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互相看了半天,沈植的結了,才問:“怎麼還不睡。”
?
你凌晨來敲我的門,現在門開了,你問我怎麼還不睡?你有事嗎?
當然許言不會這麼問,他沒這樣和沈植說過話,以前不會,以后也不會。他隨口回答:“哦,玩手機呢。”說著還抬了抬手給沈植看自己的手機,結果大拇指不小心到屏幕,直接點開了那個男的發來的語音,一道低沉曖昧的嗓音在寂靜中響起:“看你屁翹的,材這麼好,經常健吧?”
許言覺得自己瞬間化為一個巨大的問號,不明白對方的話題為何突然從喝多了不舒服跳到了屁和健。但這些都不重要了,他下意識看了眼沈植,發現原來人的臉真的可以用“難看”來形容,五好像被嵌在一塊發青的冰塊里,冷到底的涼意。
確實不太好,在沈植看來,這大概就是明晃晃的無銜接,剛走沒兩天就跟人。雖然他對自己沒——但畢竟男人的自尊心麼,許言懂的。不過懂歸懂,都這個時候了,特意解釋這種事也沒必要。許言鎖了屏,抬起頭,問:“你來干什麼?這麼晚了。”
沈植的眼睛里有,他微微擰起眉,盯著許言的眼睛,不答反問:“你到底要干什麼?”
這句話讓許言立刻想起了微信上的那句‘你鬧夠了沒有’,他頓時卸下了那點期待和張,頗為平靜地看著沈植,說:“現在是你站在我家門口,你問我到底要干什麼,合適嗎?”
“先跑出來的人是你,我這樣問你有問題麼?”沈植問他。
所以在沈植心里,是自己先犯錯,所以自己必須接他的質問,給出一個答案。
“你的邏輯真的很嚴,無論在什麼時候。”許言牽著角笑了下,“我不干什麼,就是想回家了。如果你覺得我的不告而別冒犯了你,那麼我跟你道歉,你看這樣行嗎?”
因為鬧脾氣了,所以回家來散心,現在知道錯了,于是為此乖乖道歉。還是老樣子,不需要哄就會繼續像以前一樣……許言并沒發現自己的話已經造了這樣的歧義,只是清楚看見沈植的表突然松懈了一些。他心里泛起幾分酸——果然,沈植在意識到終于擺自己以后,整個人都輕松了。
大半夜來這里只為得到一個確定的滿意的答復,真是辛苦了。
“……我明天早上出差。”沈植有些疲憊地了鼻梁,說,“大概半個多月。”其實還有后半句——你要是覺得待在這里舒服,就繼續待著,等我出差結束再回家也行。
但他沒說,因為沒必要——許言到時候肯定會回去的。這趟出差來得急,時間太趕,他現在沒空計較許言不接電話又拉黑微信的事。這次的靜確實鬧得稍微大了點,也是頭一遭,但反正……反正許言很快就會回家的,不需要擔心,有什麼賬都等半個月之后再算。
許言突然聽他說出差的事,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大概是實在沒話說了?于是他點點頭:“哦,好的。”
頓了頓,沈植說:“把他刪了。”
“什麼?”許言愣了下,意識到說的是剛剛發語音的那個男的,他皺起眉,“這跟你……”
沈植打斷他:“拉黑。”他說,“以后別用這種手段來……”他一時找不到準確的形容——別故意用這種手段來刺激我?引起我的關注?讓我吃醋?好像都對,又好像都不對。
他的話沒說完,但許言聽得懂——也是,許言心想,在沈植看來,自己做什麼都是為了吸引他的注意,都這個時候了還要賣弄這種低劣的把戲,活像個跳梁小丑……不過反正自己在沈植心里的形象已經夠差,也就沒必要再解釋什麼,就這樣吧。
氣氛一時很安靜,他們互相看著,許言的眼神有些認真——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跟沈植這樣對視了,不管這段關系是如何的單薄心酸,眼前這個畢竟是他了六年的人,就……再看一眼吧。
