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年沒喝酒,他送許言回家——送完哥哥再去跟姐姐一起年。他一邊開車一邊嘰嘰歪歪,許言沒怎麼用心聽,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的雪。
到了小區門口,許言讓許年停車,自己走回去,順便醒醒酒。兩人下了車,許年問:“哥,你跟陸森要去北海道的哪里?”
“小樽。”許言抬頭看雪,回答,“有部還沒上映的電影在那取過景,這次過去拍點海報宣傳照。”
“小樽的雪應該很大吧。”許年說。
“嗯,聽說很厚。”
“上次跟陸森聊天,他說他和你提了去黎的事……你怎麼沒跟我還有爸媽說啊?”許年終于問。
“這不是還沒決定好麼,沒什麼好說的。”許言回答。
“如果你要去,以什麼心態去?”
許言想了想:“學習的心態,多去外面看看,對我的工作也有幫助吧。”
“那就好。”許年點點頭,“我就怕你是想跑想躲。”許言怔了下,許年繼續說,“我知道沈植來找你好幾次,你不要被他騙了,也不要為了躲他才出國,要自己做好決定。”
“不會的。”許言擼擼許年的腦袋,“好了,冷的,你回去吧,新年快樂。”
“你也是,哥,新年快樂!”
許言一個人往小區里走,隔條街就是廣場,剛剛路過時看見不人站在LED巨幕前,大概都在等新年倒數,許言看看表——快了,還剩十分鐘。
走進小區大門,幾米外的花壇邊,一道修長的人影立在那里。許言了脖子,下埋在圍巾里,走過沈植面前,余瞥見他手背上的醫用創可,小小一塊,但許言卻覺得它看起來好顯眼。
許言往前走,沈植就安靜跟在他邊,腳踩在雪上,有種很綿的覺。許言覺得累,又覺得茫然,他早把狠話說絕,也艱難地終于說服自己放下,但如果沈植是真的喜歡他——如果是這樣的話,許言突然想,如果沈植是在分開之后才喜歡上他的也行,他還能安自己沈植終于對他了心……可惜不是,沈植就是做到了在過去幾年里一邊喜歡他一邊傷害他,這比不更殘酷。
說他煩,說他討厭,都沒關系,許言習慣了。可沈植的一句我你,就要了許言的命,要他把認識以來這六年多的眼淚都流——憤恨,委屈,難過,憾……太多了。
他們之間的時差太大,不是幾秒幾分幾天,是四年多,足夠證明雙方是真的不合適。
“上次我媽來找你,我事先不知道。”沈植突然開口,大概是冒了,聲音有點啞,“突然打電話給我,聽見你們在說話,我才知道是故意讓我聽的。”
“沒事。”許言說。又不是什麼大事,他無所謂,反正無論沈植在不在聽,自己當時的回答都不會變。
嗓子很疼,沈植咳嗽了幾聲,又說:“我會跟說清楚,讓以后不要來打擾你。”
許言笑了下:“那最好。”
這條路太短,寥寥數語間兩人已經走到樓下,許言正要邁進去,沈植突然住他:“許言。”
許言回過頭,看見沈植站在飄揚的雪里,他覺沈植瘦了很多,這瞬間還是有些心疼的,很想跟他說低糖犯頭暈的時候就吃塊糖,飲食不規律容易胃痛你要注意,記得按時去找劉醫生做手腕的復查和針灸……可許言又什麼都沒說,只是看著他。
“新年快樂。”沈植說,然后他從外套口袋里拿出一樣東西,閃閃的——是那史努比項鏈。他低聲說,“這個還給你。”
許言記得當時沈植親手把項鏈從車窗扔出去,沒想到他竟然又找回來了,不知道是當時就找回來了,還是過了段時間……算了,不重要。
他接過項鏈,指腹在冰涼的史努比吊墜上了,好像自言自語地說:“又是我的了。”
然后他抬手,把項鏈拋進了花壇里。
‘它很早以前就是我的東西,怎麼置它是我的事’——這句話是沈植當初扔項鏈時親口說的,現在許言原封不地還給他。
