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錦言的馬車已經被賊人劫去,但關於賊人的事,許錦言並不能多言。王氏倒也沒問,就派人送了許錦言回家。
馬車上,半夏頗有些憂慮的道:「小姐,你說我們這次回去真能順利麼?」
半夏雖然心思純良,但腦子一向靈。自張正的護衛把和忍冬從馬車上救下來的時候,就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說實在的,李知書是什麼樣的人,半夏和忍冬早都心知肚明,只是前些時候小姐識人不明,讓李知書蒙蔽了好一段時間,但所幸現在小姐終於清醒了過來。
「放心吧。我們馬上就有一場大戲要看了。」許錦言輕笑。
給李知書留的演戲時間已經足夠了,府上的大小姐失蹤,怎麼著李知書都得給許朗一個代,告訴他許錦言的大下落。
許錦言倒是很想知道李知書設了什麼局,又給冠上了怎樣的污名。
「對了,我還沒問你倆,方才你們倆被送回來的時候為什麼那麼高興啊?」許錦言忽然想到這裏,連忙問道。
方才半夏和忍冬被張正的侍衛飛寒從賊人那裏救回來的時候,許錦言本想著兩個丫頭一定嚇壞了,但誰知這倆回來的時候笑得那一個燦爛,忍冬這種一年都笑不了幾次的人,剛才那都快裂到后耳去了。
本來半夏笑倒沒什麼,這丫頭一天到晚的咧著。但忍冬笑,這事可就稀奇了。許錦言實在是好奇,就把這事記到了現在。
半夏一聽,心裏咯噔了一聲,連忙給忍冬使了個眼,然後打著哈哈,支支吾吾的想把事揭過去。忍冬想了想方才的事,紅了臉,閉著,偽裝自己是啞。
半夏已經打定主意了,打死也不會說。
那件事要怎麼說?
要怎麼告訴小姐,和忍冬連帶著那個飛寒的護衛,三個人的在門口看了小姐和那位公子半個時辰的這件事。
剛開始忍冬那小蹄子還不願意和他們同流合污,站在一邊瞇著眼睛有意無意的不時瞟幾眼。
後來?後來忍冬看的比誰都認真,直接在門口,還嫌礙事,就差一掌給拍走。
雖然小姐和那公子的話,他們是一句也沒聽清,但兩人的作他們仨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這要是說出來還能不被小姐痛罵一頓,反正說不說都要惹小姐不快,那還不如不說了。
忍冬扮啞?那就是聾子!
本沒聽見小姐說什麼。沒有!
許錦言看著半夏和忍冬這副模樣,愈加稀奇。但兩個丫頭就是死撐住了,一個字也不說。
許錦言瞧著兩個丫頭,瞇了眼。
下回倒要質問一下張正,他到底給的兩個丫頭灌了什麼迷魂藥?——
看著許朗漆黑的臉,許茗玉頗有些得意的沖李知書笑了一下。
李知書雖然因為計劃奏效而略有些放鬆,但看到許茗玉那副沉不住氣的模樣,還是略有些不悅。
說了多次了,遇事絕對不要輕聲,這孩子怎麼就學不會呢!以後若是了皇家,這樣的子怎麼斗的過別人?
李知書瞪了一眼許茗玉,讓收斂一些。許茗玉被瞪,心裏瞬間就不太痛快了。扭了頭,一點也不想和李知書說話。
二姨娘此時卻出聲道;「老爺,那還要不要找找大小姐?」
「找什麼找?那種敗壞家門的東西,尋做什麼?」許朗一甩袖子,怒道。
李知書一聽此話,卻連忙勸道:「老爺,錦姐兒畢竟是府里的兒,怎麼能不找呢?」
對啊,怎麼能不找呢?不找的話,心給許錦言安排的那場足以讓連死都不安寧的污名要怎麼牽扯出來?
—
「爹,娘,你們為什麼要派人找我啊?」許錦言剛進大門就聽見了這樣一句話,邊綻了笑意,一步便邁了進去。
李知書的瞳孔瞬間放大,一度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連忙轉了頭,尋聲去。
只見大門之,緋紅耀眼無比,上妥妥,一點的傷痕也沒有,含笑而立,卻是人間難尋的妙。
李知書還沒作聲,那邊的二姨娘卻先怪了出來。
「大……大大小姐?」二姨娘驚慌無比。
許錦言慢慢走了進來,瞧著二姨娘奇道:「怎麼一天未見,姨娘便結了?」
二姨娘閉了,狠狠的瞪著許錦言。
二姨娘低頭細細思量,這怎麼可能,表哥已經給來了信,說是許錦言已經被賣進了院,就是讓兩個丫頭逃了。
想來兩個丫頭也鬧不出什麼大靜,二姨娘對此也不是太在意,那兩個丫頭要是敢回府,便直接發賣出去,了結此事。
兩個丫頭不足為懼,可是為什麼許錦言也平安回來了?
許茗玉已經站起來了,驚怒加的看著一步步走進來的許錦言。
許朗盯著許錦言,氣的角的鬍子都飛了起來,他怒道:「你還有臉回來?」
許錦言聽了許朗的這句話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今生歸來,許朗對說的最多的怕就是這一句,「你還有臉回來?」
怎麼沒臉回來?不僅要回來,還要把有些人偽裝的良善臉皮給撕下來。
「爹,你這話是從何說起啊?」許錦言裝作驚訝道。
許朗把地上的書信踢到了許錦言的腳邊。
許錦言拾起一看,眼裏的笑意就有些止不住了。原來李知書給安排的污名是這個。
私奔出府已經是天大的罪過,若是再流落青樓,那簡直就是家門恥辱。
張正已經告訴了,他的人一直盯著春英那邊,春英已經被賣進了京郊的一家下等院。聽說人剛一到,還沒清醒就被安排接了客。
加上這份書信,李知書的整盤計劃就了個底。想來李知書是想將偽造出和郎私奔出府的假象,過幾天再從院把找到,就說是郎不淑,玩膩了之後就把賣了青樓。
至於辯白,李知書肯定不會給留辯白的機會。說不定在院就會理了,然後再對許朗說,是憤自盡。
手段狠毒至此,看來這李知書還真是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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