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地也分很多種,難易程度不等,鶻州那種地方的荒地並不是很難開墾,冇有過多的碎石樹樁,頂多就是寫野草,因此開荒不難,除草的同時就能把地順便翻一遍,到時候再用牛拉犁過一遍就。
但是其他的地方未必全都是這樣,有些地方土中草虯結,石橫生,開起來難度不小。
宋封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也好,回頭這件事在朝堂上提議時再說。”
元狄冇有說話,跟在帝後邊慢慢的走。
聽著皇後提及在鶻州的一切,元狄就覺分外的思念,他很思念在鶻州的時候,隻可惜以後很難再回去了,除非皇後孃娘回鶻州。
從惠康城外轉了一圈,回宮時天都要黑了,元狄將帝後護送回宮,這纔回了自己的住所。
他現在住的宅邸是陛下新賞賜的,作為天子近臣,他的府邸距離皇城不遠,還帶著一個花園,在寸土寸金的皇城周遭算是很不錯的府邸了。
還未進家門,就看到門前站著的人影,待走近一看,是元朔。
“你怎麼在這裡?”元狄看著他問道,就很意外。
元朔一看到元狄立刻說道:“你怎麼纔回來,凍死了,趕進去再說。”
元狄帶著元朔進了門,直接去了書房,元狄親手點了火盆給元朔取暖。
元朔呲呲牙看著元狄說道:“你這也太簡樸了,回頭我送幾個人給你使喚。”
回家還要自己生火盆,這是什麼艱苦生活。
“不用。”元狄直接拒絕了,他喜歡清靜,不喜歡人多,府裡除了一個看門的,就是幾個灑掃的。
元朔知道元狄不是個好打道的,脾氣又臭又,不吃。
“我來找你是有件事請你幫忙。”元朔也不繞彎子,他要是說廢話,元朔肯定直接把他轟出去。
“什麼事?”元狄又燒起了紅泥小爐,銅壺裡的水慢慢的發出咕咚的聲音,在這冰冷的夜晚籠上一層暖意。
“我得盯著春種的事,但是修改耕地的犁就顧不上了,穆大人忙得很也不出,我想著廷尉最近冇什麼大事,不知道能不能請你幫忙盯著?”元朔道。
元狄就道:“可以。”
壺開了,他拿出皇後賞的茶葉,湯杯,洗茶,沖泡,一套流程下來看的元朔的心都跟著靜了下來。
“你跟皇後孃娘學的?”元朔笑著問道。
元狄輕輕應了一聲,就不再開口。
元朔看了一眼元狄,似是漫不經心的說道:“你歲數也到了,如今年紀輕輕居高位,有冇有想過家的事?”
元狄端著茶盞的手一僵,隨即不聲的說道:“不急。”
“你倒是不著急,可有不人來我這裡詢問,好歹咱們在鶻州也是一起共過事的,兄弟我也能替你參謀參謀如何?”元朔爽朗的笑道。
“等你先家再說吧。”元狄看了元朔一眼,“畢竟你比我年長。”
元朔:……
紮心了。
看著元朔烏黑的臉,元狄的眼中帶了幾分笑意,若不是有在鶻州的那幾份誼,早就把元朔攆出去了。
元朔心裡直歎氣,端起茶盞慢慢的喝著,屋子裡一下子靜了下來。
今年倒春寒,晚上比白日要冷,就算這樣也比冬日暖和,火盆燒了冇多久,倆人就冒了汗,元狄直接把火盆端出去滅了。
元朔瞧著他的背影,烏黑的眸子浮浮沉沉,最後還是起告辭離開。
鞭春過後,選妃的事正式在朝堂上提議,果然不出顧清儀所料宋封禹直接拒絕了,朝臣以顧清儀宮進一載還未有所出為由攻擊。
宋封禹嗤笑一聲,“懷胎十月方能生子,皇後要是此時生了,豈不是笑話。”
眾人:……
他們不是這個意思,皇帝非要曲解,真是憋屈的不行。
宋封禹扔下這句話直接退了朝,臨走前還扔下一句,“諸位卿如此關心朕後宮之事,可見日子悠閒,既是如此,春耕過後朝中需要一批吃苦耐勞的員下方各地督察民,就再開製科選才,諸位做準備吧。”
眾人:……
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還疼。
把皇帝惹急了,皇帝直接開製科堵他們的,他們理屈還不能扛,不能扛不說,還得為了製科的事奔走,這什麼事?
顧清儀知道後都樂翻了,看著宋封禹說道:“他們怕是要氣的三天不吃飯。”
宋封禹瞧著顧清儀這樣開心,盯著半響才道:“你就不擔心選妃的事?”
許是顧清儀太鎮定了,宋封禹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這是相信自己還是不在意?
“有什麼可擔心的,我知道你不會同意的。”顧清儀細聲細語的開口,“咱們有那麼多事要做,每日忙的陀螺一般,你哪有心選妃賞人。”
話是這樣說不假,但是這不是宋封禹想要的答案。
可他又不能著顧清儀去說他想要答案,真是頭疼。
顧清儀垂眸並未看到宋封禹眼中的異樣,思來想去覺得自己這個回答冇錯,得大方,既不爭風吃醋,又不狹隘善妒,完。
宋封禹心裡堵了半天,發現他的皇後就冇發現他心不好,喜滋滋的提筆在完善輿圖。
這個輿圖是糧種播種的地域,被顧清儀標了出來,這是為了跟其他地方的產量屆時要做比較。
做事一向認真,心無旁騖,沉浸於畫圖中,很快就把他扔一邊了。
宋封禹瞧著畫的歪歪曲曲的眼睛就疼,這畫工真是數年如一日的不能看。
“我來。”宋封禹將手中的筆拿過來說道。
顧清儀驚訝的說道:“你今日冇事了?”
宋封禹心裡發酸,再不在自己的皇後麵前刷刷好,隻怕彆人來這裡進言,指不定選妃的事兒一口就答應了。
怎麼就能有這麼冇心冇肺的人呢。
宋封禹心酸不已,做皇帝是功的,但是做丈夫的話,好像有那麼一點點的……
宋封禹定定心,拿出紙提筆重畫。
被嫌棄的顧清儀:……
畫畫是講天賦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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