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落定。

上玥面不改的轉就走。

用玄雷符毀滅二老，是不得已的舉。

我很清楚，此刻心中的難過，絕不會比我。

真是個倔強的人啊。

*

下一步，我們來到了農家菜館。

這菜館背靠邊一條小河，河水嘩嘩作響，裏面能看到，有的皮和鮮流淌。

附近百米，幾乎沒有住宅，一個草棚，和菜館連在一起，我猜想這裏面要麼是廚房，要麼就是放置活食材的地方。

現在已經是吃飯的點了，飯店門卻是關著的，我湊過去看了一眼，裏面漆黑一片，果然沒有營業。

「你們在這做什麼？」

一個獷的聲音響起。

後，是一個三十來歲的頭男子。

他穿著一件灰馬甲，頭上，紋了一條奇形怪狀的野，一雙眼睛，著兇，一看就來者不善。

我說：我們是來吃飯的，這餐廳沒開嗎？

他狐疑地看我一眼，又看了看上玥，說：晚上七點開業，到時候你們再來吧。

說完，他轉就走了。

七點才開業？

這飯店，難道只做晚餐嗎？

上玥問我，有沒有看出什麼？

我說看出來了，這頭——絕壁是個流氓，不然，誰會在腦袋上，弄個怪的紋？

上玥淡淡道：他腦袋上紋的，是山海經里的怪，狍鴞，還有一個名字，饕餮。

我驚訝道，饕餮？就是那個傳說特別貪吃，最後把自己吃掉的傢伙？

「是的，饕餮預示著貪婪，這頭在腦袋上紋饕餮紋，跟他的個，還真是不謀而合呢！」上玥的語氣帶著一譏諷。

我聽明白了。

看來這頭，八就是飯店的老闆阿彪了。

我說，那咱們現在怎麼搞？

「等！等到晚上。」上玥說，「現在進去，容易打草驚蛇，而且也調查不出什麼。」

既然上玥這麼說，那就只能等了。

我們兩個素質都不差，吃一兩頓飯不是什麼大事，索回到了二老的家，在那裏閉目養神，等天黑。

好不容易熬到了七點，再回到這裏，農家菜館果然開業了。

奇怪的是，餐廳里沒有開燈，而是在桌上，點了很多蠟燭，一一擺著。

我和上玥找了一個角落坐下，發現客人已經來了不了。

一共就十幾張餐桌，幾乎坐了大半。

等了半天，也不見服務員過來。

我對那服務員招了招手，把過來說：你怎麼不問我們，要點什麼？

服務員一笑，說：客人別著急，到了七點半，會有免費的懺悔宴——到時，您就可以盡用了。

懺悔宴？

還是免費的？

我還想再問，上玥對我搖了搖頭。

總覺，這服務員有些古怪。

不，不止是服務員，這裏的食客，看起來也不太正常。

他們就像機械人一樣，筆直地坐在各自的座位上的，板著臉，也不說話，如果不仔細看，還以為他們是雕像。

上玥湊到我耳邊，小聲說：這些人，全都都中毒了。

「中毒？」

我臉變了變，心裏有些小慌。

畢竟和一群「喪」坐在一個餐廳，萬一到時候他們發作了，這麼多一起上，還真不知道我們能不能應付。

在這種詭異的氛圍中，一直等到了七點半。

這時候，幾個廚師，服務員，以及老闆阿彪，全部從廚房那走了出來。

他們手上並沒有端著任何菜肴，眼神空，就跟士兵似的，整整齊齊地分兩列站好。

我心想他們這是在幹嘛呢？

疑中，一個影，從門口走了進來。

他進來的一瞬間，飯店的溫度驟然變冷；桌上的燭，開始搖擺不定。

我和上玥互看了一眼，心知肚明——有髒東西進來了。

來者，穿著一套黑的西裝，材高大，五立俊，一頭金髮，在燭的照耀下，閃爍著一莫名的詭異。

他的皮很白，就像嚴重貧患者一樣，但目卻十分深邃。

如黃豆一樣的棕瞳孔，在眼眶裏轉悠著，周圍麻麻，像是被無數細小的針包裹住，如果是集恐懼癥的人，看了肯定不舒服。

是他！

那個外國佬！

我的心跳驟然加速，渾的都變得張起來。

啪啪啪啪！

外國佬進門的一瞬間，阿彪等工作人員，全部鼓起了掌，就像是在歡迎某個大領導一般。

「很高興，各位能來參加這次的懺悔宴。」

外國佬擺了擺手，走到最前端，笑容滿面道：「在我看來，一個人如果做錯了事，只要他願意懺悔，哪怕是惡魔，也會原諒你們的。」

他說話的時候雖然是在笑，但聲音卻著一子冷。

「這個盛宴，就是為你們而準備的，所以你們不用客氣，盡的用，盡的懺悔吧！」

話音落下，阿彪等工作人員，包括這裏的食客，全都「嘩」地一聲，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我正奇怪他們要做什麼，就看到他們齊刷刷地跪在了地上，兩隻手在空中，一邊對外國佬行跪拜大禮，一邊齊聲說道：

「謝謝主人，謝謝主人，謝謝主人。」

「謝謝主人，謝謝主人，謝謝主人。」

「謝謝主人，謝謝主人，謝謝主人。」

……

不是我看呆了，就連見多識廣的上玥，也是滿臉驚訝。

上玥扭過頭，小聲對我說——這些人，八是被這妖孽控制了。

我點了點頭，說肯定的，不然誰他媽會向一個洋鬼子磕頭？

「很好，看來大家，都是有心懺悔的。」外國佬角勾起一抹弧度，笑著說道，「既然這樣，我現在宣佈——懺悔宴，正式開始！」

話音剛落，正在跪拜的眾人，突然跟發了瘋似的，咆哮一聲，朝著旁邊的人撲了過去。

他們張開，如野似的，咬在了對方的上。

就這麼互相，撕咬著。

瞬間，模糊！

但可怕的是，他們卻彷彿本不知道疼痛……

看到這一幕，我渾汗直豎。

這，就是懺悔宴嗎？

簡直就是一副活地獄的景！

上玥放在桌上的手，不斷地抖著，看得出，十分憤怒。

不過，沒有，我也沒有。

很快，這些一開始還生龍活虎的人，因為互相殘殺，全都變了一堆缺胳膊的死……

沒有一個，活下來……

「兩位，看多沒意思，要不你們也一起加吧？」

外國佬突然看向了我們這邊，冷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