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簡單單三個字,吏部侍郎夫人泣不聲,激的連連給明妧磕頭,磕的很實誠,那聲音聽的明妧腦門都做疼,道,「你再不起來,我改主意了。」
吏部侍郎夫人哪還敢再跪,連忙起,只是起猛了些,差點沒又摔了下去,明妧累,比明妧更累,畢竟更擔心兒的安危,心俱疲。
錢大還在昏睡中,一來是麻藥勁頭未過,而來便是太虛弱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
屋子裡腥味瀰漫,屋外工部尚書和夫人都在外面等著,孩子還好,哭聲洪亮,明妧吩咐柳兒道,「讓穩婆把孩子抱回來,在進屋收拾下。」
柳兒也不喜屋子裡的味道,不過世子妃用刀劃開錢大肚子那一幕到現在都還忘不了,好想回行宮,世子妃也太嚇人了。
而且肚子化開了,把孩子抱起來,錢大人還沒死,世子妃的醫已經高超到和閻王爺搶人了啊。
屋外兩穩婆抱著孩子都驚嘆不止,們幫人接生無數,最大的也不過八斤二兩,花了三天三夜才生下來,那真是半條命都生沒了,這樣命大的也不過一兩例,大部分都死在了產床上,一兩命。
鎮南王世子妃醫高超,們早有耳聞,沒想到醫竟然高超到這地步,可以說要不是,工部尚書府大絕對沒活命了。
柳兒讓們抱孩子進屋收拾,穩婆態度比誰都殷勤,這兩穩婆一個是工部尚書夫人請的,一個是吏部侍郎夫人帶來的。
工部尚書夫人要跟進去,柳兒沒讓,「世子妃要等半個時辰,確定府上大沒有大礙了再出來,你們且等著。」
工部尚書夫人忙道,「我只是覺得產房腥味重,讓世子妃去正堂喝茶吃點心,世子妃盡職盡責,我工部尚書府激涕零。」
柳兒沒給工部尚書夫人好臉看,把錢看的比兒媳婦和孫兒重的絕不是什麼好人,掏錢不痛快,話說的這麼漂亮有什麼用,能把自己的孫兒從錢大的肚子里說出來嗎?!
工部尚書夫人到了柳兒的蔑視,心底不快,還不敢表。
明妧的份雖然沒有公然昭告整個北越,但滿朝文武是再清楚不過了,待在產房裡,工部尚書和夫人哪都不敢去,就在門外守著。
半個時辰,錢大醒過來,明妧過去幫摁肚子,一陣凄厲慘聲傳開,嚇了工部尚書和夫人一大跳,這聲音的比聲孩子的時候還要慘,莫不是……
丫鬟婆子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莫不是產後大出啊。
吏部侍郎夫人著明妧,擔心的想阻攔又不敢,急道,「世子妃這是……。」
「是為好,」明妧道,「忍忍就好了。」
錢大疼的的抓著被子,想死的心都有了。
兩穩婆站在一旁,也是嚇的瑟瑟發抖。
剛剛換被褥的時候,們是見到了錢大的傷口的,也知道孩子不是從正常地上生出來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母子應,錢大的凄慘,孩子也跟著哭,越哭越大聲。
明妧摁了十幾下才鬆手,讓穩婆把孩子放到錢大邊,然後才著吏部侍郎夫人道,「以後每天都要像我剛剛那樣給摁肚子排惡,這是必須要做的事,不能因為心疼就不做了。」
吏部侍郎夫人心疼的心都揪到了一,點頭道,「我知道,我記下了。」
明妧這才出去,一出門,工部尚書和夫人就迎了上來,笑臉相對。
明妧東張西道,「錢大爺呢?」
工部尚書夫人忙道,「犬子不在府里,已經差人去找了。」
不在?
這兩個字從工部尚書夫人的裡說出來,明妧對錢大爺和工部尚書府的好降到塵埃里了,老婆孩子一腳都踏進了鬼門關,他居然不在府里,難怪吏部侍郎夫人會後悔給兒挑了這麼樁親事了。
明妧臉沉沉的,工部尚書夫人也知道不該,忙補救道,「大況兇險,犬子留下一定要進產房,我人把他拖走了,免得他幫不上忙還礙事。」
明妧神淡漠道,「既然錢大爺不在,那我就和尚書夫人說了,府上大況有多兇險,你們也都知道,不必我多說,我是用開膛破肚的辦法幫忙接的生,萬幸母子平安,但錢大肚子上會留下了一道很深的疤痕。」
「這辦法,我也是第一次給人用,也是府上大福大命大,這辦法我一向是能不用便不用,因為用後會有不忌諱。」
工部尚書夫人心往上一提,忙問道,「什麼忌諱?」
明妧道,「我那辦法是等於和閻王爺搶人,需得府上爺休妻三年,否則必有之災,忍著過這三年,會更旺夫,到時候府上是八抬大轎再娶回來還是其他,就看兩府自己商議了,另外,大這一胎生的艱難,三年不得再懷孕,不然兇多吉。」
「三年後再懷,也不能等到足月生產,需提前二十天催生,更不能長到現在這麼大,不然會有把傷口撐開的危險。」
「這兩件是重中之重,請務必謹記於心。」
其實這兩件不是說給工部尚書夫人聽的,而是吏部侍郎夫人。
不過吏部侍郎夫人沒覺得是說給聽的,兒被休回家就不止是三年,而是一輩子了,不會嫁人,更不會再懷孕。
工部尚書夫人忙道,「是庸醫害人,說肚子里懷的是雙胎,我見天的催多吃點,誰想到就一個孩子,還長這麼大了……。」
吏部侍郎夫人臉寒如霜,這話到底是大夫說的,還是自己說的?!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鎮南王世子妃話說到這份上,工部尚書府哪敢不給休書?
這不,工部尚書忙催道,「等犬子回來,我這就讓他寫休書。」
明妧淡淡道,「等拿到休書,就讓府上大帶孩子回府吧,孩子也得在邊待夠三年。」
「言盡於此,告辭了。」
丟下這一句,明妧扶著柳兒的手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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