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大夫,您看二公子和二小姐的病……」李知書目試探。
許宗躺在床上,許茗玉坐在一旁,都用著期待的眼神看向諸葛清。諸葛清著自己的鬍鬚,裝出道骨仙風的模樣。表面上未出任何神,但是心裏已經是波濤洶湧。
這二公子和二小姐,他一個都救不了。不止是他,世上就沒有大夫能救的了,二公子那是已經徹底斷了,他剛上去察看,那斷裂骨頭的皮已經完全潰爛了,一般人就算是被打斷也絕不會任其潰爛這樣,想必是這二公子沒配合大夫治病,再這樣下去,命能不能保住都很難說了,還想把徹底治好?
還有那二小姐,右半張臉真是天姿國,可想而知這以前得是怎樣的絕世人,怪不得想用盡一切辦法治回原來的容貌,可是……都燒那樣了還想治回來,是不是太做夢了。
諸葛清暗自握了握袖裏的木盒,這裏面裝著大小姐給他的紫鮫皮,只要用了這紫鮫皮,二小姐的容就會恢復如初,只是…。幾年之後就會徹底毒發,到時候全的皮都會落。
不過大小姐的話沒錯,這一次在京城裏撈夠本,他大可金盆洗手,找個地方姓埋名,幾年之後就算二小姐毒發,誰還能找的到他。
諸葛清沉穩了一下心思,對李知書道:「許夫人,二小姐的傷我肯定能治好,至於二公子麼……可能需要再費上一番功夫。」許茗玉一聽此話,立刻出了笑容,眼神也有了彩,只是那右半邊臉的麗容和著左半邊臉的恐怖傷痕,使得那個笑容沒有一的,看起來卻可怕至極。
而許宗卻立刻憤怒的大吼:「庸醫,你個庸醫,連我的都治不好,你稱什麼神醫!」
許宗躺在床上,卻掙扎著想往床下爬,毒打諸葛清一頓。
諸葛清雖然知道許宗肯定爬不過來,但是許宗一臉猙獰的向下爬的那副模樣的確是令人有些害怕,諸葛清後退了一步,看了李知書一眼。
李知書正垂頭沉思,聽著這神醫的話,應該玉兒是肯定能救回來了,這樣李知書瞬間鬆了一口氣,雖然神醫說就宗兒需要再費功夫,不是很確定能救回來,但是這件事肯定是有轉機的,不然神醫也不會這麼說。而且玉兒的臉能救回來已經讓李知書非常驚喜了,雖然花了一大筆錢來請這個江南神醫過來,一直以來也給玉兒說的是一定能救回來。
但是李知書自己心裏其實是沒底的,對許茗玉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安許茗玉因為容盡毀而絕的心。李知書心知肚明許茗玉的燒傷非常嚴重,那樣大的傷口橫亙在臉上,能救回來的可能非常之小。
這諸葛清真不愧是江南神醫,李知書之前請來的為許茗玉治傷的大夫無一不是看到許茗玉臉上的傷口就立刻背起藥箱走人,而這諸葛清卻說他可以完全治好,就算最後諸葛清沒能救回宗兒,但只要他能完全把玉兒臉上的傷治好,那也算這筆錢沒有白花。
而且李知書心裏是有本帳的,如今許宗再不能朝為,等於是前途盡毀,可是許茗玉不一樣,只要許茗玉的臉能救回來,那許茗玉就能又有了嫁皇室的機會。
比起救宗兒,玉兒的確是更值得救一些。
李知書眼神有了些飄,對不起了宗兒,就算你以後癱一輩子,娘也會養你一輩子。這一次,就先讓神醫全力投到救你妹妹吧。
李知書連忙呼喚婢子按住許宗,將諸葛清和許茗玉帶出了門。
一出門,李知書便再問了一邊諸葛清道:「神醫,您真的能治好小的傷?」
諸葛清的騙早已是爐火純青,臉不紅心不跳道,「自然,老朽可以保證二小姐的臉會和以前一模一樣,只是……」
