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沈煉啟車子之時，顧錦華眼淚滴答掉了下來，將頭撇向窗外，不想被人看到。

“顧總，去哪兒？”

“馬家胡同，七號！”

沈煉示意知道之後，平穩開車。

“我跟張凱認識十多年了……我那時候才二十四歲，是在他酒吧做服務員的時候跟他接上的。我以前天真的以為他會娶我，可沒想到的是他早有了妻子……我生平最恨的就是小三，結果是我自己做了小三……”

顧錦華自顧說著過往，像是並不介意沈煉會不會聽。

“我想擺他，可是他權利太大了，在馬家胡同就是當之無愧的土皇帝……後來他許諾給我錢，幫我做生意，並且保證不再纏著我……可他就是個混蛋，說話本就不算話，我以前過幾個男友，全在暗地裏出了意外……”

“顧總，你喝多了！”

“我知道讓你來很危險，但你至手不錯，而且我對你真的有好。隻要你幫我擺張凱，我會嫁給你，並且把我現在的財產分你一半。你至可以鬥二十年……”

沈煉知道麵對一個喝醉了的人本就無話可說，所以他隻提高了車速。

到達馬家胡同，顧錦華的酒意非但沒有清醒，反而有更嚴重的趨勢。

“韓東，我不？”

顧錦華了頭發，一張如水的眼睛看著沈煉，吃吃傻笑。

罕有在男人麵前如此失態的時候，可就是想知道這個特別到極點的男人，麵對此時的自己會是一副什麼反應。

車門打開的聲音響了起來，顧錦華眼中閃過一瞬清明。

這個男人，竟然一個字沒說，幹脆利索下車走了。

“顧總很！”

聲音在車外更像是諷刺，顧錦華探出頭大聲道：“韓東，你明天不用來上班了，蠢豬！”

喊著，男人的背影卻依舊堅定消失在了視線。

顧錦華照了照後視鏡，自己都覺著很。可要是真的，韓東怎麼會在自己如此暗示之下還不作停留？

他本就不是個男人，顧錦華自己安自己。

……

沈煉現在居住的房子在馬家胡同的一棟普通公寓，一室一廳一廚一衛。

每個月租金不足兩千，雖小，卻整潔明亮，地板纖塵不染。

一個慵懶嫵的人聽到開門聲從臥室穿著睡走了出來，二十多歲的容貌，三十多歲的氣質，罌粟一樣，的讓人不敢置信。

沈煉雖然對此早就生了很強的抵抗能力，但見了淩霜華心還是無端好了一些。

淩霜華笑著走上前，鼻子嗅了嗅：“香水味？你跟人約會去了。”

沈煉環著腰肢，在側臉上吻了一下：“還沒睡！”

“我們家大爺不回來我怎麼可能睡得著？”

沈煉怔了下，眼中疚一閃而逝。

這六年，他邊如果沒有淩霜華，沈煉在地獄裏不知道還能不能重獲明。但是，沈煉給不了什麼，結婚證，孩子，他都給不了。

似乎從來沒有任何負麵緒，在沈煉麵前永遠都是一副無所謂般輕鬆的模樣。可沈煉分明敏銳覺到並不快樂，這六年無時不刻不在找醫生調養自己的，沒有任何效果，醫生給出的結論是死刑，這輩子都沒辦法擁有孩子。

洗過澡，兩人靠在床頭隨意聊著。

天南海北，無所不談，這是兩人每天晚上必須的事。

看法不同，爭執再所難免，隻不管爭執的多麵紅耳赤，兩人下一秒總是相視一笑。

淩霜華今天興致似乎不錯，聊了一會後，手有些不太老實在沈煉上輕輕*起來。

沈煉翻把覆在下，四目相對，淩霜華調皮眨了下眼。

狀態還如熱中的，如果不說，任何人都不會認為早已經超過三十歲。

兩人力都是無窮無盡的，熄火的時候，時間不覺就過去了一兩個小時……

沈煉環著的腰肢，手若有若無的遊走在如鏡的腹部：“要不，咱們結婚吧！”

淩霜華眼睛微微張開了些，恍惚間好似聽錯了。

“你說什麼？”

“我說，咱們結婚吧！”

淩霜華眼眶一下子就潤起來，最平淡的語言，最尋常的場地，沒有浪漫，沒有戒指……但淩霜華分明覺自己整個被幸福包裹了起來。

知道，沈煉和在一起，心裏始終都在記掛著柳青玉和其它人。

這一輩子，也從來沒打算過能霸占著他。對而言，這六年已經是上天的恩賜。不確定沈煉此時的話是否真心，卻不願意多想，回抱住了沈煉。

沈煉輕在眼角吻了吻。

“我沒辦法麵對青玉們，不能再辜負你了……”

淩霜華收斂了些緒，搖頭：“結婚不結婚一點不重要，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咱們份雖然是假的，民政局卻肯定是查不出來……”

“別說了，我不想結婚！”淩霜華深吸了口氣，聲道。

沈煉定神：“為什麼？”

“我不想你後悔一輩子。”

“我從來沒做過任何後悔的事……”

“那你為什麼手機裏存了數百張孩子們的照片？你總有一天還是要回到他們邊，陪著他們長。至於我，你快樂我快樂！”淩霜華坦然笑笑。

“有機會嗎？”沈煉無形中有些憧憬。

“有的，最無解的毒素都被你扛了過去，我相信醫生那些危言聳聽的話不會再出現在你上！”

“我今天中午的時候沒事又去了一趟蘭瑾學校，那丫頭太可了，眼睛像是會說話，和你一模一樣……”淩霜華扯開了話題。

沈煉笑著附和：“是有點人小鬼大！”

“我聽學校老師說，蘭瑾班裏周末的時候會有一次夏令營活，你要不要找機會看一眼？”

“這種活一般都有家長陪同吧！”

“嗯，是青蟬陪著。不過以你的本事，想看看，應該不會被發現！”

沈煉心像是被撓了一下，他以前也有過去看看蘭瑾的衝，卻從不如這一次那麼強烈，比毒癮發作之時還要洶湧的難以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