,我才能知道呢?人腦和電腦最大的區別,就在於人腦能自主合新的知識,而電腦不!
「伯伯,您教我的啊。」
我瞪大眼睛,故作不解狀。
先生笑著搖搖頭:「我可沒教你這個,不敢居功!」
「您不是經常教導我說,讀書要舉一反三,不可拘泥法?我這個,也算是源於實踐吧…文惕您還記得不?就是紅旗公社修收音機的那個腳有點瘸的年輕人……」
點印象。這個跟他有何關係?」
「有啊,關係可大了。他如今在縣裏老街開了個利民維修部,不但修舊機,還組裝二手機出售,生意都做到寶州市去了。我在他那裏幫忙做事,學了不東西呢,他還開給我工資……」
這最後一句,才是點睛之筆。先在這裏打個埋伏,哪天他們知道我有錢了,也好給自己有個解釋的餘地。
梁巧瞪大眼睛。是清楚維修部的幕的,我也是老闆之一,怎麼現在倒了幫工的?我趕忙給使眼,免得這老實丫頭一開口就泄了我的老底。
老爸笑道:「料不到這個方文惕,還有這種能耐。好事啊!」
我暗暗舒了口氣。
老爸給定下這麼個調子就好了。
「接著說酒廠的事。」
嚴玉不愧是一把手,抓重點不放。
「建起銷售科之後,第三步就是酒廠部的整頓了。跟銷售科一樣,也要建立崗位責任制,優化人員組合,能者上,庸者下,耍的,靠邊站。就像去年底搞大棚菜種植一樣,產供銷一條龍,整個酒廠就盤活了。當然了,這其中還有許多細節的問題,技巧的問題,尤其是怎樣包裝宣傳,可以再商榷。其實說了這麼多,也還都不是最要的……」
「那最要的是什麼?」
問這話的居然是解英。們幾位陪客聽我長篇大論,早驚得張大了。便是嚴菲這個小丫頭,也忘記了吃喝,滿懷欽佩地著我。至於梁巧,那更是不消說得。
這個先知先覺果然是好啊,是兩個小尤意綿綿的眼神,就夠我爽歪歪的了。
「最要的就是人才!再好的計劃,都要靠人才去落實。歪和尚念不出好經來。因此頭一要的就是給酒廠選一個合適的廠長……嘿嘿,嚴書記,柳主任,鄙人柳俊,遂自薦如何?」
說到最後,我又出本,忍不住調侃了嚴玉和老爸一把。
「好小子,算我沒看走眼。你要是大得幾歲,我還真敢讓你去當這個廠長……」
嚴玉這回倒沒有敲我的暴栗,搖搖頭,言下甚是可惜。
「嚴書記,小俊說的好像也有些道理呢。是不是明天再好好商量一下,搞一個方案出來?」
嚴玉笑道:「這是你份之事,可別扯上我。方案你儘管搞,人選也由你去定,到時候告訴我一聲就是了。」
也就是嚴玉和老爸這樣的關係,他才會如此表態。說起來,嚴玉也是教了我一招,做老大的人,該放開的時候就要放開,不能抓得太細。事必躬親未必見得能出好結果。
老爸笑笑,心裏便有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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