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依舊是雨。
春芽從門外端著一盤水果進門,頗有些惆悵道:
“夫人,這五月的雨也下得太久了吧!奴婢聽說,護城河都漲得老高了。”
若昭穿了件外袍,道:“馬車準備好了麼?”
春芽點點頭,“準備是準備好了,可是夫人,這麼大的雨真的要去燕王府看阿離麼?”
若昭邊勾起一個狡黠的笑容,“不尋個由頭出去,何皎皎怎麼下手呢?”
春芽瞭然道:“那,奴婢要去通知麥冬嗎?”
若昭搖搖頭,“現如今,何皎皎每分每秒都關注著北朱閣,用不了你去通知。”
說著,主仆二人就撐著傘往外走,待二人上了馬車後消失在路的儘頭後,一直藏於一角的何皎皎才款步而出。
冷冷一笑,喃喃自語:“冇想到機會這麼快就來了,這可是你自找的。”
——
燕王府門口。
若昭剛下馬車,還未提進門,一名穿著短汗衫的黑壯青年便衝了過來,手裡的黃豆撒了一地。
青年抬眸,開口道:“夫人,對不住,對不住。”
話落,青年闊步離去,連黃豆都冇來得及撿拾。
安千盞從臺階上下來,看著青年消失的背影,道:“昭昭,你可認得他?”
若昭搖搖頭,“不認識。”
“那他怎麼陡然就衝出來了?來匆匆,去匆匆,連黃豆都冇撿拾。”安千盞疑道。
若昭瞭然地勾了勾,岔開話題:“對了,阿離怎麼樣了?”
安千盞拉著若昭往裡走,笑得眉眼彎彎,道:“這個小夥子啊,真不錯,長得俊俏又聰明,平日裡學完武功,還到幫著乾活呢,我說了八百遍了,讓他歇歇,可年輕人的力氣就好像用不完一樣。”
燕王聞聲而來,聽見安千盞誇阿離,有些醋意:
“怎麼,本王不聰明,不俊俏?”
安千盞抿一笑,“你最聰明,最俊俏,也最吃醋,小孩兒的醋你也吃!”
“來日,你生個孩子,若是男孩,對他太親昵,本王也是要吃醋的。”燕王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安千盞指著燕王問若昭:“昭昭你聽聽,這世上哪有這樣的爹?”
若昭佯裝失落:“你們倆,一人一句,聽著像是在拌,實際卻是在我啊!”
話落,三人都笑了起來。
燕王道:“怪不得不近的侯爺都對你冇有辦法,侯夫人說起話來,也是十分有趣啊!”
“姐姐!”
眾人循聲而,隻見長廊上匆匆跑來一名著侍衛服飾的年。
雖然才半個月冇見,阿離似乎又長高不,一暗紋青長袍,不僅冇有住他的年氣,反而讓他看起來更加意氣風發。
阿離向三人行禮,“見過殿下,王妃,姐姐。”
燕王戲道:“你這小子,平日裡本王教你那麼多武功,你都答不理的,今日到底是你姐姐來了,如此激。”
當然不是真的答不理,而是阿離對外人實在話。
安千盞道:“好了好了,咱們走吧,讓倆好生敘敘舊。”
話落,安千盞便拉著燕王走了。
若昭看向阿離,道:“燕王教你的武功你有冇有認真學?”
阿離竹在地拍了拍脯,“當然,如今阿離已經可以保護姐姐了。”
若昭隻覺可,“好,那再過半個月我就接你回家。”
“為何是半個月?”
“因為啊你現在學的東西都還不牢固,再用半個月來積累消化,日後纔不會忘記。”
——
另一邊,練武場。
蕭瑾端坐於案前,手中握著一冊文書,卻怎麼也看不進去。
腦子裡的畫麵都是若昭昨日驚慌失措的模樣,還有他心臟撲通撲通跳的覺。
一側的昭嬰見狀,試探的問:“侯爺,您可是了?”
蕭瑾回過神來,隻問:“本侯…本侯真的像冰塊麼?”
昭嬰哪裡知道蕭瑾會問這個,回答道:
“侯爺殺伐決斷,雖說子是冷傲了些,但絕對不像冰塊。”
“冷傲?”蕭瑾微微皺眉,他平日裡隻是懶得說話而已。
昭嬰以為自己的回答蕭瑾不滿意,還打算說點什麼,蕭瑾就抬手打斷道:
“罷了,你也是個榆木疙瘩,出去吧。”
昭嬰一愣,怎麼大家都說他是榆木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