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衛明依,高高興興的去穆王府參加賞荷宴,走的時候,臉上燦笑,比園中盛開的海棠花還要艷三分,回來時,不止臉難看,眼眶通紅,甚至眸底還帶了淚花,都不等明妧和衛明蕙,幾乎是小跑著去了長暉院。
一路上,但凡瞧見的丫鬟小廝都不免猜測,五姑娘這是在穆王府了什麼委屈,急著去向老太太告狀……
等明妧和衛明蕙趕到長暉院時,衛明依已經撲倒在老太太懷裏哭了,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為什麼倒霉丟東西的總是我!」
老太太心疼孫兒,拿帕子幫眼淚,見明妧和衛明蕙進來,便道,「到底怎麼回事?」
明妧搖頭,「祖母,這事明妧也不知道,我和五妹妹一起下的馬車,中間沒有回去過,二妹妹裳髒了換了一回,清宜郡主的丫鬟胭脂陪去換的裳,可以替作證。」
要說,出門帶那麼多首飾做什麼,上回被了栽贓,還不知道長記,再丟一回,總管長記了吧。
衛明依搖著老太太的胳膊,要老太太幫做主,老太太頭疼,這事怎麼做主?東西是在穆王府丟的,讓定北侯府去找穆王府說他們照看不周,讓去參加宴會的客人丟東西了,這不是找穆王府的不痛快嗎?
首飾再多,那也值不了幾個錢,為了點東西壞了穆王府名聲,惹穆王府不快不值得,再說了,馬車還有車夫呢,別人的馬車都沒丟東西,就定北侯府的馬車丟了。
「問過車夫沒有?」老太太問道。
衛明依掉眼淚,泣道,「問過了,車夫都說沒看到有人靠近馬車。」
四太太進來,聽了就道,「沒看到,那馬車裏的東西真的自己長腳跑了嗎?上回是栽贓,這一回難保不是,都查過了嗎?」
衛明依點頭道,「大姐姐和二姐姐的包袱,我都查過了,楊枝也翻了其他馬車,都沒有找到我的首飾,肯定是被人給走了。」
上回玉鐲栽贓大姐姐的是二太太,娘親以此為把柄要了一千兩銀子,不蝕把米,怎麼可能還故技重施,想到接連被東西的都是,而且只有一個,衛明依就恨得咬牙切齒。
明妧則道,「除了五妹妹的首飾,還有糕點和茶水都不見了。」
這一點,明妧實在想不通,首飾可以說是為了錢,那糕點和茶水呢,難不那賊還的不行?了吃一點就算了,人家是連盤子都一起端走了。
而馬車裏還有們備用的裳,去當了至也能換個幾兩銀子,放著值錢的不,拿糕點盤子,這絕不是一個正常的竊賊。
知道東西十有八九找不回來,衛明依就哭,哭的人心煩氣躁,連明妧都一個頭兩個大,何況是上了年紀的老太太,「好了,別哭了。」
說完,吩咐王媽媽將首飾盒裏那對碧玉簪拿來,衛明依哭聲才歇了兩分,老太太道,「你該學學你大姐姐,出門帶套換的裳就夠了,帶什麼首飾。」
衛明依噘道,「以前三姐姐出門還帶兩套頭飾呢。」
大姐姐怎麼比的過三姐姐,當然向三姐姐看齊。
本來明妧還同衛明依丟了頭飾,這會兒聽的話,頓時就覺得活該了。
丟了那麼多首飾,哪是兩隻碧玉簪能彌補的,尤其明妧和衛明蕙手腕上的白玉鐲扎眼,同樣是出門,們還得了穆王妃的賞賜,卻丟東西,心裏不服氣,衛明依向老太太告狀道,「大姐姐和二姐姐去給穆王妃請安,都不上我,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定北侯府只去了兩位姑娘。」
說一次不夠,還要再說一次,明妧聽夠了,偏四太太還向著兒,用一種責怪的眼神看著明妧道,「你是長姐,出門該照應明依一二,你怎麼反倒撇下?」
明妧氣笑了,知錯道,「四嬸教訓的是,五妹妹也別生我氣了,這一次是我不對,再有下回,我一定讓穆王妃等著,我和二妹妹先去找你,然後咱們再一起去給穆王妃見禮,這一次且原諒我可好?」
溫溫的語氣,聽得老太太臉都青了,看四太太的眼神帶了斥責,四太太自知失言,趕補救的瞪著衛明依道,「說話只說一半,去參加宴會,你們姐妹不在一玩,怎麼埋怨你大姐姐不該撇下你,回去給我好好反省!」
衛明依撅了,誰知道是不是穆王妃傳大姐姐去的,現在還不是說是就是。
累了一天,明妧有些疲憊,便福告退。
只是和衛明蕙剛出長暉院院門,就見那邊並肩走過來兩位年,下,宇不凡。
雪雁見了,在明妧耳邊提醒道,「那是三爺和四爺,嶽麓書院半個月放兩天假,瞧樣子,應該是剛回來。」
三爺,衛明宏,三房嫡出,今年十六歲。
四爺,衛明良,二房嫡出,也就是衛明蕙的同胞哥哥,剛滿十四歲。
看到衛明良,衛明蕙一臉笑容,快步迎上去,可是熱臉了人冷屁,衛明良理都沒理他,徑直往前。
當然,對衛明蕙沒有好臉的他,對明妧就更沒有了,?腳步提快幾分從邊走過,好吧,他這麼急切可以理解為他急著去給老太太請安。
三爺雖是嫡出,但三房是庶出,大爺失蹤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二爺夭折了,四爺就是老太太的嫡長孫了,自然備疼。
對胞妹都不理不睬,這樣的人,明妧沒有好,難怪蘇氏死活不同意過繼他了。
不過衛明良走了幾步之後,腳步停了下來,轉過來,衛明宏見了就道,「四弟在看什麼?」
「沒什麼,」衛明良搖搖頭,肯定是他看花眼了。
衛明蕙一臉失落,明妧笑道,「累了一天了,早點回去歇著吧。」
衛明蕙點點頭,就帶著四兒回了西院,明妧則回菡萏苑。
剛進院子,就見周媽媽站在迴廊上問,「喜兒回來沒有?」
掃地丫鬟忙回道,「沒看到喜兒姐姐回來。」
周媽媽就罵了,「這死丫頭,真能跑,還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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