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玨有些不滿白雙鶴總是出言不遜,可他深知自己於弱勢的一端,隻能將自己的地位一再降低,才能引起眾人的憐憫。
於是,盛明玨了脖子,有些畏懼的說:
“白先生此言差矣,我並非挑刺找茬,而是…而是為死者發言,白先生總不能連死者土為安的權利都剝奪吧?”
眾人覺得,去除盛明玨方纔先為主和盛氣淩人,其實此刻盛明玨說的也有道理。
眾人紛紛投目於若昭,希若昭不要再手傷害張月七的了,畢竟死者為大。
而若昭麵對周遭的目時,依舊冇有半點退的意思。
也深知,這是因為在這個世界,重視死者為大,因此,眾人都還不能接驗的事實。
當蕭瑾察覺眾人將力都放到了若昭上時,麵又沉了下去,還未開口,卻被若昭按住了肩膀,並且遞給他一個安的眼神。
蕭瑾明白,若昭這是打算自己解釋。
若昭站了出來,看向盛明玨:
“盛大人好口才,好博學,如此人才,流落在蜀州豈不可惜?”
盛明玨不知道若昭為何要這麼說,不過他的確不可能一直流落蜀州。
盛明玨開口道:
“侯夫人謬讚了。”
“彆謙虛啊,”若昭一笑,
“既然盛大人如此博學,我倒想請教盛大人一個問題,若是盛大人說不出來,今天就不許起來,如何?”
盛明玨深知若昭這是在給他挖坑,可他冇有拒絕的理由,畢竟剛剛若昭還誇獎他博學多才,若此刻拒絕,豈不自己打自己的臉?
他隻能凝神著若昭:
“侯夫人又話不妨直說。”
若昭打了個響指:
“按照盛大人所說,死者為大應當土為安,可若是連他的死因都冇查出來,他又如何能夠含笑九泉?”
這倒也是一個問題,盛明玨還在組織語言,然而若昭並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
若昭繼續道:
“盛大人說不出來,因為死的隻是一個跟盛大人毫不相關的人。若死的是盛瑜又或者是盛鴻,盛大人還會如此輕飄飄的,一句土為安帶過嗎?”
若昭的話一針見又一語雙關。
瞬間將盛瑜激怒,盛瑜怒道:
“你胡說八道什麼?竟敢咒我爺爺?”
盛瑜越生氣,若昭反而越平靜。
若昭又道:
“你這麼生氣做什麼?我隻是打個比方,如果盛老將軍死的不明不白,你當如何?”
“我自然是查明真相,把兇手大卸八塊,還爺爺一個公道啊!”盛瑜口而出。
而等說完,才意識到自己的話和盛明玨的話有些前後矛盾了。
盛瑜有些無奈的看向盛明玨,而盛明玨也正恨鐵不鋼的看著,真是…真是豬一樣的隊友!
白雙鶴拍了拍手,笑瞇瞇道,“兵不刃,甚好甚好。”
蕭瑾也十分驕傲的挑了挑眉,“本侯的阿昭,自然好。”
若昭角了,什麼時候都要炫耀一頭?
又開口道:
“也許,驗這件事,對於你們來說,有些殘忍,可隻有這種殘忍的方式,才能查清張月七的死因,才能找到殺害張月七的真兇,隻有抓住真兇,才能避免下一個被害者。”
“張月七已經死了,如果我解剖一個張月七,能換來大家的平安,那他的死是重於泰山的,大家不應該為他到惋惜,而應該到驕傲!”
此話一落,無人再敢質疑若昭。
畢竟,若昭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們啊!
他們的命都栓在若昭上,他們應該信任若昭啊!
就連盛明玨,對若昭的看法都改觀了幾分。
這不是一個簡單的人,這是一個有想法,有能力的人,難怪蕭侯爺會喜歡,這天底下任何一個男子都會喜歡啊!
若昭解釋完後,也不再猶豫,隻聽見“撕啦”一聲,手刀的尖端,就劃開了張月七尚未僵的皮。
因為天寒地凍的原因,張月七的皮被劃開,並未流太多,看起來也冇有那麼腥,若昭很快就判斷了是什麼銳刺穿張月七的部。
開口道:
“傷口上寬下窄呈三角形,創緣完整,無分.裂,初步判斷,兇是一枚簪子,並且還是木簪子。”
蕭瑾依舊一字不落的記錄下來,剛勁有力的字跡落於白紙之上,平白添了幾分可信度。
白雙鶴有些疑的開口:
“怎麼能判斷是木簪子而不是其他材質的簪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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