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剎那間,文怡怔住了。萬萬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遇見柳觀海。有些無措地回頭看看聶珩的影,想起他與柳觀海是舊時同窗,莫非是大表哥請他來做客的?雖然在一個還未整理好的地方待客有些奇怪,但文怡還是很快醒過神來,斯斯文文地向柳觀海行了個禮:“原來是柳公子,可是大表哥請你來的?”
柳東行沒有回答,只是一直盯著問:“你真的不怨麼?族人如此無,連唯一可依靠的外家也如此不義,累得你孤苦無依,只能勉強在他人輕視提防的目下掙扎求存。你只是一個子,無法自立門戶,只能年復一年地忍那些所謂親人的薄待,難道你心中一點怨言都沒有?!”
文怡呆呆地看著他,不太明白他爲什麼會問這些話:“柳……柳公子,你……”覺得有些異樣,印象中的柳觀海,是個沉默中帶點兒冷淡,但暗地裡卻會默默關心他人的君子。無論如何,總是一個溫和的形象,眼前這個眼神銳利中略帶一戾氣又步步的人,真的是所知道的那個柳觀海麼?!
柳東行彷彿察覺到自己的語氣有些衝了,飛快地移開了視線,垂下眼簾:“失禮了,柳某偶爾路過此地,看到聶兄的影,便想著過來打聲招呼,沒想到恰好聽見聶兄與顧小姐的談話。雖說非禮勿聽,但柳某實在沒法挪開腳……”他再次擡眼盯過來:“還請顧小姐坦白相告,聶兄說的……都是實吧?你心裡真的不怨麼?!”
他雖是救命恩人,但算來只是見過幾次面,並不相,況且文怡心中並沒有意識到自己還只是個小孩,大多數況下,都是以前世那個二十餘歲的文怡的觀點看待問題,多有些顧慮對方是外男,若不是柳觀海一再追問這個問題,是絕不會向對方坦白相告的。然而,他用那樣的目盯著,心底生起一種異樣。那種目中,不帶有男之私,也不是純粹的好奇,卻人覺得,他是用心向發問。
文怡略遲疑了一下,便道:“大表哥只是多慮了,這塊地那麼大,就算再便宜,我也不可能全部買下的。舅舅喜歡,買下一部分,與我們家了鄰居,日後可以彼此守相助,也是一件好事。我本來不知道這裡有溫泉,只是想置一份田產而已,溫泉對我而言,並不是必須。大表哥待我如同親妹,他子不好,若這溫泉能對他的子有所助益,我心裡也會覺得歡喜。”看了看柳東行,不知這樣的回答能不能混過去?
柳東行不知道顧聶兩家的田產有什麼糾紛,只是方纔聽到表兄妹二人的談話,引起了自己的心事,方纔忍不住跳出來問文怡。如今聽了文怡的回答,卻不怎麼興趣,更有一種多有些應付的意味的覺,心下悶悶的,扭開頭去,只覺得心的不平聲音越來越大。他握了握拳,沉聲道:“你覺得聶家待你不錯,因此,哪怕是吃了虧,也不在意。那你的族人呢?!聽聶兄所言,你的族人待你十分不好,你對他們又是個什麼想法?!不會同樣沒有怨言吧?!”
文怡沉默了。捫心自問,是否對族人沒有怨言?
不是的,心中的確有怨。可以原諒舅舅一家的出爾反爾,因爲他們還有關心、護的時候,還會想到在傷害之後盡力彌補。可是顧氏族人呢?先是家產,再是祖母,末了還要縱的婚姻,他們一再奪走所擁有的東西,最後什麼都捨棄了,長房的堂姐還要縱容同夥奪走的命!加上重生之後,用人的目觀察周圍,天天都能到族人對們祖孫的輕視與冷漠。怎麼可能不怨?!