李知書和許茗玉的心同時一。許茗玉率先問出口道:「只是什麼?」諸葛清注視著許茗玉的那半張臉上的可怖傷痕道:「只是二小姐的傷口太重,若是想要徹底恢復,可能需要一些極為珍貴的藥材。」
說完,諸葛清瞧了眼李知書又道:「當然,不用這些昂貴的藥材也可以,只是怕二小姐的治療效果會大打折扣。」
揚先抑,諸葛清的騙極為擅長揣人心,只要說了治療效果有可能大打折扣,那李知書還能有什麼猶豫。事已至此,李知書已經花了一大筆錢了,眼看著許茗玉就要得救,李知書在這個關頭絕不可能為錢遲疑,只要許茗玉能嫁皇室,那以後可就是之不盡的榮華富貴了。
李知書連忙就道:「神醫無須為難,只要能治好小的傷,多貴的葯都無所謂。」諸葛清點了點頭,神出幾分滿意。
諸葛清對自己有很清楚的認識,總歸自己就不是個善人,這些年為了錢不知道做了多的虧心事。再做這一樁,他也沒什麼可愧疚的,而且這一樁事能撈到的錢,可比以前撈的要多得多了。
—
換皮之就定在第二天的早上,許茗玉已經夠了自己的這一張臉,當然是希能越快恢復越好,越快恢復許茗玉的心也可以快些安定。
諸葛清自然是無所謂的,只要李知書把錢給他,他什麼時候換這個皮都可以,總歸許大小姐都給他備好了紫鮫皮,他只需要把這換到二小姐的臉上就是。李知書盤點了自己邊所有的錢,這才發現現在自己邊所有的錢加起來都遠遠不夠諸葛清問要的那個數字。
便是李知書再不願意,都必須去啟用槐樹下埋著的那一箱金子了。李知書將鑰匙遞給柳葉道:「帶幾個人趁著夜深趕去,千萬別讓別人察覺,尤其提防著桂念院,最後派個人在你們取金子的時候盯著許錦言。」
柳葉點了點了頭,表示自己明白。
許茗玉看著李知書蒼白的臉,清楚李知書是在為那金子心疼,便在一旁安道:「娘,等我臉好了,一定做個皇后給您看。」
李知書本來其實是極為心疼的,但是看著兒這副樣子,李知書心疼那箱金子的心就突然平復了很多。皇后麼……若是的玉兒臉好了,恢復以前那天姿國的容,皇后之位們憑什麼不能想。
李知書拍了拍許茗玉的手,「只要你過得好,娘付出什麼都是值得的。」丑時的時候傳來了噩耗,柳葉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醒了已經沉睡的李知書。
李知書睡的正香,突然被醒,滿臉的不高興道:「怎麼了?」柳葉神慌張的道:「夫人,不好了,槐樹下的那一箱金子不翼而飛了。」
李知書一時沒反應過來,過了一會兒意識到柳葉說的到底是什麼了以後,李知書怒目圓睜,死死抓住柳葉的肩膀道:「你說什麼?」
半夜三更,李知書連服都顧不得披,就慌慌張張的跑到了槐樹底下,幾個僕從站在原地,鐵杴扔在一旁,被鐵杴翻開的泥土足足有三尺多厚,看起來是仔仔細細的將槐樹周圍找過一遍的,
但是沒有,什麼也沒有。因為怕引人發現,所以沒敢點燈,只能靠朦朧的月看清面前的況。
但即使月朦朧,也足夠李知書看清面前那本該藏著一整箱金子,如今卻空空的土地。
李知書幾乎是赤紅著一雙眼睛死死的瞪著面前那一寸見方的土地。
那是半生的積蓄,幹了多的壞事,昧了多的良心才攢起來了那麼一箱金子。
現在沒了,全部消失了。
李知書只覺天旋地轉,一陣發,靠著柳葉的攙扶才能將將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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