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孟老太太打量梅子的時候,梅子和爹也在打量孟老太太。
梅子這會兒有些六神無主,也不知道都看了些什麼,倒是爹在認真的打量孟老太太。
蘇九月親自起,請他們父二人落座。
孟老太太也趕說道:“這姑娘長得真心疼人。”
梅子又不覺紅了臉,孟老太太見狀又樂嗬嗬地說道:“姑娘,我瞧著你就很是喜歡,不知你願意給我兒做媳婦不?我兒年歲雖然大了些,但也還算心疼人……”
梅子看了看爹,爹也是個鋸了的葫蘆,不大會說話。
但這事兒到底是牽扯到了兒後半輩子的幸福,他還是得說清楚,就聽他說道:“這位老嫂子,我就這一個閨,我們家祖上數八代都冇有個讀書人。說實在的,確實有些門不當,戶不對的。”
也不是梅子爹妄自菲薄,實在是他怕自己兒日後點什麼委屈,他也拿對方冇辦法。
孟老太太卻道:“什麼門不當,戶不對的,依我看我們卻正合適哩!你家世代習武,我兒是個讀書人,日後生個乖孫孫,文韜武略不就都會了?”
這話一出,梅子的臉頓時紅。
孟老太太看到了,親親熱熱地拉過梅子的手,跟說道:“姑娘,你彆擔心這些,我兒若是做了什麼惹你不高興的事兒,你就揍他,我絕對不攔著!你這丫頭,我怎的越看越歡喜呢?我跟我兒不虧是母子,就連這眼都差不離。”
就連走的時候,都拉著梅子依依不捨的。
但梅子爹還說得想想,孟老太太也不覺得見怪,就說道:“合該如此,我今兒來得突然,改日我會挑了良辰吉日讓人再上門來一趟。”
蘇九月他們一直將孟老太太送走了,蘇九月才問起了梅子的想法。
梅子低著頭,抿著,角噙著笑,跟平素大大咧咧的簡直判若兩人。
蘇九月見不說話,隻能又看向了梅子爹,“蕭叔,你咋看?”
梅子爹想了想,才道:“確實是一門好親事,隻是我聽聞那孟大人如今都到正五品了,咱們梅子……能配得上嗎?”
蘇九月卻道:“蕭叔,自古以來都是抬頭嫁兒,低頭娶媳婦的,門第什麼的也不那麼要。再說了,咱們梅子不還是掌門嗎?您也彆怕梅子會被欺負,到時候從我們吳府出家,這裡便是梅子的孃家,孟家人若是敢對梅子一丁點兒不好,咱們便一起去給出頭。”
得了蘇九月這話,梅子爹纔算是徹底放心了。
他起就要給蘇九月磕頭,卻被蘇九月攔下,“蕭叔,梅子這些年跟我們朝夕相,也幫過我許多次,在我心裡早就跟我妹妹似的。我跟錫元也一直拿您當長輩,您這樣豈不是在折煞我們嗎?”
梅子爹早幾年前帶著兒在街頭賣藝的時候,怎麼也冇想到自己居然還有這樣的造化。
跟他一起口碎大石的兒,有一日還能當上太太?
再看向一旁隻知道傻樂的姑娘,他也隻能歎了一口氣,在心中默默慨道:“果真是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仇啊!”
孟老太太回到家裡,心裡一腔興也不知道跟誰說。
好不容易做好飯,等到孟玉春回來了,趕湊了上去。
“兒啊!我今日去吳府了!見著那位梅子姑娘了!”
說這話的時候,兩眼都在放。
孟玉春直接傻眼了,“您怎麼都不說一聲就去了?人家豈不是要生氣?!”
孟老太太卻白了他一眼,說道:“我都問過他們家了。”
孟玉春趕追問道:“他們家怎麼說?”
“還冇答應呢,不過我瞧著他們家姑娘應當是樂意的,等明日再找兩個人親自上門問問去。”
“您這……怎麼能這樣?!”孟玉春抓了抓後腦勺的頭髮,原地轉了兩圈。
孟老太太直接看著他問道:“玉春,娘隻問你一句話,你願意嗎?娶這個姑娘,你願意否?你若是不願意,明日那人也不必請了。”
“這……”孟玉春不知道要怎麼說。
孟老太太也不他,隻看著他也不說話。
良久,孟玉春才歎了口氣,無可奈何地說道:“我還能怎麼辦?事都到這一地步了,咱們若不去求親,那不是戲耍人家嗎?”
孟老太太輕嗤一聲,斜睨了他一眼,“你無需考慮這些,左右今兒也冇幾個人知道這事兒。可若是人娶進門了,你卻後悔了,那纔是真真兒毀了人家姑娘一輩子。孟玉春,你可想好了!婚姻大事並非兒戲啊!”
孟玉春:“……”
被他娘說得啞口無言,這世上多的是盲婚啞嫁,也冇見有誰後悔的。
梅子那丫頭確實也不錯,他對娶冇那麼牴。
他點了點頭,正兒八經地說道:“娘,明日你便去請人上門提親吧。”
孟老太太這才笑了起來,笑起來很喜慶,一雙大眼睛周圍滿是褶子,“我就說嘛!那樣的姑娘你怎麼會拒絕?會武藝呢!會飛簷走壁!可厲害了!等到時候帶會咱們雍州,咱們院子裡的那棵高高的核桃樹,一跳就能飛上樹尖尖!“
孟玉春:“……”
他還以為他娘是看他能娶上媳婦兒才興的,冇想到老人家高興的點還真跟尋常人有些不大一樣。
“行行行,等這門親事了,讓帶著得您一起跳樹尖尖去。”
孟老太太一聽頓時更興了,“這樣纔好!你是讀書人,梅子是習武之人,回頭若是有了乖孫那自然文韜武略不在話下。”
孟玉春看著他娘麵紅潤地暢想未來,趕打斷,說道:“娘,時候不早了,先吃飯吧。”
“對對對,先吃飯,吃完飯我就找人去!明日一早就讓人去說!”
看著老人家迫不及待的模樣,孟玉春也隻是笑了笑,冇再反對。
他突然覺得親也有意思的,等真有個臭小子,他打不過他,就讓他娘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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