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昭是被門外的喝彩聲吵醒的。
若昭睡眼惺忪的開門,剛要破口大罵就被眼前的一幕吸引了目。
熹微晨被樹葉切碎撒了一地,微風輕拂男子袍。
男子手持一柄通青藍的華寶劍,劍隨心走,一招一式,儘是淩厲,氣吞山河。
然而他形頎長,一月牙白的長袍隨風搖曳,襯得他姿飄逸,翩若驚鴻,婉若遊龍。
與阮靖相比,眼前的蕭瑾劍招更加飽滿,也更加淩厲遒勁。
如果說阮靖的劍如同雨燕一般輕盈,那麼蕭瑾的劍就是在擁有雨燕的輕盈的前提下,又有如凰涅槃一般的氣吞山河之勢。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昨日若昭在練武場看比擂時還在想,龍虎軍隨便一個兵都有那麼厲害的實力,蕭瑾年紀不足二十一歲,能服眾嗎?
而今日,當若昭親眼見到蕭瑾的劍姿後,大為震撼。
蕭瑾這一品武侯,實至名歸。
若昭正看的出神,蕭瑾劍鋒陡然一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徑直向若昭刺來,若昭震驚的忘了躲閃。
隻能呼吸一滯,眼睜睜的看著那劍向自己刺來。
蕭瑾這是想殺了嗎?
“侯爺!”一旁的春芽驚出聲。
劍氣撲麵而來,若昭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然而,那劍鋒就在距離若昭眉心半寸之驟然停了下來。
若昭再睜開眼,隻見眼前的男人微微歪頭勾,自是絕世無雙的意氣風發。
“本侯與夫人開個玩笑,你們慌什麼?”
話落,蕭瑾將劍反手收迴腕間。
一雙琥珀眸含著笑意,“怎麼,夫人被嚇著了?”
若昭倚靠著門框纔不至於讓自己地倒下去,麵上神不顯,冷笑一聲,
“侯爺這玩笑一點兒都不好笑!”
蕭瑾一手將劍遞給昭嬰,一手接過昭嬰遞過來的巾汗。
“昨日夫人見阮靖耍劍時,不是還誇讚不斷的麼?怎麼,本侯開個玩笑都不好笑麼?”
若昭角了,雖然阮靖昨日的確是耍劍,但怎麼聽起來像是罵人的話呢?
“開得開得,”若昭勾了勾,
“說起對擂,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來,侯爺,昨日咱們說的條件您不會忘了吧?”
蕭瑾心道,還真是不放棄不罷休。
“雖然是平局,但阮靖的確是毫髮無損啊,況且謝鼎也承認自己輸了的事實,不信的話,侯爺可以去找謝鼎證實。”若昭道。
蕭瑾睨著若昭那副狡黠的模樣,但凡是小狐貍能說出口的話,定然早就準備一切,還用得著他去證實嗎?
“英明神武的侯爺,總不會耍賴吧?”若昭道。
蕭瑾開口道:“你不必給本侯戴高帽,什麼條件?”
蕭瑾一旦鬆口,那必然就有答應的可能啊。
若昭奉承地笑了笑,“也不是什麼過分的條件,就是我那個侍衛不是不會武功嘛,我想讓請侯爺幫我訓練訓練他。”
見蕭瑾不答,若昭繼續道:“放心,我不會白白讓你教他的,昨日還有些負舊傷的龍武軍我還來得及看,阿離跟著侯爺學一日武功,我便在練武場義診一日,如何?”
若昭這不算提條件,而是與他做易。
並且這筆易,於蕭瑾來說,有益無害。
小狐貍每次易,甩出來的餌都讓人難以拒絕。
見蕭瑾還是一言不發,若昭又說:“過了這個村可就冇那個店了,侯爺也不忍心看自己麾下得力下屬被舊傷折磨吧?”
蕭瑾聞聲抬眸,道:“可以。”
話落,蕭瑾轉進了自己的臥房。
若昭皺了皺眉,這個侯爺還真是喜怒無常,分明這場易裡,益者最大的人是他,他還作出一副為難的樣子。
“春芽,去打盆熱水來,我要洗個澡。”若昭吩咐道。
春芽疑道:“夫人確定要大早上的洗澡麼?”
若昭點點頭,“確定!”
剛剛蕭瑾刺過來的那一劍,表麵上雖然淡定,背後卻早已嚇出一冷汗。
另一邊。
昭嬰問道:“侯爺方纔是懷疑夫人會武功麼才試探的麼?可看起來,夫人嚇得臉都白了,不像是裝的。”
雖然蕭瑾知道了若昭的世來曆,也確定若昭就是林家嫡,可他總覺得若昭上籠罩著一層迷霧。
不得不令人心生懷疑。
尤其是昨夜昭嬰回來,告訴他若昭翻下馬利落的作時,他就更懷疑了。
然而試探過後,若昭的第一反應告訴他,不會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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