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像生悶氣了似的,頭偏向一邊閉了眼。
我看了他一眼,再看一眼,終是忍不住提醒,“你這樣睡覺容易落枕,小心明天脖子擰不回來。”
他回頭冷冷看我一眼,沉聲道:“要你管!”然后又端正了睡姿。
我忍不住勾笑了起來,不過為了給他留點面子沒有笑出聲。
吃完了葡萄,然后從屜里拿出了之前袁芳過來的時候給我帶的漫畫書,靜靜的看了起來。
耳邊是他并不平靜的呼吸聲,大概因為有心事沒睡著,所以呼吸才會有點重吧。
這本漫畫不錯,越看越起勁,本來有一的睡意也給看沒了,就是眼睛有點酸。
看了會兒,閉了閉眼睛緩解一下,突然聽到一聲:“落落。”
咦?秦江灝我嗎?
我回頭看向他。
他的眼睛又睜開了,我打趣他,“怎麼,睡不著?要不要我給你講講安徒生的故事?”
他并沒有因為我的調侃而惱,只是安靜的看著天花板,又不說話了。
難道剛剛是我的錯覺?他并沒有我?
正當我以為他只是隨口一,并不打算說什麼而準備回繼續看自己的漫畫書的時候,他又開口了。
“落落,你回A市吧。”
“什麼意思?”好好的怎麼突然要我回A市?
“你上次說的,關于離婚的問題,我想好了,等我好了……”
“等你好了,就和我離婚是吧?”我氣憤的打斷他。
他還能很平靜的回答我,“嗯。”
眼睛咻的就紅了,“秦江灝你是不是暈頭暈出病來了?”
“我是認真的。”
“……”眼淚掉了下來,心里一陣陣的開始痛起來,嚨像是被什麼哽住,想說話,又發不出聲音來。
他也沒再說什麼,即使聽到了我的泣聲,也沒有轉一下頭。
我努力控制自己的緒,待覺得能說話了,才哽咽著問他,“為什麼突然要和我離婚?”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后才云淡風的道:“你不是也知道的嗎?我們本來就是假結婚,謝謝你當初愿意陪我演這場戲,讓我媽媽安心的離開。”
“你這會兒倒是知道是場戲了,那為什麼當初我說離婚的時候,你不和我離呢,現在……現在得到了我的,就想把我一腳踹開,秦江灝,你當我是什麼?”那些與他親的畫面一幅幅一幕幕在腦海中流過,若在平時。我肯定都臉紅了。
可此時我沒有任何的恥之心,反而是越想越痛,越想越氣。
人大抵都沒辦法承,得到了又失去的痛苦吧。得不到你也只是一場單相思,就像夢一場,醒來,可以繼續做夢。
但當有一天你終于抓住了這場夢,它卻又突然碎裂了,還不如沒有抓住的好呢。
“對不起,那個時候,我喝醉了。”
“你喝醉了,一句你喝醉了就想推責任嗎?那你沒喝醉的時候,對我做的又算什麼?”
“只是需求而已,畢竟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你是正常男人,我同樣也是正常人,第一次給了誰,就是要與誰長相廝守的,不然……不然哪個男人愿意要別人過的殘花敗柳?”我前面的話說得有點了,后一句又違心的補救。
他沉默著沒有說話,過了好久,他才道:“我會負責你下半輩子吃穿不愁的經濟,你,你不需要嫁給誰也可以。”
“呵。”咬著忍住眼淚,然后將書扔在桌子上,拿起我的手機,站起拉開門走了出去。
不想再跟他爭論了,有什麼意思,這種事,我從前又不是才預想過一次,只是不知道原來他那樣的無。
一邊眼淚,一邊下樓,可是到了樓下,卻發現出去的大門已經鎖了。
站在樓道里哭了一會兒,哭夠了,冷靜了一會兒,混沌的腦袋才突然反應過來,秦江灝突然說要和我離婚,或許事并沒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麼簡單吧。
明明他之前都好好的,好像是從接了那個沒有備注的電話之后開始的。他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還有他上的傷……難道他真的得罪了什麼人?莫非只是怕連累我?
這樣的猜想只是自我安,或許因為普通人的生活一直都太過太平和順遂,所以這種聯想和猜疑,反而變得有些可笑,但有些事我們卻并不能否定它的存在。
出不去,又不想回病房,只好蹲在房門前發呆,值班的護士路過,似乎是想關心我一句,我朝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一臉不解的看了我幾眼,然后又看了看我后的病房,轉離開了。
沒過多久又去而復返,給了我一件大白褂,用手勢示意我披在上。
我朝投去一個激的眼神,笑笑轉走了。
蹲得腳麻,又坐到了地上,也不管地板有多冰屁。
小護士第二次路過看到我,然后湊過頭來跟我小聲的說道:“那邊有座椅,你要不要過去坐一下?”
