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漓漓定定地看著林綻，「除了你，沒有別人了。」

「……」

林綻怔怔的，似乎是沒有反應過來。

「我是說真的！」江漓漓點點頭，自己肯定自己的話，「我還聽說，子琛是越過了上級和公司的正常程序，直接報警讓警察帶走了錢副總。」

「這個……」林綻說，「很符合他的作風啊。」

「可是，如果他只是想理錢副總收賄賂的事、整肅公司的風氣，完全沒有必要這樣。」江漓漓雖然急，但是條理十分清晰，「他大可以按照公司的程序來，避免自己陷爭議。」

「……」

林綻知道，宋子琛這麼直接而又激烈地揭開錢副總的真面目，會給自己帶來一定的麻煩——錢副總敗名裂的同時，他也會被質疑用不正當手段公報私仇。

他這麼做唯一的好，就是可以狠狠地替林綻出一口惡氣。

「……」

江漓漓想說，除了林綻，沒有第二個人能讓宋子琛這麼做了。

不管宋子琛之前對林綻說了什麼，都只是為了讓林綻死心。

林綻可不能全信他的話！

然而，不等說完，林綻就打斷的話，讓的後半句胎死腹中了。

「漓漓，不要再給我什麼希了。」林綻很平靜地笑了一聲，「我好不容易說服自己放下他的。」

江漓漓的心臟狠狠搐了一下。

林綻看起來那麼平靜，好像在說一件過去已久的事，而不是正在經歷的痛苦。

如果是別人，大概率就被林綻騙過去了。

問題是，江漓漓太了解林綻了，還是聽出了林綻聲音里藏的掙扎。

現在看到的，是林綻放下之後的狀態，沒有看到林綻說服自己放下的過程。

那個過程中，林綻一定經歷了撕裂一般的痛苦。

江漓漓不再提起宋子琛，轉而問：「，你晚上想吃什麼？」

林綻看了看江漓漓手裡剛剛空下去的湯碗，「你是想撐死我嗎？」

「哪能啊？」江漓漓配合著林綻的玩笑，「我是想讓你快點好起來！」

「在我的心裡，我已經生龍活虎了。」林綻說著，表變得無奈，「奈何條件不允許！」

「不管你的心有多麼沸騰、不平靜，」江漓漓按住林綻，幾乎是用命令的語氣說，「這幾天都必須好好躺著，不要。」

林綻第一次用這種乖乖的表看著江漓漓，「遵命！」

沒多久，天就黑了下去。

小敲門進來，說：「我回趟酒店洗個澡，晚點過來，順便幫姐把護品帶過來。」

「好。」林綻叮囑道，「路上注意安全。」

小走後，江漓漓明顯注意到，林綻的緒低落了下去。

江漓漓了林綻的手臂，「小又不是不來了。你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麼依賴小了？」

「不是，我是……」林綻笑了笑，頓了頓才說，「想起了陳阿姨。」

林綻認識的唯一一位陳阿姨，只有陳素蘭。

問題是，怎麼能因為小想起陳素蘭？

「我拍《候鳥》的時候，陳阿姨去過一次劇組，和……子琛去看陳導。」林綻說，「我不知道自己怎麼引起了的注意。為了跟我呆在一起，找的借口就是要來蹭一下我的護品。」

「覺陳阿姨是一個很可的人。」江漓漓說，「希今後不會再到任何傷害了。」

「一定不會的！」

林綻說得分外肯定，好像已經從某位先知那裡獲知了陳素蘭的後半生。

當然不是。

給信心的人不是先知，而是宋子琛。

陳素蘭好不容易回家了，宋子琛一定會照顧好。

「，」江漓漓覺得這個時機剛剛好，沒有提起宋子琛，只是複述了一遍葉嘉衍的話，「嘉衍說，有些問題，需要時間解決。」

這個暗示，已經接近於明示了。

林綻一定聽得懂。

可是，的反應很平淡，只是點了點頭。

「小沒那麼快回來。」林綻說，「漓漓，你幫我洗個澡吧？」

江漓漓能幫林綻的，也就是在浴室里給準備好新的病號服、洗浴用品而已。

眼看著林綻就要進去了，江漓漓還是不放心，叮囑道：「你不要洗太久。」

「放心吧。」林綻此刻簡直是人間清醒，「我這個樣子，也洗不了多久。」

江漓漓「撲哧」一聲笑出來，看了看時間，「我在外面等你。」

林綻進了浴室，並不急著開始洗澡，而是站在鏡子前面看著自己。

不一會兒，鏡子里的就變得模糊了。

有些問題，需要時間解決……

這是宋子琛想對說的麼？

他甚至不能直接告訴，還要借葉嘉衍和江漓漓的口來讓知道？

