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居氏得知秦蓁回來,從先前的無所謂,到如今的憂心忡忡。
張媽媽盯著,繼續道,「夫人,待會大小姐前來,您可要客客氣氣的,萬一到時候到時候去宮裡頭訴了委屈,您不要,也該為大公子的前程著想啊。」
居氏微微點頭,到底還是無奈。
秦蓁進了屋子,便瞧見居氏正笑地看著自己。
「二嬸。」微微福。
居氏也連忙笑道,「今兒個是哪陣風,竟然將大小姐給吹回來了。」
秦蓁看得出居氏有意敷衍,便說道,「二嬸,我前來,乃是為了府上的庶務。」
「你不在的這一年,都是我在打理,雖說比不得你母親,卻也是盡心儘力的。」居氏慢悠悠道。
「當初,我離開時,稟了祖母,請二嬸代為打理,卻也沒有真的不管不顧。」秦蓁不不慢地開口,緩緩地坐下。
寄香已經將手中的一沓賬本放在了跟前,「二嬸,我人不在,卻也記掛著府上的事兒,馬上要到年結了,祖母適才還問起了,我也不知該如何回,故而才去了一趟賬房,拿了賬本,略地看了一眼。」
說著,便出了第二本,而後遞給居氏,「這江姨娘雖說有了孕,我也不過是個姨娘,二嬸撥的用度,怕是母親在,也不及吧。」
一面說著,一面盯著上頭領走的東西,「這如意翡翠多寶瓶,乃是當年姑婆賞賜祖母之,雖了大庫,卻也終究是不得的,怎的到了江姨娘的院子裡頭?」
「還有這……」秦蓁逐一地說了一遍,隨即道,「母親故去還未三年,先前父親生了續弦之心,不過後頭也擱置了,即便如此,秦家的夫人也還是程氏,這江姨娘過於逾越了,若是傳到了宮裡頭,難保不會讓外人覺得,父親這是要寵妾滅妻啊,這般有失德行,聖上怪罪下來,父親難免吃掛落。」
居氏瞧著秦蓁不在府上,卻對府上的事兒瞭若指掌,先是一怔,而後道,「這也是請示過大伯的,這些件兒老夫人也是應允的。」
「寄香,你這大庫的清單拿去給祖母瞧瞧。」秦蓁隨即將手裡頭的賬本丟給了寄香。
「是。」寄香垂眸應道,雙手接過,便退了下去。
居氏連忙攔下了,「可是東西都送過去了,再收回來恐怕不妥當,畢竟這府上的下人都瞧見了,這豈不是得打了大伯的臉面?」
秦蓁垂眸道,「二嬸怕是不知曉,如今皇上因北邊旱澇之事憂心,宮中也是盛行節儉之風,倘若被皇上知曉,姑婆的母家連一個區區的姨娘過得都比宮裡頭的娘娘們奢華,到時候……」
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居氏怎能不知,可是若要親自去收回來,到時候反倒鬧得沒臉,裡外不是人。
秦蓁接著道,「我知曉二嬸為難,故而……」
斜睨了一眼寄香,「你且照著這清單都收回來,祖母那的,便收大庫,至於二嬸這,還有三妹妹,哥兒的,便給二嬸就是了。」
「是。」寄香恭敬地應道,便帶著人去了。
居氏暗暗地鬆了口氣,只要不出頭,兩頭不得罪就是了。
秦蓁帶笑不語,端起一旁的茶盞,輕呷了一口,卻又覺得不對勁,抬眸看著,「三妹妹近來子可好?」
「原先以為撐不過了,不過這些時日倒是神了些。」居氏一怔,並未想到秦蓁會突然提起秦嫣來。
秦蓁放下茶盞,淡淡地掃了一眼居氏的院子,正要說什麼,便瞧見有個婆子匆忙趕來了。
「這是怎麼了?」居氏瞧著那婆子披頭散髮的,好不狼狽。
「是二小姐。」婆子道,「那些東西,有些都放在了二小姐的屋子裡頭,老奴去拿,卻被二小姐給攆了出來,寄香如今還被按在江姨娘的院子里。」
秦蓁挑眉,「到底是寵了,不過恃寵而驕也要看人不是?」
居氏睜大雙眼,看向秦蓁,不知為何,卻覺得這事兒要鬧大。
想要阻止,還未來得及,便瞧見秦蓁已經起出去了。
此刻。
秦玥看著被摁住跪在地上的寄香,而則是坐在椅子,勾冷笑,「不過是個丫頭,竟也敢對我手了。」
寄香仰頭看,臉頰紅腫,角還溢出,顯然是被打了。
「二小姐,奴婢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秦玥揚聲一笑,「這些都是我特意求了父親送過來的,你無端端的便要收回去,是何道理?難道你一個丫頭,還能越過父親?」
寄香知曉,是要殺儆猴,故而,也不再言語,只是等著秦蓁回來。
秦蓁進了院子,裡頭便鬧哄哄的。
秦玥瞧見,並未起,顯然覺得自己佔了理。
秦蓁幾步上前,「二妹妹好大的脾氣。」
「大姐,並非妹妹脾氣大,而是這丫頭忒過目中無人了,好端端的帶著人闖進來,不由分說,便要拿走我屋子裡頭的東西。」秦玥看向秦蓁,委屈地開口。
秦蓁靜靜地看,「二妹妹的東西?」
「不錯。」秦玥直言道。
秦蓁看向寄香,「寄香,我只是讓你將那清單上送來的東西都收回去,你怎會闖進了二小姐的屋子?」
「大小姐,這清單上的件,有些都在二小姐的屋子,奴婢也是稟報過了的。」寄香看著說道。
「你胡說。」秦玥紅著眼眶,「我屋子裡頭,不是季貴妃賞賜的,便是我央了父親舀回來的,怎會有姨娘的東西?」
「當真?」秦蓁反問道。
「若是大姐不相信,直接去問父親就是了。」秦玥理直氣壯道。
「不好了。」江氏的屋子裡頭突然傳來一聲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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