我朝搖了搖頭,“沒事的,謝謝你。”
其實,我只是不放心秦江灝而已,雖然電視里,小說里,漫畫里,傳說里,那些黑暗的打打殺殺離我的生活很遠,但是我還是怕他會出事,畢竟他現在太虛弱。
坐得屁痛,又爬起來蹲著,困了就靠墻邊瞇一會眼睛,不知這樣反反復復了多次,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是我調的平時上班的鬧鐘。
我關了鬧鐘,突然想到不知道秦江灝有沒有聽到聲音,趕拿關了鬧鐘,然后去護士站把白大褂還了昨天那個好心的護士,然后便往樓梯走,一邊走一邊給杜云同打電話。
鈴聲響了好半天他才接起來,聲音朦朦朧朧的還沒有睡醒的樣子,我不由嘆,有車的人就是好,早上都比沒車的人起得晚。
“杜管理。”不知道是熬了兩夜的原因,還是因為昨天坐門外有點小冒了,或者說因為大哭了一場。一說話,聲音就啞得不行。
“大早上的,找我有事嘛?”說完,他還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什麼事啊?這還沒上班呢,給你帶早餐?”
“不是。秦江灝傷了,剛做完手,在醫院里沒有人照顧,我現在不在c市,想請你幫我照顧他一段時間,另外我想請幾天的假。”
“好好的他怎麼突然傷了?”他的聲音聽起來清醒了不。
“我也不知道,我暫時回不來,麻煩你幫我照看他一段時間吧,還有……別告訴任何人他住院的事,就說他出差去了吧。”
他也沒多問就答應了,“好,他在哪個醫院?另外你請假這個事,跟他說就好了,你是他的書,由他直接管。”
給他說了醫院的名字以及病房號,到了樓下,住院部的門已經開了,我走了出去,然后給袁芳打電話,之后攔了一輛出租車往家方向而去。
到了袁芳家外,剛進院子,就聽到了幾聲爭執的聲音,似乎是關于袁芳的婚事。
本來來這里是想跟袁芳商討一下秦江灝傷這件事的,畢竟見過的大場面比我見過的多,應該懂很多事。可現在看自己都還有苦惱的事,就猶豫要不要麻煩了。
一進門,就聽到袁芳憤怒的聲音,大吼道:“什麼鬼的父母之命妁之言,這都什麼年代了,誰家還定娃娃親,你們封建難道我也要跟著迂腐嗎?我說了不喜歡他,不想嫁給他,你們能不能考慮一下我的!”
袁父:“你自己都多大的人了,還沒野夠嗎?凌家孩子怎麼了?我瞧著他人不錯,值得你托付終生,我們也是為了你好,你別總是這麼任。”
袁母先看到我進門的,于是就轉頭附和著袁父跟袁芳道:“你看看人家落落,比你小一歲都結婚一年了,沒多久孩子都地上爬了,你自己還這樣沒個眉目,怎麼就不知道跟人家學學?”
我:“……”我是不是來得特別不是時候?
袁芳瞪眼,“什麼都要拿我跟人家比,那你也去給我找個姓秦的啊,只要不是姓凌的,其他姓什麼的我都嫁。”
我站在門口很是尷尬,進去也不是不進也不是,還好袁芳很快就發現了我。然后也不管爸媽是不是還在跟說話,拉了我進去了的房間。
一進門,就跑過去倒在床上,特別無力的道:“簡直煩死了,這世上除了凌遠臣就沒其他男人了嗎?真是的,死定要我嫁給那個混蛋。”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安靜的坐在床邊聽絮絮叨叨的吐槽,畢竟那是父母,我不好說什麼。
吐槽了好一會兒,大概覺得沒什麼好吐槽的了,才又轉頭過來道:“怎麼突然跑來找我了,不守在秦江灝床邊伺候他?話說,他醒了嗎?”
“醒了。”
“就說他那樣的人沒那麼容易死嘛。”
我突然就想到了一句話:禍害千年。
我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想跟自己的好姐妹傾訴:“他說,要跟我離婚。”
“what?”袁芳一下從床上翹了起來,“什麼況?那個小賤人終于要上位了?”
說的小賤人,指的是齊婧。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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