他一個人，到底承著什麼？

十分鐘一到，江漓漓就敲門，「，你好了嗎？」

「嗯。」林綻的緒已經恢復了平靜，從聲音里聽不出毫異常，「馬上好。」

很快地，林綻就讓江漓漓進去幫穿服。

江漓漓沒有注意到林綻眸底已經消退的那一圈紅，以為林綻真的只是洗了個澡，說：「我們去醫院的餐廳吃飯吧？吃飯完帶你去散散步，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是呼吸一下冷空氣吧？」林綻笑得有些無力，「漓漓，我好像……撐不住了。」

江漓漓扶著林綻出去，指了指剛剛讓人送上來的椅說：「我們有這個！」

「這個好。」林綻笑了笑，「我們走吧。」

兩個人進了電梯，江漓漓就收到葉嘉衍發來的消息，讓和林綻吃晚飯，不用等他了。

江漓漓笑著回復：「我們已經在去餐廳的路上了。」

誠如林綻所說，他們家葉總出馬，哪裡還有談不的合作？

今天的晚飯，早就做好只能和林綻一起吃的準備了。

林綻從江漓漓的笑容中看出了端倪，問道：「你們家葉總吧？」又被到了。從這種悉的覺中，就可以判斷出來是葉嘉衍。

「嗯。」江漓漓推著林綻進了餐廳，「他不能陪我吃晚飯了，你陪我吧！你想吃什麼？」

事實上，林綻還是沒有什麼胃口。

但是，如果宋子琛現在需要的是時間，那麼在他們不見面、不聯繫的這段時間裡，江漓漓是不是會把的況告訴宋子琛？

如果是這樣，現在需要做的，就不僅僅是讓江漓漓放心了。

還要讓宋子琛放心！

「什麼都可以！」林綻一副食指大的樣子，迫不及待地往餐廳張，「我現在胃口好得不得了！」

江漓漓有些不信，畢竟……林綻前後反差太大了。

不過，吃飯的時候，林綻的胃口似乎是真的很不錯，吃了不，簡直不像一個明星。

江漓漓甚至要反過來勸林綻慢點吃，「醫院裡有的是飯菜，一定夠你吃的。」

林綻笑了笑，「我也不知道胃口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好。」

江漓漓給林綻倒了杯水，「等你好了，帶你去吃豪華大餐！」

「好啊！」

林綻話音剛落，手機就響了起來，顯示是韓偉峰打來的。

接通電話，「韓總監，我吃飯呢！」

韓偉峰打過來，也沒有什麼很要的事，就是告訴林綻，他跟劇組那邊協商的結果出來了。

「劇組認為這件事是意外，但他們會負責。所以，楊導調整了你的拍攝計劃。你的戲份，會等到你完全好了再開始拍攝。你好好養傷，不要想太多。」

這是韓偉峰為經紀人，能替藝人爭取到的最好的結果了。

「我知道了。」林綻說，「韓總監，辛苦了。」

「我不辛苦。倒是你，苦了。」韓偉峰輕嘆了一聲，「，雖然說楊導已經發話了，等到你完全好了再拍攝也不遲，但是……」

「我知道。」林綻笑了笑，「好得差不多了，我就回劇組拍戲。」

「我就是這個意思。」韓偉峰鬆了口氣，「那你先吃飯。」

林綻掛了電話，把結果告訴江漓漓。

「，」江漓漓問道，「你要不要回S市？」

回S市的話，距離宋子琛就更近了。

林綻擔心不管是還是宋子琛，都會控制不住自己。

對於現在的他們而言，遙遠的距離，就是最好的保護屏障。

「我……還是不回去了。」林綻想搖頭，卻發現這個作會牽扯到傷口，於是擺了擺手，「我休息幾天，差不多了就要回劇組拍戲了。」

「你頭上的傷……」江漓漓有些擔心，「不礙事嗎？」

林綻了一下頭上的紗布，「你別說，認識宋子琛之後，我算是全上下都傷過一遍了。」

江漓漓想了一下，發現……還真是。

不過，最初的幾次，不是因為宋子琛。

而這一次，很有可能跟宋子琛有間接的關係。

「，」江漓漓說，「們這麼對你，是要付出代價的。」

林綻笑嘻嘻的問：「怎麼才能讓們付出代價啊？」

「這個呢，你就不用心了，會有人幫你辦妥的。」江漓漓覺得話不要說得那麼滿，最後又補充了一句，「實在不行的話，還有季大哥嘛！」

林綻：「……」季慎之是個工人……實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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