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一起場的竟然還有科學院的院長黎江。
黎江對場黑的人群視而不見,直接把一份伊狄爾特的化驗數據遞給審判席上的書,然後就自顧自走到陪審席。
反而是原本躊躇滿志的伊狄爾特在進場後立刻瞳孔放大,腳下生一樣站在原地,看向了不遠的人。
他又一次見到林敬也了。
那張臉還是和記憶裡的沒有什麼差別,與他在蔚藍門前看到的時候一般無二,但又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那青年不再把一頭黑發規規矩矩束在腦後,就任由那些墨的發散落下來;他也不再用瞳擋住他那殘缺的眼睛,澄澈的藍過那枚造型致的鏡片,通得像晴空。
但這些不會讓伊狄爾特有多麼震撼,畢竟是訂過婚的關系,他知道林敬也真實的長相,那個該死的beta的確有一張漂亮得更勝於omega的臉,甚至領到首都年輕世家子弟的宴會上,都足可以碾那些漂亮o。若不是看著那臉還不錯,伊狄爾特一開始就本不可能答應聯姻的。
但那個人沒有穿著他印象裡的商務裝,那些古板老派的服裝本來就是他煽林路買的,讓不貴族子弟嘲笑了很多次;但也更不是他見過一次、並為之得意的文職軍服。
那人穿了一外骨骼。
黑的、冰冷的、口印有星辰與劍的紋章。
——天穹之劍的紋章。
“是你……”
伊狄爾特的嚨裡無意識地出細微的聲音。
“一開始就是你!那天的考也是你!是你算計好的!”
站在位置上的林敬也安靜側目,眼角眉梢在伊狄爾特眼裡分明帶了些微的愉悅與十足的嘲笑。
“居然全是你乾的!”
警衛立刻抓住伊狄爾特上的束,陪審團裡的黎江冷冰冰地罵:“你們也是靠關系應聘上的嗎?藥我沒給你們嗎,愣著幹什麼呢?”
於是警衛驚恐地反應過來,急忙出一支注,猛地在伊狄爾特青筋暴起的脖頸上,高臺上的維默爾將軍早已面可怖,卻強了怒火繼續看著。
藥是黎江的團隊做的,用於穩定伊狄爾特那脆得像薄煎餅似的神力,以防他真的因為違藥品而神失常,導致這重要線索就此崩斷。
這藥裡含鎮定,所以伊狄爾特很快安靜下來,恢復到了可以通的狀態,被警衛塞進了控告人的位置。
審判長終於得以開口問:“伊狄爾特·維默爾大校,你提出反向控訴,稱替學一事是由林敬也……艦長主使的?”
他是磕了一下才使用了艦長的頭銜,因為林敬也目前正式的軍銜是文職中校,但天穹之劍的艦長都是將級別,審判長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喊,於是隻好選了個穩妥的。
反正艦長升職還是艦長。
伊狄爾特脖子和額角的青筋仍在微微,但緒好歹是平靜了,他回答:“是的,審判長閣下。”
審判長:“你早先提的證據,是你的個人智腦終端?”
伊狄爾特重新找回信心,他起膛,鏗鏘地回答:“是的!我的智腦設備一直有自備份,您登雲端,可以看到十一年前六月七號的信息記錄,我記得很清楚,就是那天,林敬也給我發消息,要求代替我!”
在審判長授意下,法庭技組立刻將伊狄爾特所說日期的信息調出,公開投放了出來。
看到那些文字,伊狄爾特的角開始出笑意。
“這是無可辯駁的,而且智腦後臺的時間和數據有沒有被人為篡改,隨便找個ai就能檢測出來!”
技組點頭:“確實是十一年前的信息檔案。”
“你們看到了!林敬也給我發消息,說他的父親止他報考軍校,他沒辦法了,所以頂替我的名額是他唯一的出路,我如果不答應他,他就要在訂婚宴上公開自殺,並表示是我出軌對不起他所以他才這麼做!”伊狄爾特大喊道,“我是被無奈,是他主謀的——!”
那段信息的確是這樣寫的,言辭激烈,篇幅很長,發信人的個人id的確寫了林敬也的名字和id號碼。
於是審判長轉向另一邊。
“林艦長,您對此有解釋嗎?”
林敬也先是淡淡地反問了一句:“‘我的父親止我考軍校,我沒有辦法了’,確定嗎?”
伊狄爾特不等審判長說話,指著投影喝道:“證據確鑿,人得為自己的言行負責!”
於是林敬也點了點頭,伊狄爾特試圖在他臉上看到驚慌或者張的痕跡,但沒有,一丁點都沒有。
就好像這一切和他無關。
又更像是這一切在他眼裡格外無聊。
林敬也再次開口:“請庭審現場技組幫忙,在星網搜索‘林爸爸讓我當你兒子吧’這個視頻。”
雖然名字詭異,但技組依言照做,立刻有一個點擊率很高的視頻被播放了起來。
剪視頻的人開頭先是用機械合音十分逗地念“父就是一座城,城裡的人要跑,城外的我哭著問林爸爸能不能換我給你當兒子”。
接下來,是以歡樂配樂倍速播放的多段林路采訪視頻。
畫面裡一高定禮服的林總裁正義憤填膺地對記者說:“我那敗家大兒子,天天和我對著乾,讓他往東他往西,沒事就惹我火!蔚藍軍校有啥好的,死命就要往裡考?說不聽說不聽,早晚他得自己哭,這兒子今天我不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