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這些市級重點高中里，學生們的語文和英語績是拉不開太大差距的，考得好的和考得差的，基本上也就相差個十分左右，能拉開差距的通常是數學和理綜。

　名校的學生有學習外語的先天優勢。

　以海大附中為例，他們的重點班就一直都是雙語教學，老師是外教，除了英語外，重點班還要學個小語種——法語。

　甚至假期里還有國際夏令營班。

　對于附中的學生來說，高考不是目標，保送和出國才是。

　九中是個例外，走的路子不一樣。

　其他的六所學校，教學的側重點都是在英語上，九中反而是在理綜績上，所以一班的理綜績一直都不錯，但英語水平是遠不及三大附中的。

　時桑在椅子上癱了會兒，又舉著績單扭過頭來了，他直了直腰，子向后轉了個方向，雙坐在椅子上，下抵著椅背，納悶地晃著手里的績單。

　“不是，爾爺，你們那個海大附中是什麼況啊？英語是清一的一百五啊。”

　時桑手里拿著的那份績單并不只是本班的，市里前百名學生的績都在這里，前面是學校，后面是各科績和在市里的排名。

　“我從上次一模的時候就想問你了，為什麼你們海大附中的英語都考這麼高？？？”時桑的眼珠子都快懟到績單上了。

　聽到時桑問，林爾“唔”了一聲，解釋道：“我們一直都是雙語教學啊。”

　時桑：“江大附中和中大附中也是雙語教學啊，也沒見他們的英語績能高得這麼變態啊。”

　聞言，林爾想了想，又說：“可能是因為篩選機制？”

　“篩選機制？”時桑還是第一次接這個名詞。

　“嗯。”林爾點點頭，解釋了一下，“就是我們最開始上兒園的時候，會有一個簡單的學面試，流就是用英語的。”

　“兒園學就用英語？？？”

　“對，因為海大附屬兒園它是一個全英語的環境，不僅是上課，包括老師跟學生的日常流，都是說英語的。”

　“……”時桑問，“要是聽不懂怎麼辦？”

　林爾以一種“你這不是在問廢話嗎？”的眼神看他一眼，耐著子解釋道：“不會有聽不懂的，因為聽不懂的連學面試都過不了。”

　時桑：“……”

　解釋完，林爾又說：“兒園升小學，小學升初中，都會有分數要求的，尤其是英語績，達不到要求的就沒辦法升本校。而且，我們學校初二就要求考雅思了。”

　時桑：“……”

　他們倆過得好像不是一個年。

　林爾的指尖敲了敲剛發下來的英語試卷：“說句實話，這種程度的英語卷子，就跟我們使用母語答題一樣。”

　海大附中有自己的學習模式，英語績別說是在七所重點學校里了，在三大附中里都是一騎絕塵，讓別人之莫及的。

　“之前我在海大附中的時候，我們班的英語，最最最差的也能考到145分以上，而且這還是失誤，如果按正常水平，大家都是能拿滿分的。”

　“……”

　時桑已經聽得兩眼發直了。

　果然，名校不是一般人能待下去的。

　三模的績下來之后，班里照常開起了班會，老陳特意空了兩節晚自習出來，抓著績單各門各科的挨著分析。

　老陳在上面講得慷慨激昂的時候，林爾就趴在桌子上，腦袋枕著一側的手肘，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謝衍看。

　謝衍終于側過了頭來，抬手了的鼻尖，低笑著問：“怎麼一直盯著我看？”

　林爾沒，腦袋還是枕著胳膊，只說：“謝甜甜，我問你個事兒。”

　謝衍：“嗯，你說。”

　林爾繼續盯著他：“你這麼努力學習，是為什麼呢？”

　謝衍像是想了想，而后才揚了下眉梢，慢悠悠地說：“我也沒有很努力吧，就普普通通的努力。”

　林爾：“？”

　林爾覺得他這不是普普通通的努力，是普普通通的討打。

　手把他的爪子拽了下來，林爾瞪他一眼：“認真點，我這是正兒八經地跟你說話呢。”

　謝衍笑了下，配合的點頭：“好，認真點。”

　林爾又說：“我學習，是因為我不想當第二，不想被人著，那你是為什麼呢？”

　謝衍聞言，倒是認真地想了想，而后他轉了下手里細長的黑水筆，慢聲說：“可能是因為我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吧，所以就挑了一件最容易的事來做。”

　林爾：“……”

　就挑了一件最容易的事……

　最容易的……

　想起他的績，林爾的角輕輕了一下。

　有一說一，這話是真的很討打啊。

　下了第二節課，是大班空。

　進五月份之后，高三年級的學生就不跑了，改了自由活，大部分人都在班里補覺，或者是刷題。

　林爾通常會去場上走兩圈——這是被謝衍強行拖去的，名曰：鍛煉，報效祖國，當一個合格且健康的社會主義接班人。

　今天的大班空林爾沒去場，在微信里看到了十分鐘茶屋的那位店主小哥發了朋友圈，說是新上架了兩種新口味昔，每日限量供應，歡迎前來品嘗。

　林爾特意給那位店主小哥發了條消息，讓他留了兩杯，所以一下課，林爾就拉著謝衍往校門口走。

　茶屋上架的新口味是芥末味和洋蔥味的。

　林爾舉著兩杯昔，子頗高地問道：“左手芥末味，右手洋蔥味，你看你想喝哪杯？”

　“……”

　謝衍看著那兩杯昔的可怕陷了深深的沉默。

　如果可以的話，他一杯都不想要。

　昔是用來品味的，而不是用來折壽的。

　口味創新可以沒有天花板，但不可以讓人蓋棺材板。

　這玩意兒喝下去，人還沒走到學校，就已經涼在路上了吧？

　這時，店主小哥笑瞇瞇地亮出了自己的終極武：“如果兩個口味都喜歡，實在是難以取舍的話，我建議你可以嘗嘗這杯——芥末洋蔥味。”

　謝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