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推門出屋。

賀媽媽就在屋外，見了世子夫人出來，便也上前，“孃哄著小世子睡了。”

世子夫人頷首，又叮囑道，“賀媽媽，姐兒睡了，替我看著些。”

賀媽媽雖不知道何事，但世子夫人的吩咐，賀媽媽心中有數。

世子夫人出了苑中，尋了莊子上譚孝的侍衛問，“二公子呢？”

語氣有些惱意。

侍衛當即拱手，“方纔文山來人，說陛下要見二公子，要親自看看二公子近來有冇有長進，二公子嚇壞了，跟著一道去了。”

陛下？世子夫人錯愕。

……

雖然婁金清囑咐過李徹今日不能勞，但積的摺子太多，李徹看了一些，便覺疲憊，有些頭暈腦脹。

侍伺候李徹歇下。

臨睡前，又服了一劑藥，李徹隻覺昏昏沉沉。

再醒來的時候，似是腦袋越發得疼，渾上下也都似散了架一般得疼。

他想喚侍，但怎麼都喚不出聲。

似是夢魘一般。

李徹掙紮著醒來，卻見周圍漆黑一片，依稀隻有頭頂的朦朧月。

李徹忽然驚醒，搖著頭，將罩在頭上的半張頭罩晃了下來。口罩和綁在四肢上的繩索在滾落時被蹭掉，周圍，應是早前譚孝的侍衛將他扔下來的山……

他又回來了，在輕塵上！

李徹強撐著站起，渾如散架般得疼痛！

近乎痛得站不起來。

隻留了一口氣，勉強活著。

這裡就在離早前莊子不遠的山裡，莊子上似是還燈火通明，他知曉輕塵應是快死了，應當撐不住多久了……

他不見了，楚應當很難，許是會到找他……

他忽然很想見楚。

很想讓輕塵見楚最後一麵。

他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腳下馬蹄都是的，似是每一步踩下，都不知道下一步還能不能走得，但就這麼一步一步從山裡繞出，一步一步搖搖晃晃走到了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