意氣用事、以牙還牙、反擊報復——都不是。許言也舍不得,但他想讓彼此都死心,有些念想不該留,就只能當面掐碎。就算沈植是真的喜歡他,可事到如今,許言已經沒力氣再投一次。
他沒去看沈植的表,轉頭也不回地進了樓。而沈植只是看著史努比最后落下的位置,似乎還沒回過神。
到家時是十一點五十九分,許言去廚房煮熱水,不經意往窗外看了眼,發現沈植還站在那里。
路燈昏黃,大雪一片片降落,停在他的頭發上,肩上,腳邊,很安靜的一幅畫面。沈植微微抬頭,隔著風雪和四樓的距離,跟許言對視。遠遽然發出一陣歡呼,是廣場上的人群——新年到了。
他們第一次一起年,竟然是在這樣的場景里。
要是早一點就好了。許言關了廚房的燈,穿過客廳走向臥室,他想,要是再早一點,在自己徹底死心之前,沈植說他,那就好了。
可惜錯過了,一方醒悟的時候,另一方已經疲力盡,已經決心放下。過去的故事被一遍遍復盤,得出的結論是你無法原諒,你們注定走向分散。
臉頰有點,許言了,手心沾上一片潤——像和沈植從小區門口走到樓下時,沿途中不斷融化在肩頭的雪。
作者有話說:
史努比:你媽的。
第30章
正月初二時許言去了趟沈植的城市,當然不是找沈植,是大學室友的孩子滿月。正好因為大雪的緣故,去北海道的行程推遲了兩天,否則時間過于湊,許言不一定能來。
剛吃完午飯從酒店里出來,許言跟室友們道別,下臺階找自己的車。手機響了,是林綿打來的。自從那天找過許言后就不定時來電擾他,說一些十分沒有營養的話,諸如沈植生病啦你不來看看他嗎,我跟沈植不訂婚啦你要不要考慮跟他復合,新年快樂呀沈植剛出院就開車走啦不會是去找你了吧……
“喂,林小姐。”
“許言。”電話那頭風聲很大,林綿說,“我要跳樓了。”
“哦。”許言問,“幾樓呢?”
“三十六樓,天臺。”
許言剛想讓別開玩笑,林綿突然哭起來,說:“我爸媽又安排我跟別人見面了,我不想訂婚,我能怎麼辦呀……”
許言猛地意識到這虎批可能是來真的,他一下子攥手機,問:“你在哪里?”
“許言,我有點羨慕你,畢竟沈植還知道后悔,但我好像不管怎麼做,他都不會回頭了。”林綿答非所問,說完就掛了電話,許言再打過去,立刻被掛斷。
他一個腦袋兩個大,雖然不知道林綿是一時鬧脾氣還是想不開,但緒太不穩定,弄不好真要出事。許言想也沒想就給沈植打了電話,很快接通,沈植猶豫了一下才問:“許言?”
“林綿跟我說要跳樓,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許言語速很快,“我問在哪,不說,只說在三十六樓天臺。”
“這幾天住酒店,我讓人查一下。”沈植按線,代了助理幾句,沒過半分鐘就得到回復,“住的酒店正好是三十六樓,我現在過去。”
“酒店名字發給我。”許言說。
“好。”沈植說,“你開車小心。”
到了酒店樓下,許言抬頭,沒在頂樓看到人,他匆匆進了大廳,聽到有人他:“許言。”
是沈植,應該也剛到,他朝許言出手:“已經報警了,上VIP電梯,會快一點。”
許言跑過去,被沈植拉住手帶進了電梯。
數字緩緩攀升,許言把手出來,沈植握了握空的掌心,然后說:“林綿一直在跟家里鬧。”
“和男朋友怎麼回事?”許言問。
本書暫停更新,請大家在站內搜索《我離開后前夫痛不欲生》觀看另一本書籍~ 宴九黎掏心掏肺愛了陸韶欽八年。結婚三年,為他四上手術台。最終敵不過白月光的一句挑撥。帶著滿滿的遺憾,她在生下寶寶後離開。陸韶欽以為,這個女人在自己心中,不過是白月光的“骨髓盛放器”,直到醫生告知他,她已經不在…… 他不相信,抱著兒子滿世界尋找。最終,他在某個“代替品”身上找到了她的影子。 “為什麼要離開?”他質問。 “成全你的白月光啊。”宴九黎聳肩,一臉無辜:“還有,我現在一個人很好,請不要騷擾我!”
