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豹一個箭步出去攔住了趙秀芬,“媽,咋樣啊?”
趙秀芬冷著臉徑直進了堂屋,看了眼桌子上的窩頭,然后問隨后進來的林巧翠。
“巧翠啊,吃飯了嗎?”
“嬸子,我吃過了。”
“媽,到底咋樣,你倒是說啊。”趙豹急的跟著趙秀芬進屋,只是看趙秀芬的神,心里就有數了。
“還能咋樣?按照之前的罰執行,我該說的也說了,大隊長就是不同意從輕罰。”
“咋的,大隊長非要罰我們?”趙虎吼道。
趙秀芬沉著臉說道,“本來我已經做好跟大隊長死磕的準備了,照往常那樣,趙源宗必保是要答應的,只是沒想到后來佟雪梅去了。”
“又是?”趙虎瞪著眼珠子吼道,“都是因為這丫頭指證我,要不然,我們也不會被罰。”
林巧翠看向趙虎,“那丫頭膽子真大,都敢跟你對著干了,這次可不能饒了……”
“巧翠啊,”趙秀芬沒等趙虎說,急忙說道,“你就別添了,我家現在已經夠的了……”
“嬸子,那賤丫頭指證趙虎哥,就應該給點教訓……”
“那丫頭也不是好惹的,教訓不,自己還惹一。”
林巧翠難以想象,平時啥都不怕的趙秀芬,說到佟雪梅,咋就氣短了呢?
趙虎朝著林巧翠吼道,“巧翠,這事你別管,我以后會收拾的……”
“老大,我說了多遍了,不許去找,你怎麼就不聽話呢?”
“媽,這口氣我咽不下……”
“咽不下也得給我咽下。”趙秀芬拍了一下桌子,隨后幾個兒子都不敢說話了。
呆了一會,覺氣氛不對,林巧翠也走了,只是剛走到大門口,遇到秧回來的趙德福。
林巧翠看了眼趙德福啥也沒說,然后一溜煙就走了。
趙德福看林巧翠看他的眼神躲躲閃閃的,就知道沒啥好事。
趙虎啥都聽的,這丫頭不是又來鼓趙虎干啥壞事吧?
這樣一想,趙德福將鋤頭扔到地上,然后提著油燈進去了。
進屋看到人都在,他將帽子放到桌子上,趙秀芬掃了眼趙德福,“去哪了?這麼晚才回來?”
“我去秧了?”
“什麼秧?”
趙豹接話說道,“還不是大隊長罰的那五畝地,我爸可積極,飯都沒吃就去干活了……”
“啥,”趙秀芬一聽說是去秧了,氣的道,“這事還沒定呢,你就去秧了?”
“還要咋定?大隊長當著全大隊的面說的清清楚楚,你不承認就行了嗎?”趙德福掉滿是泥的鞋,將鞋扔到門外。
“爸,我媽說的沒錯,這可是五畝地呢,你也不去找大隊長說說,還真去秧,我媽哪管還去鬧了一下……”
“閉吧,”趙德福瞪了眼趙豹,“我讓你去想辦法,你就想的這辦法?”
“爸,那也不能怪我啊,我咋問那丫頭都不說,我一來氣就把秧苗踩了,就是想給一個教訓,誰知道讓大隊長看到了。”
“趙豹,”趙秀芬說道,“我跟你說的都當耳旁風了?”
趙豹心虛不敢看趙秀芬,小聲說道,“我爸說你被啥附了,然后我就想去找佟雪梅問問……”
“我早說了不讓你們去找佟雪梅,你們一個個不聽,這下知道那丫頭的厲害了吧?”
“媽,那你說咋辦?”趙豹不想就這麼認栽了。
“還能咋辦?”趙秀芬長舒一口氣,“明天都下地干活,不去就別吃飯。”
趙秀芬說話還是管用的,第二天天不亮,哥三個就跟著趙德福去了地里干活。
到了地里一看,一個人沒有,趙豹撅著道,“這太早了,大隊的人都沒來呢。”
“不早點能完嗎?”趙德福說完就去北邊地里起秧苗。
直到趙德福拉著一捆捆的秧苗回來了,趙虎和趙豹還站在塄坎上打瞌睡呢。
趙德福讓趙豹去北邊地里起秧苗,他和趙龍,趙虎秧,大家分工干活,這樣可以節省時間。
趙豹打著哈欠,百無聊賴的路過實驗田,當走過去時,突然放慢了腳步,又折返回來了。
他四下看看空無一人的大地,用開始歪腦筋了。
“這不是現的嗎?拔下來不就是他的了嗎,還用自己起啥秧苗啊。”
正好現在沒人,等一會來人就不好手了。
趙豹四下看看,確認周圍沒人,捋胳膊挽袖子的躍躍試。
他并不知道佟雪梅躲在樹后看著他呢。
佟雪梅今天來的早,是因為想看看昨天栽的秧苗咋樣了。
現在是緩苗期,一般只有到一個月后,才能上化,然后看秧苗的活率。
只是因為惦記秧苗,就想早點過來看看。
這一來,就看到那塊試驗田旁邊有人,一直圍繞著稻田轉圈。
看清楚那人是趙豹,站在遠沒吱聲,就想看看他要干啥。
看到他出手時,佟雪梅就知道他要干啥了。
他是要拔的秧苗。
為了教訓一下趙豹,佟雪梅想到了一個主意。
暗中冥想,此時稻地里的聽到指令都不敢了。
盤踞在田地里的水蛇,也躲在田里聽令。
這蛇五毒,平常都是以吃黃鱔,泥鰍為主,人如果不主攻擊,蛇不會咬人。
此時毫不知的趙豹已經選好了位置,他看周圍無人,就蹲下子出手去拔。
使出很大勁,將一大把秧苗拔出,只是在秧苗的中間有一個什麼東西忽閃忽閃的。
趙豹將秧苗拿到眼前一看,蛇頭忽的就竄出來了,照著趙豹的臉就咬了一口。
“啊……”趙豹大一聲,將蛇一把就甩到稻地里了。
起想跑,可腳下一,一下跌稻地里。
聽到聲音的趙德福看了眼趙虎,“好像是趙豹,快去看看咋的了。”
趙虎和趙龍一起跑過去,還沒走到跟前,就見滿泥漿的趙豹從稻地里爬上來。
見狀,趙虎和趙龍一起跑過去,看趙豹臉煞白,渾還一個勁的哆嗦。
“哥,”趙豹吐出一口泥漿說道,“稻地里有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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