然而……就算心裡有怨,又能如何呢?難道費盡心思去報復麼?不會那麼做的,佛祖讓重生,是憐前世活得憋屈,死得冤枉,的時間很寶貴,忙著照顧祖母、振興家業還來不及呢,哪裡有餘力去管族人如何?!若是別人欺到頭上,自然會加以反擊,但主出手還是算了。若是重生後只顧著向前世虧待自己的人報復,違了佛祖的旨意,只怕將來會活得更不堪!只是一個平平凡凡的小子,只要能挽回前世失去的一切,安安份份地活著,讓祖母多幾年舒心日子,長長壽壽,平平安安,就足夠了。
想到這裡,眉間輕展,邊已經帶了溫和的笑意:“對族人,說不怨是不可能的,但我還有祖母,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冤冤相報何時了?爲了出一口氣,反倒把真正應該重視的人、事、拋到腦後,豈不是得不償失?世上的人,對周遭的親友總會有個親疏遠近。我沒把族人當是至親,他們待我冷淡些,也沒什麼要的。族人要怎麼過日子,是他們的事,我只要牢牢記住自己心裡想要的是什麼,就夠了。”
柳東行看著文怡平和的面容,心彷彿了重重一擊,不自地退後兩步,低下了頭,雙拳握:“爲什麼你能不在意呢?明明……也有父母親人,家境殷實,論起出地位,比他們還要面些!可是一夕之間……就了無父無母的孤兒……寄人籬下,看人眼度日……家產盡歸族人所有……原本慈的親友忽然了陌路……若只是責打辱罵,倒還罷了,只當是仇人,撒開手不管就好,偏偏……又在外人面前擺出一副好人臉!不知不覺間,連原本的份都被人模糊了!了見不得、低三下四的人!”他咬咬牙:“這樣的族人……這樣的……人如何不怨?!如何不恨?!”
文怡聽著聽著,覺得不對,這說的不是吧?雖是嫡系所出,但前頭五房都是嫡系,只有七房以後的族人以及那些分家出去的偏支還可以說出地位不如面;而且,並不是一夕之間爲孤兒的,親友……也算不得陌路;顧氏族人待只是冷淡與輕視,倒不會在外人面前扮好人,更不會模糊了的份。柳觀海說的是誰?
忽地心中一,莫非他說的是自己?!難道……他也是個無父無母、族人薄待的人?那豈不是……跟的境有幾分相似?
睜大了眼,仔細看他。柳東行似乎有所察覺,擡頭過來,與對視一眼,便迅速扭開了頭,默默平息著心中的激憤,再轉回來時,神已經平靜下來,甚至平靜得有些略嫌冷淡了。他沒有正視,兩眼盯著旁邊的樹幹,拱了拱手:“柳某方纔失禮了,請顧小姐見諒。柳某……先行告退!”
“柳公子!”文怡住他,他停下了腳步,卻沒回頭。
文怡輕聲道:“本是凡胎,遇到不平之事,心裡難免會生出激憤來,更何況……是自己被奪走原本的所有?人怎麼可能不怨、不恨呢?”
柳東行微微一,回過頭來,面上帶著一份訝異。
文怡微微一笑,低下頭道:“可是心裡再怨、再恨,我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別人虧待了我,那是他們私德不修,我總不能爲了出氣,就違背了自己做人行事的準則。若我也象他們那樣,以利爲先,不顧禮儀廉恥,一心報復,那我跟他們又有何差別?我本來已經被得夠慘的了,難道還要因爲報復他們,變得更慘麼?原本,我沒了財富,還有品德,若是連品德都沒有了……只怕連黃泉之下的父母,都要唾棄我了……”
柳東行聽得一呆,若有所思:“你……”
文怡忽地臉一紅,扭開了頭,在說什麼呀?又不清楚人家家裡是個什麼況,就這麼莽莽撞撞地開口了。清了清嗓子,小聲道:“柳公子,我只是在胡說,請當作沒聽到吧。總之……總之……不管別人做什麼,過好自己的日子最重要,我纔不會把心思都放在別人家上呢。我可是很忙的!”話音剛落,又覺得最後一句話說得太孩子氣了,小臉漲得更紅。
柳東行卻已經平靜下來了,微微朝笑了笑,道:“柳某截下小姐,說了這半天的話,竟一時忘了跟聶兄打聲招呼,想必聶兄和小姐的家人急著找你呢。我送小姐回去吧?”
