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曹的分析，我和上玥彼此沉默。

如果新型毒，還能通過空氣和唾傳播，那可就麻煩了……

D棟的這些病人里，現在看起來安然無恙的，未必以後就沒事……這新型毒，可是有潛伏期的，誰知道還會不會發出新一的染者。

曹一臉苦惱：玩了一輩子鷹，最後卻被鷹啄瞎了眼睛——現在的我，也染了毒，糯米只能起到製作用，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發作。

我能理解曹，現在的心，那一個凄涼。

堂堂一代驅魔師，中了毒，卻無能為力。

不是，我，上玥，都對這件事，有一種深深的無力。

這不是一個人，可以解決的。

現在的新型毒，就是這麼野蠻，像洪流一樣，勢不可擋，任何試圖去擋住洪流的人，都不談碎骨了，都不過是那河床上的一粒沙，微不足道！

「無論如何，一定要找出克制毒的辦法。」

上玥沉了片刻，說馬上就通知陳伯，讓陳伯，去查查怎麼回事。

連上玥一個人都這麼有決心，我自然也不能退後。

畢竟我是殭之軀，毒再厲害，也染不了我……能做多，就做多吧。

我讓曹，帶我們去看看隔離區——也就是黑房子。

曹點了點頭，說去看可以，不過切記小心——新型毒的傳播途徑，現在還不明確，不要和他們輕易接。

*

重新來到黑房子。

一進去，我的記憶就像水一般，湧來。

沒錯，就是這個漆黑抑的環境里，蔡老師和幾個行醫務人員，用機，對我，對病人們的懲罰……這一幕幕，了揮之不去的噩夢。

上玥見我神異樣，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我出一乾笑。

我們一邊往裡面走，曹一邊跟我們介紹。

現在這裡除了D棟的染者，還有醫院的其它病人——這些病人，都關在了不同的房間里，節特別嚴重的，在最高層。

路過這些形形房間的時候，能聽到拍門聲，以及病人們的鬼哭狼嚎。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沒病！」

「我好，我要吃東西，我好！」

「嗚嗚嗚嗚……」

這些聲音聽在耳中，讓我格外不自在，總覺像回到了神病院一般。

上玥說：這裡的病人是不是都已經確認變了？

曹說也不都是，有部分靠糯米的制，神智還是比較清醒的，只是偶爾會發作——但有的毒腦，幾乎是沒得救了。

說著，停在了最後一個房間，指著門道：這裡面的病人，基本上都是沒救的——我每次來，都會消滅一部分。

消滅一部分？

我心頭一，自然明白話里的意思。

為了保險起見，曹給我們發了口罩，這才打開了這扇門。

門裡，可以看到有十幾個病人，被繩子給五花大綁，像貨似的，全部堆在了一起。

看到我們進來，這些病人們抬起了頭，冰冷的目，朝這邊掃了過來。

「吼！」

離我們最近的一個病人，仰著脖子，大聲嘶吼，如果不是被繩子綁著，可能已經撲了過來。

曹哼了一聲，隨手一拍，那病人頓時全著火，在慘中化為烏有。

我皺了皺眉，最終沒說什麼。

這些人，本就是沒救的。

其他的病人，看到同類被曹殺死，並沒有出毫恐懼之，反而對著我們大吼大，就像了幾天幾夜的野一般。

正常人，不可能是這個反應。

他們的自主意識，看樣子已經徹底消失了……

曹嘆了口氣，說：這些人，畢竟是D棟朝夕相的病人，即便知道他們沒救了，我也不忍心，一口氣殺掉他們啊。

我有些詫異。

沒想到，這個鐵石心腸的曹，還有這樣的一面……

唉，說白了，都是這該死的毒惹的禍！

「有些不一樣。」

上玥忽然開口道。

我和曹看向，說，什麼不一樣？

「眼睛。」

上玥把手機拿出來，打開手電筒，對準了其中一個病人的臉。

「你們看，的眼睛，和一般的殭不同……既不是白眼，也不是紅黃紫任何一種。」

聽上玥這麼一說，我也發現了這個端倪。

這病人的瞳孔，裡面彷彿有三層圓包裹著，中心點特別亮……怎麼說呢，就跟戴了瞳似的，看人的時候，有種冷的覺。

我盯著他看了半天，說：這應該不是白眼殭！

曹點點頭，說也發現了，但是這種新型毒，到底是什麼來頭？

傳播的源頭，又來自於哪呢？

我說：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那個病人小錢，要麼是毒王，要麼是和毒王接過的……要找到源，就得從小錢手。

「你的意思是？」上玥看向我。

「小錢不是回家了一趟嗎？那我們就去他家裡看看，說不定能找到什麼線索。」我一本正經地說道。

上玥表示贊同。

曹因為要守D棟，這個任務，只能由我和上玥去完。

我們離開黑房子，重新回到D棟，翻出了小錢的檔案——這檔案里，記錄了小錢的家庭住址。

巧的是，小錢住的地方，竟然就是我和上玥來時的城中村。

我和上玥面面相覷，沒想到會這麼巧？

*

出發來到醫院門診大樓的時候，迎面看到一個孩，攙扶著一個男孩，慢吞吞地，走了進來。

孩大概二十齣頭，穿著一件很時髦的貂皮大，男孩看起來也年輕，兩個人戴著口罩，只出眼睛在外面。

那男孩佝僂著子，閉著眼睛，整個人不停地哆嗦著，好像很冷似的。

孩小心翼翼地攙扶著他，一看就是。

我忍不住多看了他們幾眼……總覺，有點面……

這時候，那孩抬起了頭，剛好看到了我，驚呼道：

「田志勇？」

我一愣，心想難道真是到人了，說：你是？

孩把口罩給摘了，出一張還漂亮的臉蛋。

「徐珊珊！！」

我驚訝道。

如果是徐珊珊，那旁邊這個男的？

徐珊珊摘掉了他的口罩。

果然，這個男生是陳偉。

沒想到，會在這裡到他們，我忙問：「你們怎麼這？陳偉這是怎麼了？」

徐珊珊眼眶一紅，看了眼旁半死不活的陳偉，咬了咬，道：「他得了一個很可怕的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