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當年雷恩沒能被奎伊圖斯家那個男人帶走，他也會被送那樣一所“學校”。這也是雷恩沒有和奎伊圖斯老上將完全撕破臉的原因。

巨大的行星填充了面前的視野， 衛月一是六方氏族的主要集落所在， 而衛月二百分之八十的地表都被水面覆蓋， 上面的集落臨水而建，甚至延水，也很有一番風味。

“注意搜索水下。”

“暫時沒有發現水行單元。”

染星號進六方星重力范圍， 逐漸接衛月軌道。

頻道裡的特瓦爾嘀嘀咕咕：“住這兒的人審有病吧，這天天抬頭不得巨大天恐懼癥嗎。”

奧科：“兄弟，要不你還是回地面吧，你還記得你是在星際艦隊開飛機嗎？”

“媽的厲冉冉呢，給他一針讓傷員閉！”

“艦長。”先行一步的梅拉截斷他們的鬥，“六方星背面有問題。”

林敬也：“回傳圖像。”

很快，梅拉發回目前所在位置的圖像，艦橋裡所有人都是一驚，連雷恩都站起來不再在那個休息椅上假裝暈星艦。他迅速走上作臺，林敬也手指已經點上他目所注視的位置，立刻放大。

一片隕石背後，另有一個連綿的黑影。

“什麼東西？”特瓦爾疑。

雷恩面越發寒冷，他眉梢挑起，親自上手再次放大畫面：“保持你們的位置不要靠前了，技組，給我把圖像理清晰！”

技組：“……”

強人所難啊！讓他們近點不行嗎？

天穹之劍的技組集捂著頭髮開始作，林敬也一樣面凝重，也在面板上作了一會兒。

“好了。”

畫面瞬間從高糊進化到4k，技組再一次沉默。

……染星號的艦長是什麼妖怪，給技組留口飯吃，再這樣他們要集跳黑了。

“這是六方氏族的兵工廠。”雷恩冷笑，“南冕座這幫七七八八的玩意兒夠西提亞折騰很久了。”

梅拉：“元帥的意思是，六方氏族在暗中製造武試圖取代夜羽，掌控南冕座中央區的話語權？”

“夜羽已經不是個普通集落了，南冕座現在沒有哪個有名號的集落還是從前的家族氛圍，也沒有人會滿足偏安一隅，他們不過是換了個名詞稱呼國家和權力。”雷恩嗤笑，手指一轉。

梅拉：“是否需要靠——”

“離開那裡！”

“立刻後退！”

幾乎是同時，林敬也與雷恩的聲音一起傳來，特瓦爾條件反立刻向後翻急退，梅拉是新人稍顯經驗不足，慢了半拍，一道紅束照在了的戰機尾部。

“艦長，我被牽引束捕獲了！”梅拉語氣急迫，但應對卻並未慌張，戰機護盾立刻全部張開。

特瓦爾轉後撤、向母艦返航——小型戰機對上大型武裝發出的牽引束是毫無用的，另一道束追而來，梅拉見狀直接橫拉戰機，一道道粒子炮轟在特瓦爾戰機屁後面，炸開的能量阻隔了牽引束對戰機的，讓他得以掙返航。

林敬也看了一眼雷恩，後者點頭，轉出門，片刻後染星號護衛艦隊集離母艦范圍，直衝梅拉所在而去。

克羅斯小聲嘰嘰咕咕：“靠啊，這倆人現在都是腦電波流了嗎？”

約姆湊近：“噓，看來我們之前真是誤會了艦長，喬斯林先生應該是他，呃，小叔子？”

“各單位注意。”林敬也冷冰冰的聲音響起，眼神若有似無掃過克羅斯和約姆，嚇得他們急忙閉。

他的聲線還是一貫的溫和沉靜，但此刻的語氣裡仿佛有金石之聲，星辰之火驟然炸裂。

“全員警戒。”

“艦長！發現回聲單元！”

“中控系統正在遭遇攻擊，技組已經接管。”

林敬也卻沒有那麼激，他冷靜地說：“關閉ai，各個節點開啟手模式，側舷等離子炮準備。”

前方視野中，那是一排造型極其獨特的機械結構，它們看上去與小型戰艦同等大小，只是造型如同一個帶長把手的錘子，在飛行時軌跡飄忽——這絕不是個適合生乘坐的飛行，它們沒有穩定平衡設備，所以可以節省出很大一部分空間用於武裝，同樣也不需要維生系統的能源。

“戰錘。”林敬也眉梢微挑，“這麼久了，回聲還在用老款設計嗎？”

其他人的表並不那麼輕松，這種錘狀武被聯邦形象命名為戰錘（又名你個錘子），它們群結隊出現時，不但有近程速武，還能因為飛行軌跡的飄忽對聯邦艦隊進行衝撞，打散聯邦的編隊。

“張什麼？”林敬也掃了一眼，“那才幾個錘子？”

奧科搶答：“不到一個編隊，五十來個。”

林敬也稀松平常地說：“這東西只有佔據數量優勢的時候才可怕。前方護盾張開，我們直接撞。”

眾人：“……”

這、這麼野的嗎。

克羅斯興大：“對啊，咱們積大，撞死丫，這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啊，艦長您可真是太……”

艦長一個淡淡的眼神，樂極生悲的克羅斯舌頭打結，立刻把裡的詞扭曲：“英明神武！”

林敬也：“你想說謀多端吧。”

克羅斯訥訥道：“五十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