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戴上這個帽子之后,離你更近了一些。”謝衍又說。
林爾:“?”
這是什麼邏輯?
“忘了?”謝衍揚了下眉梢。
“什麼?”林爾還是沒聽明白。
謝衍:“我跟你說過吧,我下輩子想當個農民。”
“……”林爾的眼皮子開始跳。
想起來了,他的那句土味話。
——“下輩子我想當個農民,這樣下雨天我心里想的就都是莊稼,而不是你了”。
“你說,我如果把腳挽起來,會不會更像個下地秧的?”謝衍饒有興致地問。
林爾:“……”
他好像是真的想把挽腳的這個想法付諸實踐的。
“這樣就離你更近一步了吧?”謝衍悠悠地把最后一句話補完。
“……”
沒等他的尾音完全落下,林爾就果斷把他戴著的帽子摘了下來,打破了他下地秧的好幻想。
可以了,真的可以了,這個距離就夠了,真不用更近了,再近點兒就要窒息了。
“閉,走了。”林爾把這個自帶著下地秧魔力的漁夫帽往藤椅上一扔,然后拉著謝衍的手腕頭也不回地就朝院子里走,順便把這個秧的話題及時地扼殺在了搖籃里。
院子里停著兩輛敞篷跑車,一輛,一輛明橙,都亮得晃眼。
一看就是林亦安的風格。
崔助理的辦事效率一向高,他們幾個前腳才剛下了飛機,崔銘后腳就派人把停在安爾旗下酒店里的跑車給開過來了,在別墅前遠離橫著齊刷刷地擺了一排。
一共五輛,現在還剩兩輛。
另外三輛的瑪莎拉已經被開走了,除了老年組的那四位老家伙們之外,溫淼和賀寅也應該開走了其中的一輛。
謝衍抬眸地瞥了眼余下的跑車,眸輕不可查地一頓,而后盡量保持著平和的心態,側頭看向林爾:“選哪輛車?”
林爾:“……”
真是讓人難以抉擇。
實不相瞞,這兩輛跑車的都不喜歡。
實在是太他媽招搖了。
也就林亦安喜歡這種里氣的。
面對著和明橙,林爾沉默了很久,最后,還是選了明橙。
和謝衍一致覺得實在是太可怕了。
雖然明橙也好不到哪兒去,但好歹比強上一點兒。
林爾開門上了車,坐上副駕駛之后,手扯過了安全帶,正要系上的時候,忽然又想起來了一事兒。
系安全帶的作一停。
謝衍眼尾的余瞥見,側眸問:“怎麼了?”
林爾把安全帶放回去,神忽然變得凝重起來:“我有件事要問你。”
氣氛莫名有些張。
謝衍被的緒染,也收斂起了眼角的散漫,傾靠過來,垂眸問:“什麼?”
林爾一臉嚴肅地看著他:“你有駕照嗎?”
謝衍:“?”
什麼?
以為他沒聽清,林爾放慢語速,又問一遍:“你、有、駕、照、嗎?”
謝衍:“……”
還以為是什麼要事。
林爾還在看著他,眼睛眨都不眨的。
“有。”謝衍神一松,又有些啼笑皆非。
“那你拿出來給我看看。”林爾又說。
“……”
謝衍嘆口氣,拿了駕照給。
林爾認真地看完之后,這才扣上了安全帶。
林亦安之前車禍的那事都給留下心理影了,這讓對開車這事兒格外慎重起來。
出了小區,前面就是大海,遠的藍天和海平面連一道白線,狹長的海岸線以一種和的弧度向遠方延去。
海風從四面八方吹來,帶著微咸的氣息,像是江州的初夏。
臨近傍晚,不算太曬,林爾索摘了漁夫帽,只戴了個墨鏡,一邊翻著手機上的電子地圖,一邊跟謝衍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這邊西餐和中餐都有,再往前點兒還有小吃店呢,你想吃什麼呀?”
“都行啊。”謝衍一側的手肘隨意地搭在車窗上,另一只手松松按著方向盤,漫不經心地答,“你喜歡吃什麼,就吃什麼。”
噫……
林爾撇了撇,毫無新意的回答。
每次問,都是這句話。
“那,要不就這個?”林爾隨便指了個餐廳給他看。
謝衍掃了眼路線,點頭:“行。”
林爾指的正好是家西餐廳,也不遠,開車過去差不多十五分鐘。
提起吃飯,林爾想起了自家老爸的廚藝:“謝甜甜,你實話實話,你覺得林亦安做的飯怎麼樣?”
謝衍沉思一聲,而后開口:“味俱佳,香甜糯,口齒留香,回味無窮,實乃上上乘之作。”
林爾:“……”
一聽就是胡說八道。
別人不知道,為林亦安親閨的林爾能不知道嗎?
林公子的廚藝,可謂是完地避開了謝衍說的這幾個語。
“現在就我們倆,林亦安又不在,你吹這個彩虹屁,給誰聽呢?”林爾提醒了他一句,“你覺得我會幫你轉達嗎?”
謝衍:“……”
不會。
“所以,男朋友,我建議你,誠實點。”
“……”
那好吧。
謝衍特意停頓了一下:“是你讓我說的。”
“嗯。”林爾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于是,謝衍給出了一個相當真實而又準的評價:“飯做出來,是黑的,飯吃完,眼前是黑的。”
林爾:“……”
辟。
可以開始鼓掌了。
果然,在點(吐)評(槽)的這種事兒上,還得靠男朋友謝甜甜,誰也干不了他的活兒。
吃完飯,兩人又在沙灘上走了一圈才慢慢悠悠地打道回府。
進前院的時候,正好到了回來的溫淼賀寅。
他倆剛停了車,準備進屋。
聽見靜,溫淼回過頭來,站在臺階上,懷里抱著個著吸管的大椰子,空出一只手來,一蹦一跳地朝林爾招手:“木木!”
林爾的心隨著手里那個搖搖墜的大椰子也跟著一晃一晃的。
總覺得那個大椰子的結局不會很好。
事實證明,的直覺是對的。
林爾的那句“貓爺,你那椰子當心掉了”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見溫淼懷里的大椰子被得瑟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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