文怡被他一言提醒,忙向遠聶珩所在的方向,只見他正遙遙過來,面帶擔憂,忙道:“不必勞煩柳公子了,大表哥就在前頭,我自己過去就行。”
柳東行眉頭一挑:“雖然不遠,但這裡是山上,到都是泥呀樹呀草呀……若是有什麼蛇蟲鼠蟻,有人陪著總能壯些膽。”
文怡前世隨師傅遊歷,這種路沒走,不但不怕,還曾經親手抓過爬到師姐上的蛇並將它丟開呢,因此並不在意,只是笑道:“不要的,我不怕。況且這裡的地才整過,哪有什麼危險東西呢?”
柳東行笑而不語,右手出腰間長劍,往右邊的樹枝子上一揮,一條尺把長的小蛇就斷了兩截,被拋到數丈外。他隨手收回劍,衝文怡笑了笑,什麼話也沒說。
文怡平靜地看了看蛇的落點,嘆了口氣:“其實……那是沒毒的東西,被咬一口也不過是疼一下罷了,柳公子何苦傷它命呢?”
柳東行呆了一呆,但很快就醒過神來,微笑道:“被咬一口,也要吃苦頭的。”
文怡拗他不過,便低了頭朝聶珩走去。柳東行默默跟在後頭,待文怡走到離聶珩還有十來步的時候,他方纔抱拳向聶珩示意,轉走了,不過彈指間,已經消失在山林後。
聶珩急步上前問文怡:“對不住對不住!我一時想事兒了神,居然把表妹忘在了後頭!你沒事吧?”
文怡微笑著搖搖頭:“我沒事,大表哥不必擔心,不過是看到了柳公子,說了兩句閒話罷了。是大表哥請他來做客的麼?”
聶珩朝柳東行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嘆了口氣:“他來這裡是有所圖的,哪裡是我這樣的閒人能請得來的?看來他似乎對這裡的地勢很悉,可我到此十來天了,也不見他來打聲招呼……”
文怡小聲道:“他方纔跟我說,本來是打算你的,只是……”頓了頓,沒說下去。
聶珩苦笑:“只是藉口罷了,不然他不會調頭就走。”猶豫了一下,他晦地道:“表妹,他這人……雖說爲人還算正派,但行事總有些不夠磊落,心裡似乎積著很大的怨氣,而且……功名心甚重……”看到文怡睜大了眼,他不由得笑了笑,不好意思地道:“瞧我說的是什麼……總之,他這人稱不上寬厚君子。本來他救了你,你心存激,跟他往來時不抱戒心,也是人之常。但是……還是不要跟他來往太多比較好,也別輕易相信人……”
文怡想到方纔柳觀海說的話,心裡卻生出一種同病相憐的覺,自然對他多了一份同。然而雖覺得聶珩的話刺耳,卻也不想爲了這點小事,就讓表兄難,便對聶珩道:“大表哥,他是外男,我雖激他救了我,卻沒有跟他多來往的理由。方纔不過是正好遇上了,寒暄幾句罷了。”
聶珩點點頭,又有愧:“瞧我,都疏忽了,你是孩兒家,獨自跟著我上山,本就不合規矩,我早該想到這點,上一兩個丫環僕婦跟著侍候纔是。”
文怡笑道:“大表哥把我當什麼人了?難道離了丫頭婆子,我就連路都不會走了?”