“司機還在樓下等著吧?”許言吸了口氣,慢慢說,“明早的飛機,你趕回去,在外面記得多穿點服,天氣冷。”他突然覺得還有好多話要說,比如喝點酒,別工作到太晚,要好好休息,洗完頭發記得及時吹干……但算了,以后會有更好的人陪在沈植邊,總之比自己好。
只是許言預到,或許真的不會有人像他一樣那麼沈植了——可惜沈植不要他的。
“知道。”沈植說。以往出差前許言總會笑著摟住自己厚臉皮地親幾口,但此刻他只是淡漠地站在門邊,并沒有什麼別的表示。時間不早了,要回去準備出差的用品……從前都是許言幫他收拾的。沈植頓了一下,沒再停留,轉朝電梯口去了。
許言微微側頭,看著沈植的背影,張了張,無聲地說了句“再見”。
作者有話說:
服聊天。
沈植:老婆很快就會回去了,畢竟我都專門來找他了(自信)
許言:竟然專門過來確定一下我不會再纏著他了,好嚴謹啊。
【抱歉,事太多太麻煩了。現在的工作安排是每個星期都要出差,寫文的時間大概只會越來越,但會努力攢稿的,再次鞠躬】
第10章
多日被許年拖去酒吧殘害,許言看破紅塵打算戒酒——再這麼下去酒吧所有人都要知道他失了。仍然是托許年的福,有個人也知道許言失了,他打電話來的時候許言正在臺上做俯臥撐,聽見鈴聲后連來電人姓名都懶得看,直接接起來:“別煩我了行嗎?”——這是新號碼,只有許年一個人知道,許言理所當然以為是他弟打來的。
“上次跟你打電話還是上個月,怎麼就嫌我煩了?”紀淮的聲音帶笑。
許言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怎麼是你!”
紀淮是他青春期一路下來的鐵哥們,兩個人每天勾肩搭背進進出出,是一起上過中考高考戰場的生死,也是段佳話——生眼里的佳話。
彼時許言還是個味都沒褪的中學生,意氣風發神采飛揚,格開朗積極。紀淮跟他相反,對不的人態度疏離不講話,有子郁系的味道,許言不止一次聽見生說紀淮這種人很容易激發母。
許言當時問們:“你們是當過媽媽嗎?”
生給他分析:“你看紀淮就覺是那種,過傷,有自己的保護殼,不輕易展的覺,讓人很想走進他的心,給他點溫暖。”
“……”許言張了張,“你這是看了多疼痛系小說啊?”他又轉頭問紀淮,“你過傷嗎?有保護殼嗎?”
紀淮正敲碎一個從隔壁班朋友手里搶來的蛋,說:“過傷,前兩天翻墻的時候,腳蹭破皮了,你不是知道。”
許言:“……”
他倆之所以能被傳為佳話,大概是因為形影不離的關系和截然相反的外形,一個一個憂郁,相貌出眾行事囂張,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很好磕”。關于這種緋聞,許言毫不在意,他甚至勾著紀淮的脖子,說要不我們試試得了?紀淮把他手拍開:“你對得起昨天跟你一起看電影的校花嗎?”許言哈哈大笑:“你不說我都忘了!”
總之那是段無憂無慮的輝歲月,最好的兄弟和最漂亮的姑娘,玩球打架逃課上網,通宵復習寫題背文。高中畢業后紀淮去了英國,兩人期間也見過幾次面,有回還被沈植看見了。
那次紀淮回來過春節,直接把車開到沈植的別墅門前給許言打電話。許言興沖沖換服出門,雖然知道沈植沒興趣了解他的去向,但許言還是報備了一句:“我見個朋友,就不回來吃晚飯了啊。”
沈植當時站在臺,看許言一路跑到柵欄門外,跟站在車邊的紀淮來了個大大的熊抱,兩人又拍著肩說笑幾句,最后上車離開。那天晚上許言回家后發現哪哪兒都沒開燈——但明明時間還早。他上了樓,站在漆黑的臥室里,小聲問:“你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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