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太皇太後的話,那是人。”翠玉恭聲回答,但是言語中對這位人沒有一點恭敬之意。
什麽東西?
慈心殿裏原來的掌事孫壽香被太太皇太後給撤掉換了現在的霍壽齡霍姑姑。
太太皇太後說,不喜歡渾都是鬼心眼的人,孫壽香就是因為罵自己傻乎乎不懂得變通還想要罰去倒夜香才被太太皇太後給嗬斥了。
太太皇太後說,心眼,心眼,心和眼睛是相通的,心裏是什麽眼裏看的就是什麽。
所以那位人心裏一定都是屎,所以連太太皇太後宮裏放了那麽個小孩子都要口口聲聲扯到名譽上去。
翠玉心眼,可不代表笨,誰對真好誰對假好心裏門清著呢!
名譽對人多重要啊,太太皇太後都這麽大年紀了,人還要借由一個才十歲的小孩子往老人家上潑這種髒水,其心可誅!
能看上這樣的貨,想來皇帝也不是個腦子清楚的,太太皇太後太可憐了。
翠玉暗下決心,以後一定要多給太太皇太後弄好吃的,值夜絕對不能再打瞌睡,讓老人家省點心吧,老人家太難了。
而那邊跪在地上的於飛可就不這麽想了。
記住一個人的名字有這麽難嗎?
先別說自認氣場強大,辨識度非常高,就說江暉朗的妻妾們總共才隻有八個妃嬪,其中七個都是呆在這後宮很久的老人,而自己是唯一新進皇宮的員,老家夥邊的宮已經數次提醒了,難道記是被狗吃了?
明顯就是在裝腔作勢的辱自己!
前世今生,從沒有人敢如此輕視過!
滿花你這條老狗,我於飛若不親手將你折磨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枉為人!
江暉朗自然也看見於飛蒼白的臉和已經快要抑不住的憤怒,趕打圓場說道:“祖,您別逗朗兒了,兒這樣一個弱質流怎麽可能會潛進您的慈心殿去行刺一個小孩子?跟這孩子無冤無仇的。”
“是啊,的確跟這孩子無冤無仇的,看來是跟我老婆子有冤有仇啊,不然怎麽放著這麽多膳房心準備的珍饈味不用,反倒要汙蔑我一個老太婆跟一個小孩子有染呢?”
林夕直接把於飛的目的說了出來,其實人最終目的是什麽在座的妃嬪們不見得真正全懂,但是的確是在針對太太皇太後這一點誰都能看得出,一旦這項罪名坐實,最好的結局也是滿花背上個不守婦德、跟個比自己重孫子年紀還小的孩子有染。
到那個時候,這個既沒有母族護佑又沒有親子嗣奉養的老婦,將會有一個悲慘又可恥的晚年,還會有一個可以預見的淒涼結局。
“祖,兒是為了你好,隻是擔心你……”
林夕不耐煩打斷皇帝的話:“放過‘為了你好’這四個字吧,老婆子不用來擔心,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灰灰,把小白放出來辨認昨夜的刺客!”
話音剛落,一道白影子閃電般竄了出去直奔跪在地上的於飛。
“保護兒!”皇帝話音一落,一道黑影子也飛快竄了出去,卻是一黑的飛羽衛正手持一柄利刃與先前那道白影子對峙。
其餘幾個宮妃不是嚇得花容失就是驚聲尖起來,正應了那句“會無好會,宴無好宴”的話。
在飛羽衛中,黑乃是頂級侍衛,一般都是暗中保護皇帝,等閑很難見到。
隨著這名暗飛羽衛的出現,其餘幾個銀甲長槍宇軒昂的飛羽衛也前後左右將於飛護佑其中,而那些寒森森的武正直指那隻發純白的大狗,那隻狗此刻正趨著鼻子出鋒利的獠牙狺狺低吼。
“我老婆子倒是要漲漲見識,看看皇帝是如何命令飛羽衛把我的寵在宮宴上宰殺的。”
太太皇太後平日慈和的笑容如今依然,隻是這話聽著就不太好聽了。
江暉朗再顧不得許多,徑直走下去把於飛攙扶起來半擁半扶著低聲安了一句,然後抬起頭委屈的對林夕說道:“祖真是冤枉朗兒了。孫兒是看這隻狗要傷到兒這才……”
“皇上,這畜生可不是狗啊,它明明是一隻狼!”於飛的眼睛惡狠狠盯著那隻白畜生,可以保證昨天晚上功襲自己的就是它!
“狗本就是狼馴化而來,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它記得昨晚刺客氣味,所以你現在有什麽話說,那個誰?”林夕詢問的目再次瞄向邊的宮。
“人。”翠玉回答。
“我的小白昨夜傷到了那個刺客,所以宣個太醫來驗驗傷自然一切就真相大白,若是老婆子冤枉了你,三拜九叩給你道歉,並且你今日對老婆子的大不敬也一並揭過,如何?”
江暉朗自然是百般推,說什麽自己妃子的豈可隨意驗看?
哈哈,林夕都要笑出聲了,難不你這太醫院裏全都是懸診脈的高人嗎?不然的話平日裏生了病難道也不可隨意驗看,都靠著死過來的?
而於飛堅持不肯驗看傷勢的理由就是,大姨媽來了,所以上有腥味,這畜生不分青紅皂白冤枉。
林夕懶得理含沙影罵自己是畜生的話,隻是安然穩坐在上首,微笑著說道:“那個誰,你也無需狗急跳牆胡攀咬,你不是說我的小白隻是憑借腥味才確定是你,那不如咱們大家做個小遊戲。”
別管裏如何,起碼表麵上自己這個老家夥是高高在上掌控著話語權的,林夕這才發現,在標榜孝大於天的古代,輩分大原來也能算是一種資源啊!
林夕命令所有宮妃們,每人拿出自己的帕子來共同放置於托盤之,再由小白去們邊走上一圈然後將每個人的帕子完璧歸趙。
“若是有一個帕子不對,今天這事就算是老婆子無理取鬧了!”
行,你把屎盆子扣大姨媽腦袋上強行解釋腥味,那咱們就讓小白通過你們自己上的氣味來辨認,看你還有何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