聶珩啞然失笑,忙扯開話題,指了指前方不遠的一塊狹長空地,泥土跟周圍的略有不同:“這一片原本長的都是灌木,難以材不說,還容易刺傷人。我人剷除乾淨了。其實它土質還好,種糧食也行,只是怕它一經燒荒,地就廢了,只好拿來種樹。我琢磨著,這一片,連著那一頭我們家買的地,都拿來種桃樹,春天可以賞景,結了果子也能吃。我人在前頭圈出一塊地來,只等把雜草和雜樹枝子整理過,就能開始蓋房。只是如今還糟糟的,人走過去容易摔倒,表妹就不必去看了。”
文怡眺林子另一頭的空地,果然看到地面上隨意擺放著剛砍下來不久的樹幹,連草叢間的石塊都還未整理。又回頭看了看自己家的地,清理得乾乾淨淨,彷彿立刻就能種樹苗了,再想到山下的田地,同樣如此。心中明鏡似的,哪裡還不明白?便低聲道:“大表哥,你這又是何必?我們家還沒決定要種什麼呢,你只顧著先整完我們家的地,回頭卻把自家的秋播耽誤了,在明春之前,就沒出產了呀!”
聶珩笑笑:“沒事,我們家的地沒什麼可耕種的,只是補種樹苗,外加蓋房子罷了,不比你們家還要種麥。我再領你往另一邊緩坡走走,那裡也已經翻過土了,種麥有些勉強,不過只要侍候得好,還是有出產的,不然就種些花生土豆……總歸能賣錢就是。那塊坡地上有一平整些的地,因爲有山石,不好耕種,但蓋房子卻是正好。你細看看,需不需要蓋上幾間,看地值夜也好,閒時小住也罷,等果樹長大了,春天裡開了花,正是好景緻呢。”
文怡順著他的目去,便猜到那塊緩坡是哪裡了,掏出聶珩先時託友人君敏行送來的地契,問他:“大表哥說的……可是這張契約上的地?”
| |
章節報錯
一朝穿越,她懷孕了! 然而分娩之時,她懵圈了,她這是生了個瓜?還是生了個蛋?還是生瓜蛋子? 某鳳凰滿臉黑線娘子,我們鳳凰一族是卵生…… 某瓜娃子娘親,這都怪我爹! 某女不重要,看我帶著我家瓜瓜上天入地,偷雞打魚,啊,不對,是打遍天下無敵手!
【美食+種田+天災+基建+系統+多位面+言情】坐擁億萬家產,卷了一輩子站上人生巔峰的程溪還沒來得及躺平就穿越了。 家無米糧,天才夫君臥病在床,仕途盡毀。 不怕不怕,她有別墅空間,立志要過上享受美食的鹹魚生活。 ......等等,小夫君的氣勢是不是...
-落魄的閨閣小姐X死去的少年將軍-從五陵年少到叛國佞臣,徐鶴雪一生之罪惡罄竹難書。即便他已服罪身死十五年,大齊市井之間也仍有人談論他的舊聞,唾棄他的惡行。倪素從沒想過,徐鶴雪死去的第十五年,她會在茫茫雪野裡遇見他。沒有傳聞中那般凶神惡煞,更不是身長數丈,青面獠牙。他身上穿著她方才燒成灰燼的那件玄黑氅衣,提著一盞孤燈,風不動衣,雪不落肩,赤足走到她的面前:“你是誰?”倪素無數次後悔,如果早知那件衣裳是給徐鶴雪的,她一定不會燃起那盆火。可是後來,兄長失踪,宅田被佔,倪素跌落塵泥,最為狼狽不堪之時,身邊也只有孤魂徐鶴雪相伴。 伴她咬牙從泥濘里站起身,挺直腰,尋兄長,討公道。伴她雨雪,冬與春。倪素心願得償,與徐鶴雪分道揚鑣的那日,她身披嫁衣將要嫁給一位家世,姿儀,氣度都很好的求娶者。然而當夜,孤魂徐鶴雪坐在滿是霜華的樹蔭裡,看見那個一身紅的姑娘抱了滿懷的香燭不畏風雪跑來。“不成親了?”“要的。”徐鶴雪繃緊下頜,側過臉不欲再與她說話。然而樹下的姑娘仰望著他,沾了滿鬢雪水:“徐鶴雪,我有很多香燭,我可以養你很久,也不懼人鬼殊途,我們就如此一生,好不好?”——寒衣招魂,共我一生。 是救贖文,he。
穿成大反派的作死前妻,應該刻薄親生兒女,孩子養成小反派,遭到大小反派的瘋狂報復,死后尸體都被扔去喂狼。 看到這劇情走向,俞妙云撂挑子不干了,她要自己獨美,和離! 手握千億物資空間,努力發家致富,只是看著這日益見大的肚子,俞妙云懵了,什麼時候懷上的? 不僅如此,大反派體貼化身寵妻狂魔,小反派乖巧懂事上進…… 這劇情人設怎麼不一樣?
