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陸江北打高審君,地上的燕王先覺得不可思議起來,一開始以為是陸江北的功力又有進益,可仰頭仔細一看,又覺得不大像。只見陸江北左手握劍,右手持一柄白玉笛,每刺幾劍就吹一聲笛子,而高審君就很怕聽見笛聲似的,每次笛聲一響,他就敗退一回。
與此同時,房間里飄著何當歸的一顆頭,孟瑄和段曉樓的吼聲從屋裏炸開,悲憤難當。
可何當歸的頭卻是「活」的。笑地沖孟瑄二人打招呼:「嘿,小哥!沒嚇到吧?你們兩個那是什麼表,沒看到我沖你們眨眼睛,一看就不是死人嘛。」
孟瑄走到床邊,抖的手去何當歸的頭顱,手指卻穿頭而過!他這才發現這不是一顆真頭,而是一個栩栩如生的影子。
何當歸調皮地吐著舌尖,巧笑揭開了謎底:「這裏是地下一層,我方才怕自己拖累大家,就躲到床底下,不知發了什麼機關,突然掉進了黑暗的地中。這裏有各種機關消息控制的木柄,你們也進來看看吧。」
段曉樓懸著的心放下來,叮囑說:「你別走,也別那些機關,乖乖在原地等我。」
孟瑄早已翻滾床底,敲打地面聽聲響,並不像中空空的石頭,又各索,找不到何當歸說的那個機關。段曉樓不耐地說:「你沒用,換我來。」
孟瑄不願地往裏了,段曉樓也來到床下,想像著剛剛死裏逃生的何當歸,怯怯藏在床下的模樣……的小手,一定抖著掩在口,或捂著耳朵,怕聽空中兵刃接的聲音……
眼裏心間,滿是揮不散的的笑臉,段曉樓抬手一按床底,木料凹陷一部分,下的石板毫無徵兆地開,變一個黑漆漆的深。床底下的孟瑄、段曉樓雙雙向跌去,待他們消失后,石板再次閉合,房間恢復寧靜。那個吞噬了三人的黑如同口,在看不見的地方亮著獠牙。
孟瑄、段曉樓的子無憑無依地下墜,他們聽聲辨位,知道快將著底的時候,一個凌空躍起,一個穿花蝴蝶,向後三翻,都安全到了地上。
這裏一片漆黑,目力再好的人也不能捕捉線,有的只是螢火蟲的綠,在半空中低低飛無著,幻化做各種圖案。
孟瑄忍不住問:「你如何找到口的?我找遍了都不見。」
「這是我和的默契,你一輩子都不懂。」
段曉樓涼涼丟下這一句,袍擺一盪,憑直覺在黑暗中往前闖。他知道何當歸慣用左手,走路也常走左邊,走出幾十步,的空氣中有了的味道,又循著香味去追,不多時就找到了那一間機關控制室。
孟瑄黑著臉追在他後面,直到見他毫無阻礙的到達目的地,孟瑄的俊前所未有的黑。
機關控制室,居然是一座地下冰窖。二人走進門去,寒氣撲面而來。何當歸的聲音九拐十繞,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我在冰窖二層,你們先別忙著找我,快看那些冰里,封的都是琥珀晶!這裏簡直是個地下寶庫,練武者的夢想國度!」
何當歸曾在柏煬柏和孟瑄手裏見過琥珀晶,是攝取習武者的力元而製的晶核,任何高手都能汲取其中的力為己用。自己有一顆一甲子功力的琥珀晶,不過那是留著給被害普通人的杜堯的。
如此珍貴的琥珀晶,價值勝過世上一切珠寶,沒想到在這個的冰窖里,卻冰封了幾十上百顆的晶核!以每個晶核最低有三年力算,所有晶核加起來也有三百年,如果讓孟瑄和段曉樓「吃」掉這些力,去打外面的大惡人,一定勝算倍增!
也不知自己為何如此痛恨那高審君,但心中一直有個聲音在囂,那個人不能留,要麼他死,要麼亡。
「清兒,你在哪裏?快出來讓我看看你!」孟瑄對冰中的琥珀晶視若等閑,只想快點見到何當歸。
「丫頭,別調皮了,出來。」段曉樓親昵的口吻讓孟瑄又一波不舒服。
冰窖中的水汽緩緩流,凝結了一個盈盈笑立的青人,正是何當歸本人,卻不是真人。
孟瑄猜出,這裏的巨大冰塊是有人心佈置過的,按照一定的次序排列,形鏡一般的效果,可以將人的影像投映在不同的地方,剛才房間里所見的何當歸的頭也是如此。
水汽凝結的何當歸做出一個蹙眉的表,低斥道:「你們別啰嗦了,快把所有晶核都煉化了,好上去打那個大惡人。他昨晚還讓人綁了我去換你們手中的青龍、白虎和玄武鑰匙,司馬明月放了我,大惡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難道你們想我的頭上時時懸著一把利劍?」
段曉樓略有遲疑:「雖如此說,但不知這些琥珀晶有沒有主人?咱們怎好擅人家的寶藏?」
何當歸搖搖食指,笑道:「機關控制室中有留書,寫明這些全是莫啟師太留下的東西,老祖母和姑姑說過,師太上月已圓寂。」
孟瑄詫異道:「莫啟師太已死?可打哪兒獲取到這筆財富?齊央宮的琥珀晶存量,還不足這裏的一半,那還是四叔收集了二十多年的果。」
水汽做的何當歸拿過一張紙,讀道:「留書中說,一百年前蒙古人進犯中原,無數草莽出的義士為守衛山河而死。最後一戰中,他們集結了所有高手對付元人,不幸的是,有在他們的茶湯中下了散,瓦解了這最強戰力。冰窖中的晶核,就是他們最後留下的寶,是一個小沙彌冒死運出,帶到這兒來的。這個地方原本是南宋一個富戶的藏冰庫,晶核冰封在這裏,一百年都不會壞。莫啟師太就是小沙彌的後代,現在圓寂了,這些晶核都了無主之,你們還不快取?」
「真的妥當嗎?」段曉樓碎一塊冰,將一個鴿子蛋大小的琥珀晶托在手中細看。
經過歲月的洗鍊,這塊晶核中的力早已化去所有雜質,變得至真至純,是習武者的最好補品。這百十顆晶核拿出來用,抵得過一支萬人軍隊。
「姑姑說了,要讓我繼承師太的缽,這些東西現在都是我的!」何當歸強盜之極地說,「你們再不抓,萬一高審君打敗舅舅,又來傷害家廟中的其他人怎麼辦?機不可失,舍爾其誰?」
孟瑄和段曉樓覺得有理,於是不再推謙讓,一掌又一掌,震碎堅冰,獲取琥珀晶,全速掠奪著其中的力。
一時間,冰窖中碎冰紛飛,形一道奇景。何當歸笑地俯視這景象,勸他們不必客氣,能吃多就吃多,實在有剩,再留給陸江北、高絕和孟瑛他們。
就在他們三人地下尋寶的同時,陸江北和高審君的空中激戰也分出了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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