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嗩吶聲響起的瞬間,孫姐的臉驟然變得蒼白無比,目驚恐地看向窗外,抖道:「好……好像有什麼東西過來了。」
上玥把紅馬甲放下,皺著眉頭走了出去,我們隨其後。
一直來到D棟門口,隔著老遠,就看到一群穿著黑長袍,高接近三米的居然,浩浩地朝著我們走過來。
它們戴著詭異的面,腦袋很尖,就像被刀削過一樣,頭上戴著一頂長長的帽子,帽檐遮住了臉,像塗了一樣,鮮紅滴。
最前面的巨人,手裡拿著嗩吶——這類似哀樂的聲音,便是他吹出來的。
看到這些「東西」,我臉刷的一下變了!
記得上次鬼節,它們好像就出現過——沒想到今天,居然又來了!
「喂,你們怎麼了?」
劉富強疑地問道。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說:你看不見?
「看不見什麼?」劉富強一臉迷茫。
上玥幽幽道:兵過道,他一個普通人,自然看不見。
兵過道?
我和劉富強同時一驚。
賀大師雖然也是頗為驚愕,但比我們鎮定許多,他深吸一口氣,說:奇怪,兵怎麼會莫名其妙來醫院?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上玥說這話的時候,有意無意地看了眼孫姐。
孫姐沒吭聲,抿著,站在原地一不,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眼看著那群人,離我們越來越近——似乎,就是朝著我們的方向過來,我有些急了:「它們過來了,我們是不是該做點什麼?」
「避開就好。」上玥道,「兵來間,不管什麼原因,都是為了帶走,我們是活人,不需要害怕。」
話是這麼說,但我還是有種莫名的心慌,尤其是聽到那凄涼的嗩吶聲,就各種不平靜。
冷!
刺骨的冰冷!
隨著它們的靠近,周圍的氣溫,驟然下降。
現在雖是十一月,但在南方也不可能冷得跟寒冬一樣,幾乎要把骨頭給凍穿。
我悄悄運行起了一殭之力,沒想到還管用,居然立刻就不冷了。
不過劉富強這個普通人可就明顯吃不消了,他打了一個又一個噴嚏,雙手抱,哆哆嗦嗦地說:「不……不行了,這鬼天氣,突然變得這麼冷,我回去換服。」
劉富強走後,賀大師開口道:「上道友,你有沒有覺,這批兵,似乎來者不善?」
「你才發現嗎?」上玥冷笑道,「很明顯,它們是來找某個人的。」
我正要問找誰,卻忽然發現,孫姐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
來不及思考去了哪,眨眼的功夫,那群人距離我們不過十幾米了。
霎時間,周圍風大作,狂風呼嘯,旁邊窗戶被吹得不斷拍打,嘎吱作響,走廊的燈啪地一下直接熄滅,宛如來到了地獄一般。
雖然現在的我變強了一點,但面對這些未知的東西,依舊有種深深的恐懼。
它們終於走了過來,走路的姿勢依舊很奇怪,一隻腳往前踏出,另一隻腳緩緩著地,雙手誇張地上下擺,三米高的長度,猶如一個個巨型機人。
我茫然地看著它們,手臂卻是一,竟是上玥拉著我,把我拽到了旁邊。
而那些兵們,則堪堪從我們面前走過。
一冷之極的風,緩緩劃過,此刻就好像置於鐵軌,旁邊是呼嘯而過的火車。轟隆隆地開了過去。
隨著溫度越來越冷,我忍不住慄起來,覺得下一秒,自己可能就要被凍雪糕。
再次提升了一殭之力,漆黑的瞳孔,瞬間變了紅!
而就在此時,那些本已快過去的兵,猛然間扭過了頭,冷冷地看向了我。
他們的瞳孔被帽檐遮住,但看過來的時候,卻讓我有種被死神頂上的覺。
我全汗直豎,如臨大敵,雙拳不由自主地握了。
「捉。」
那個吹嗩吶的兵,冷冷地吐了一個字,然後繼續吹起了嗩吶。
接著,所有的兵,都慢慢轉,朝我走了過來。
我心中一驚,糟糕!
看這勢頭,是要來抓我的節奏啊?
怎麼辦?怎麼辦?
戰嗎?
問題是,我能打得過這些兵?
來不及多想,距離我最近的一個兵,已緩緩出手,朝我抓了過來。
我當然不想坐以待斃,正準備閃躲的時候,但發現雙像被打了石膏一樣,完全彈不得。
冷汗一下子流出,怎麼會這樣?
我急的臉漲紅,拼了命地在心裡吼著:啊!快啊!
眼看著就要被抓住了,依舊沒。
但,上玥卻了。
一個閃,擋在了我面前。
小的肩膀,如瀑布一般的烏黑長發,隨風飛舞。
幽香撲鼻,我一時彷彿忘記了害怕,只是盯著,盯著這個年輕的人,有些癡了。
記憶,想到了某個雨夜。
我沉醉一般,倒在地上,那個拿著雨傘,給我遮雨的。
這一刻,的臉和重疊。
是嗎?
「讓開!」
那兵的手停在了半空,沙啞著嗓子道。
「想從我手上抓人,得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上玥冷冰冰地說道。
毫,沒有退讓的打算。
「你一個修道者,膽敢擋我們去路?」
「小娃,速速讓開!」
「不知死活,既這樣,便把一起帶進地獄!」
雖然我看不見兵們的表,但從它們逐漸提高的聲音,以及上冒出的森氣息,很明顯——它們憤怒了!
我沒想到上玥居然為了我,擋在這些差面前。
心裡除了一外,更多的還是擔憂。
「手!」
其中一個和正常人差不多高,似乎是這兵中頭領的人,一揮手,冷聲喝道。
頓時,所有的兵,都氣勢洶洶地朝上玥撲了過來。
「來得好!」
上玥喝一聲,毫不懼,雙腳原地踏著步伐,雙手飛快掐訣,裡念念有詞。
那些洶湧而至的兵,竟像撞在了一道無形的牆壁一般,紛紛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