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結束了一段時間了,因為天已晚,太后便讓許錦言在宮中留宿一晚,本是應該住在慈寧宮的,但端雲卻主讓許錦言住到的及雲宮裡,說是因為許錦言今日救了一命,要好好謝救命恩人。
聽到端雲如此說,太后也不好多加阻撓,便由了端雲行事。許錦言知這其中必定有詐,但也沒有聲張,答應了下來。
宴會結束后,端雲便以帶在宮中四轉轉為由到走,沒有直接回及雲宮。端雲只帶了一個婢碧,許錦言也只帶了半夏,沒有一點前呼後擁的公主排場。
可端雲明明是極重排場之人,往常行走,哪裡不是花團錦簇的圍了一群人。
端雲一反常態的熱,甚至還向許錦言介紹著宮中一些宮殿的名字,許錦言將端雲的反常看在眼裡,卻不點破,反而配合端雲的說話,頻頻點頭示意。
端雲說的這些宮殿的名字,許錦言上輩子就清楚了。端雲以四轉轉為由,看似隨意,其實頗有章法的走,許錦言也心知肚明。
端雲很小心,帶著走的路線停停頓頓,路上遇到一些宮中稀罕的地方還會拐過去帶欣賞。
看著是極為隨意的行走,但其實是有方向的,而且一直在往那個地方近。
這個地方到底是哪裡,許錦言可清楚的很。
宮中東南角有一荒廢的宮殿,名為逸蘭殿,似乎是從先帝在時就荒廢了下來,不知是什麼原因,這麼多年了,宮中卻一直沒有修繕。前世許錦言對這件事頗有興趣,還等著做了趙斐的皇后好好探查一番這個宮殿的。
只是前世既然沒有做趙斐的皇后,也就並沒有機會能找到這個的真相。
但那個地方既然早已荒廢,便是人跡罕至,絕人煙。若不是端雲沒安好心,又怎會引來到此地?
端雲能這麼大膽,只是因為端雲以為許錦言不悉宮中路徑,所以才敢帶去逸蘭殿,但端雲卻未曾想到,許錦言其實極悉宮中環境,知道逸蘭殿是個什麼樣的地方,早早就有了防備之心。
快走到逸蘭殿的時候,端雲忽然側對許錦言沒來由的道:「許小姐,本公主的及雲宮裡有一隻畫眉鳥,活潑機靈,極為可。」
雖不明白端雲這話因何而起,但許錦言還是答道:「若是公主的畫眉,自然是和公主一樣引人喜。」
端雲笑了一下,目有些閃爍道:「但這隻畫眉一開始並不是本公主的,而是皇姐端祥的,可是沒有辦法,本公主瞧上了這隻鳥,父皇寵我,即使是嫡公主,母親是鄭皇后,也不得不把這隻畫眉鳥老老實實的送給本公主。」許錦言又豈會聽不出端雲的言外之意,沒有接話,只是含笑,若不是端雲對一會兒的事有竹,恐怕也不會對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
「本公主想得到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即使不擇手段,本公主也一定要得到。」端雲見許錦言沒有接話,怕理解不了的深意,於是又補了一句。
許錦言這下才垂眸笑道:「公主殿下的話,臣明白。」
當然明白端雲的意思,只是端雲,若你真心喜歡張正,又怎麼會捨得將他比作一隻鳥。
將張正那樣風華驚世的男子比作畫眉鳥?饒是聽來這個比喻,都不甚舒服。若是讓張正得知,又怎會心儀你半分。
「你明白的話就再好不過了。」得了回答,端雲這才滿意道。隨即冷冷一笑,既然你明白,那一會兒發生的事,你可不要怪我。
說話間,端雲已經將許錦言帶到了逸蘭殿前一廢棄的涼亭中,周圍都是一片漆黑,只這一涼亭四周都點著燈,散發著芒。
那散發芒的火焰搖搖擺擺,牽扯著影子忽大忽小,不顯溫暖,只覺詭異無比。在進涼亭之前,許錦言便突然「哎呀」了一聲,端雲心裡一慌,忙問道:「怎麼了?」
許錦言狀似苦惱道:「回公主殿下,臣的耳環了一隻,許是剛才掉在了路上,能不能讓臣的婢去剛才過來的路上仔細找找。」
端雲一看,許錦言的右耳空空,的確是了只耳環。端雲舒了口氣,還好只是讓婢去找,自己不離開這涼亭就好。至於那婢,一會兒讓碧跟著,找個機會打暈抬過來便是。端雲隨意點了點頭,道:「那讓碧跟著吧,多個人也好找一些。
許錦言使了個眼,半夏立刻會意,和碧行禮走了出去。
看著半夏離開,許錦言的心裡微鬆了些,跟著端雲進了這座涼亭。
剛在外面,許錦言就意識到這涼亭不對,所以才趕快把半夏支了出去。
那燃著火焰的燈被放了宮裡傳的合歡散,一經火焰催發,合歡散的氣息更是傳遍了整個涼亭。這合歡散一般是宮中一些嬪妃和皇帝行事時的助興之,絕登不了檯面。能認識這合歡散,說來也是個極不堪啟齒之事。
前世為了讓趙斐在房中留宿,曾花重金向宮裡的一個太監買過此,但後來並沒有功,因為被趙斐發現了,趙斐還為此怒斥「**」。
雖然這段往事愚蠢又可笑,可卻由此認識了這合歡散,知曉它的氣息。一到這涼亭,就辨認出了燈火之中藏的合歡散。
端雲堂堂一個公主,居然藏了這樣的東西。
看而且端雲神自若的樣子,想來是提前服過了解藥。
許錦言盡量閉氣,可是閉氣能忍多長時間,那合歡散的氣息還是縷縷的被吸了肺腑。
不一會兒,就有些面紅耳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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