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新人恍惚間,終於徹底理解了軍部為什麼總說雷恩是個瘋子。
他既不在乎軍部和議會對此會有什麼反應,也不怕外界言論,更不在意是否會得罪將本森推舉上來的維默爾家族。
“檢查一下,靖野號上有沒有傷人員。”
雷恩說完,就聽到了屬下的匯報:“報告長,共有五人輕傷,一人在炮擊時重傷,不過傷勢最重的……額,是本森帶來的一個衝鋒隊員。”
“哦?”雷恩挑眉。
那邊接著說:“嗯,靖野號兩位軍醫把那人打得髒出、四肢全斷……”
通訊裡似乎還傳來一個甜可的聲音:“嗚嗚,對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我第一次穿外骨骼嘛,他兇衝進來,嚇到我啦……”
以及一個暴怒的吼聲:“老娘生理期沒結束呢,就是脾氣,誰讓他媽的那孫子拿槍懟我病人的,惹我我揍他有錯嗎!”
艦橋眾人:“……”
雷恩放下通訊,忽然轉頭:“林敬也,你傷了?”
林敬也一頓,回答:“有輕微傷,並不是大礙。炸中全息偽裝設備損毀,只是燙傷了一點,好在聲音偽裝設備沒有壞——”
他沒說完,雷恩已經幾步走到他前,林敬也下意識後退了一下,但沒快過雷恩。
那是雷恩的戰甲,所以自然他更了解,空戰戰甲在離開星艦後,哪怕是進機甲,也會自形封閉環境,以防機甲駕駛艙泄,或者駕駛員急彈出逃生。但在進星艦安全區域後,外骨骼的氣閥應該自打開才對,畢竟全封閉盔甲糊在上很難。
林敬也上的氣閥一直是關著的,那需要手作。
雷恩練地手,幾下打開外骨骼的鎖定,一把扯開,濃鬱的腥味瞬間飄散,點點跡落在地面上。
“艦長!”一片驚呼響起,特瓦爾衝得最快,恨不得直接撲上來扶人,但他衝到一半又頓住,因為他再快也快不過就站在一旁的雷恩。
雷恩狹長的眼尾上挑,似乎還帶了一抹凌厲的紅:“這是輕傷?”
林敬也卻看著掉到地面上的痕,扶額:“很難清理的。”
“林敬也!”雷恩低喝一聲,扯掉他上所有的裝甲,出了他腰部撕裂的傷痕,鮮已經浸了服,一路蔓延到小,一滴滴落在乾淨的甲板上。
約姆從沒這麼會察言觀過,他忙跳起來:“我來,艦長別急我全!”
“……皮外傷,沒有傷到髒,確實是輕傷。”林敬也轉回頭,皺眉,“我這就去醫務室——!”
他整個人一驚,因為雷恩居然二話不說把他打橫抱了起來。
“元帥,您這是幹什——”
“我讓你自己一路淌著去?隔天三流小報記者就發文:震驚,冷元帥不顧下屬死活,立功戰士灑艦橋。”雷恩冷漠回答,“閉別吵。”
林敬也卡了一下,一陣無語——這旗艦上哪來的震驚記者?
走廊裡來往的戰士很多,有雷恩的人,有天穹之劍的戰士,也有927原本的員,不過所有人都瞠目結舌地看著這一幕。
“元帥……就算我不走著去,難道艦上沒有懸浮擔架嗎?”林敬也十分無奈。
雷恩完全沒有遲疑:“我比擔架跑得快。”
“可這——”
“你戰場抗命,還有膽子跟我頂?”雷恩殺氣縱橫地看過來,“我當時是不是命令你,在星艦主炮程外彈離開,讓機甲的AI自駕駛?”
“元帥,當時星寇追得很,如果我人提前彈出,很有可能就會被他們識破。”林敬也依舊蹙眉,“況且AI的靈活度當然比不過手控。”
“那你為什麼不拉開距離?就你那駕駛技,你胡謅甩不開。那是主炮炮擊,萬一打偏呢?”
林敬也:“您打不偏。”
“你再狡辯?”
元帥一路散發著冷氣,林敬也不敢再吭聲,覺再反抗自己就要和本森一個下場了,隻好沉默地被他抱著進了醫療室。
“給他止!”
大概是元帥臉冷得能掉冰渣,顯得確實很危險,厲冉冉立刻真·乖巧地去掏注,連剛復工的盧娜都不敢借口生理期發飆了,馬上開始準備清創。
雷恩看見厲冉冉配藥,補了一句:“用正常的藥。”
厲冉冉手一抖,訕笑回頭:“這、這就是正常的……您……您知道上次我……”
雷恩看了一眼,小軍醫一個立正站好:“是!立刻理傷口!”
林敬也的傷的確是皮傷,雖然失有點多,但治愈很快,其他的養幾天就好。所以雷恩的態度也重新變得懶懶散散,甚至不大一會兒,重新笑瞇瞇地跟厲冉冉說:“哎,你那個扎一針就超級痛的修複止藥,很不錯哎,我建議可以全軍推廣!”
厲冉冉激:“啊,您也覺得是吧?有一些愣頭青Alpha哦,打架一上頭就不管不顧的,搞得自己完完整整出去,破破爛爛滾回來,還跟我狡辯‘哎呀我們Alpha易期就是比較衝嘛’,哼,既然不怕疼那就一次疼個夠咯!”
林敬也:忽然好同聯邦的Alpha戰士們啊。
畢竟是恐怖元帥和可怕艦長,兩個軍醫理完傷口,就一溜煙竄到其他醫療艙室去查看了,留下兩個頂頭上司互相恐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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