上一世,繁華京城無人不識宋家嫡女宋絮清,出了名的驕矜,是宋家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姑娘。但奈何宋家嫡女不思進取,整天聽曲兒逗鳥兒,世家女子當會的琴棋書畫是樣樣不精,然其命好,早早就被婚配于太子裴翊琛。重來一世,死于廢太子裴翊琛刀下的宋絮清悟了。裴翊琛能看中她,不僅僅是看重她的家世,還看中其不理世事的性格。為了這輩子能夠安然活到晚年,宋絮清早早抵達學堂,從學堂歸來后便投身于琴棋書畫中,晚間請來教坊先生習舞。本已習慣宋絮清不作為的世家女子驚了。眾人:她這麼做,定有她的深意,而我豈能落后于她?此后,眾世家女子不是在學習,便是在學習的路上。春日馬場蹴鞠比拼,本該坐在場下的宋絮清一襲便裝騎馬奔來,英姿颯爽。眾世家女子:她什麼時候學會的騎馬!?-且為了能存活,宋絮清決定與養病于南澗寺的三皇子,未來的太子裴牧曜結為好友,只不過南澗寺墻垣過高,在獲取裴牧曜信任前,需要學會爬墻。某日夜里,南澗寺。與好友商議事務后,裴牧曜漫步于院間,忽而聽聞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隱于暗處的護衛現身,然而卻聽到墻垣高處傳來呼救聲。被高墻嚇得魂不守舍的宋絮清眸中帶淚,“救…救命啊!”-端午宮宴,宋絮清一曲成名,宋家的門檻都要被踏破了,聽聞太子屬意于她,宋絮清驚魂未定,思來想去,打起了裴牧曜的主意。夜深人靜,久未爬墻的宋絮清再次爬上墻垣,她顫顫巍巍,好不容易爬到頂處,就瞧見站于高墻下的裴牧曜,他冷著一張臉,活像閻王。宋絮清:“……”此事還需從長計議。正當她轉身之際,活面閻王道:“下來,我答應你。”
簪纓生來便是太子指腹爲婚的準太子妃。 她自小養在宮中,生得貌美又乖巧,與太子青梅竹馬地長大,全心全意地依賴他,以爲這便是她一生的歸宿。 直到在自己的及笄宴上 她發現太子心中一直藏着個硃砂痣 她信賴的哥哥原來是那女子的嫡兄 她敬重的祖母和伯父,全都勸她要大度: “畢竟那姑娘的父親爲國捐軀,她是功臣之後……” 連口口聲聲視簪纓如女兒的皇上和皇后,也笑話她小氣: “你將來是太子妃,她頂多做個側妃,怎能不識大體?” 哪怕二人同時陷在火場,帝后顧着太子,太子顧着硃砂痣,兄長顧着親妹,沒有人記得房樑倒塌的屋裏,還有一個傅簪纓。 重活一回,簪纓終於明白過來,這些她以爲最親的人,接近自己,爲的只不過是母親留給她的富可敵城的財庫。 生性柔順的她第一次叛逆,是孤身一人,當衆向太子提出退婚。 * 最開始,太子以爲她只是鬧幾天彆扭,早晚會回來認錯 等來等去,卻等到那不可一世的大司馬,甘願低頭爲小姑娘挽裙拭泥 那一刻太子嫉妒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