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上課,怡雙就哭著被送回了院子,林姨娘知道后,當天就找到了致高,說新來的夫子滿口嫡庶尊卑,看不起怡雙,開口就要換夫子。
致高聽了之后,沉思了片刻,抬腳就朝正院走去。
家基太薄,家族想要發展壯大,姑娘們的教養很重要,對此,他也很重視。
之前,李夫人請沈夫子的時候,是和他通過氣的,他還專門派人去打聽了一下沈夫子的口碑,知道這是一位很各家歡迎的夫子。
所以,他沒只聽林姨娘的片面之詞,而是想先去正院問清楚。
正院。
臨近端午,李家的節禮到了,李夫人讓稻花留下來看如何分發禮,致高過來的時候,母兩正在商量該回什麼禮呢。
致高看稻花也在,也沒瞞著,直接開口詢問今天課堂上的事,尤其是沈夫子口中的嫡庶尊卑是怎麼回事。
李夫人先是笑著給致高上一杯茶,然后才將課堂上發生的事細無巨細的講了出來,期間沒參合一點自己的看法。
“因為今天是姑娘們第一次上課,我擔心們不習慣,所以派了人在那邊照看著,老爺若是心中還有疑慮,大可他們過來詢問一番。”言外之意是你不相信我說的,可以去問其他人。
稻花見致高一臉沉默,笑問道:“父親,你覺得沈夫子說得不對嗎?”
致高抬眼看向雙眼清澈明亮的長,想到那番位置與責任的見解,心中微:“稻花覺得呢?”
稻花笑道:“我覺得很對呀。就像父親,父親在外為,庇護了我們,所以,父親是一家之主,大家都聽你的。能力越大,責任越重,得自然應該越多。要是只有付出,沒有回報,久而久之,是人都會心生不滿的。”
聞言,致高心頭微震,他是男子,還是進士出,見識怎可不如一黃口小兒。
這些年,后院之事,他雖給足了妻子尊重,可因骨子里對商人的偏見,和對讀書人的尊重,在對待雙馨院的事上,大多都有偏駁。
夫人對此怕是早就有不滿了吧?
李夫人見致高看,以為是在詢問的意思,想了想,斟酌道:“老爺,怡雙的子確實養得弱了些,今天沈夫子并沒有說什麼重話,而且所有的話都是對著大家說的,并非針對單獨哪一個人。”
“怡雙在課堂上哭,這無疑是在打沈夫子的臉,為此,沈夫子也沒生氣,只是讓人將送回了院子,我不知林氏是如何對老爺說的,可我們既請了沈夫子,對是不是應該有最起碼的尊重呢?”
“哪怕老爺心中不滿,是不是也等過段時間在看看?畢竟今天只是上課的第一天。”
稻花話道:“父親,不是我要打小報告,但我覺得我應該和你說說,三妹妹太哭了,上次宴會的時候,大家也沒怎麼著,就兩眼發紅,不知道的,還以為誰欺負了呢,搞得我當時難辦的。有機會,你可得說說。”
這事,致高知道,不過他聽的是另外一個版本,林姨娘告訴,稻花故意不帶著怡雙,讓各家小姐孤立怡雙,只是宴會過后他比較忙,就把這事給忘了。
“你是長姐,怡雙既有不對的地方,你大可跟說嘛。”
稻花噗呲一笑,角帶著嘲諷:“父親,我可不敢說三妹妹,要是我哪句話說重了,把弄哭了,誰知道林姨娘會如何對你說,到時候,你還不得找我麻煩呀?”
聽著長毫不客氣的指責,致高神有些不自在。
李夫人瞪了一眼稻花:“怎麼和你爹說話呢?老爺平時公務繁忙,后院的事難免會疏忽了些,你要有什麼事,好好說,老爺還能不聽你解釋?”
致高急忙點頭,就是,林姨娘能說,你也能解釋嘛?他又不是不辨是非之人,還能不給人辯白的機會?
稻花不知想到了什麼,角微勾,嗤笑道:“我呀,就怕還沒來得及解釋,棒子就打在上了。”
這話一出,致高是真的尷尬了。
當初因為朱教諭家的姑娘在家后院了傷,他給了長一個耳,這事他都快忘了,沒想到長還記著。
李夫人也想起了這事,擔心父兩越說越僵,直接將稻花趕走了:“你不是要和老太太商量端午包粽子的事嗎,還不快去。”
稻花對著兩人福了福子:“父親,娘,那我先去祖母院子了。”說完,就帶著王滿兒離開了。
出了正院,王滿兒擔憂道:“姑娘,咱們就這麼走了,萬一老爺要替三姑娘出氣,找沈夫子的麻煩呢?”
稻花淡定的笑了笑:“不會的,我這個爹,雖然很多時候一遇到雙馨院的事,智商就直線下降,可有關夫子之事,他不會隨便做決定的。”
王滿兒左右看了一下,低聲說道:“姑娘,我剛剛問了一下老爺邊的棋平,他說,林姨娘要讓老爺直接換給夫子。”
聞言,稻花頓時嗤笑了一聲:“這個林姨娘果真是......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啊。”當初不喜秦夫子,李夫人都沒能直接換掉,林姨娘是覺得的話語權比李夫人還要高嗎?
王滿兒認同的點了點頭。
稻花神微斂:“都是我那爹給縱的。”之所以對沈夫子那麼滿意,除去知識淵博,就是從座位到責任的那一番引申,實在太和心意了。
什麼都沒付出的妾室妄想和來了厚嫁妝、又掌家理事、際應酬的正室平起平坐,咋不上天呢?
“不說雙馨院了,我們去找祖母。”
正院。
稻花走后,李夫人沒在和致高說林姨娘母的事,而是說起興州各員之間的來往際之事。
“老爺,州城不比縣城,這里人際關系復雜,咱們家在有些事上得多注意一些,尤其是禮儀規矩上。老爺一下連升三級,本就讓人眼紅,可不能被別人抓住了話柄,被笑話了去。”
致高贊同的點了點頭。
他在興州城的工作開展得并沒有想象中的順利,相反,還有些艱難。
手底下的同知、通判表面上雖各個都對他馬首是瞻,可一涉及理政務,這兩人就能拖就拖,能推就推,偏偏他還抓不到錯,讓他很難辦。
政務上的事已經已經讓他很心煩了,所以后院之事,在清楚事經過后,他就不想多管了,沉默了一下,對李夫人說道:“日后,怡雙的教養,你要多看顧著些。”
李夫人笑了笑:“我是的母親,這是應該的呀。”
......
第二天,怡雙神萎靡的來了課堂,規規矩矩的坐到了沈夫子指定的位置上;雙馨院,林姨娘也因等了一晚上的致高,而一臉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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