【佛系人魚咸魚仙女—醋精偏執控制欲大佬】雲安安穿越成一條擱淺美人魚,被檀革水撿了上案,以為擁有了長期飯票沒想到翻車了。A市的名媛都盯著檀革水這朵高嶺之花,沒想到卻突然被不知道哪裡冒出來一個小可憐摘了。海城的私人海灘上,檀革水掐這細腰將銀白的魚尾,死死的嵌入懷中:“安安彆走”
念初愛慘了霍霆琛,為他放棄一切,三年的婚姻,她卑微到塵埃里,當著稱職的霍太太,卻也敵不過他白月光的溫言軟語。一場陰謀算計,她在他的眼里竟成了心機惡毒女。“我不愛你了,我們離婚吧!”她主動遞上一紙離婚協議。往后余生,她只做慕家的小公主,有人追,有人寵。前夫卻登堂入室,跪求復合,“老婆,我錯了,我們復婚吧!”
【玄學+風水+算命+甜寵+爽文+替嫁】 南笙在道觀生活了十八年,突然親生父母差人找來。她到之後,卻見他們對養女關懷備至,讓她這個親生女兒去替嫁沖喜。 “爸媽,你們這個養女包藏禍心,會把你們害死的。” “我不許你诋毀白雪,她這麽乖巧,怎麽會害我們?倒是你,滿口胡言,活像個乞丐,真是丢我姜家的臉。” 師父說的沒錯,她果真親緣淡薄。但父母予她生命,她必須償還因果,否則她這本就攜滿身業果出生的人,不僅會破財,還會折壽。 她窮慣了,但這壽折不了一點! “好,我嫁,但之後,我和你們再無任何關系。” 幾個月後…… “閨女,我們可是你的親生父母,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我已斬斷親緣,要請我出手,掃碼還是現金?” 但這些人又是怎麽回事? “南姑娘,兩百一卦的辛苦錢咱們不掙了。我給你傅氏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當傅家的少奶奶可好?” “南姐姐,你收我為徒吧,整龍家都是你的了。” “小師妹,我可以在市中心為你建一座大大的道觀,然後陪你一起算命、蔔卦、畫符……” 聽到這些,沈爺直接從輪椅上站起來,攬着南笙的腰,咬牙切齒。 “這是我夫人,觊觎她的人能不
(張揚傲嬌大小姐VS高冷甜寵總裁)(現代言情+雙潔+甜寵互撩+雙向奔赴) 正文已完結 六年后,溫郁偷偷剛回來的第一晚就在酒吧被自己的便宜哥哥抓。 還一手拽著他的領帶,一只手勾住他的下巴,大言不慚的說道“兄弟,現在經濟確實不好啊!長那麼帥也來當男模啊!點你多少錢,說個價,放心,姐最不差的就是錢了。” 朋友紛紛過來勸讓她醒酒,讓她看清眼前人是誰。 結果她再次語出驚人的說道“哇,怪不得我媽以前總在我面前夸你懂事,你還真的是懂事啊!真的是懂事的孩子早當家,你都當鴨了啊。” 全場徹底安靜,都吸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