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雖然被罰, 的出現多還是影響了虞揚、虞菱兄妹。
虞揚還好,只要他將來考取功名,娶個好妻子并不難, 但虞菱是姑娘家, 父親已經瘋了, 母親做的那些事比瘋了還不如, 很難讓名門之家接做兒媳。
如果虞寧初對虞菱熱絡一些, 時常進宮中說話,旁人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大概也會接納虞菱。
可虞寧初對虞菱并沒有多深的姐妹誼, 也不想強迫自己去增進這種姐妹,骨是父母給的,但姐妹誼是自己出來的, 在虞寧初心中, 只有兩個好姐妹, 一個是宋湘,一個是沈明嵐。
將兄妹倆帶到京城,給了他們棲之地, 給了他們一份好教養, 便算盡了一個長姐的職責。
虞菱十五歲的時候,由虞寧初的舅母三夫人牽線, 嫁給了一位年輕員為妻,男方家里三代為了,雖然職都不高, 但這門第配虞菱也綽綽有余, 更何況男方也是儀表堂堂的人,無論誰見了, 都會覺得這門婚事很好,沒有委屈虞菱分毫。
虞寧初將虞尚的家產分了一半給虞菱做嫁妝,也賜下一筆厚的嫁妝,全了虞菱一份面。
姑娘十五歲出嫁剛剛好,虞揚就不急了,這幾年都無須虞寧初牽掛什麼。
.
宋池登基的第二年,改年號為承平,寓意承接昭元帝創下的太平盛世。
承平元年冬,虞寧初生下大皇子。
承平四年夏,虞寧初又順利生下二皇子,兩個皇子都健康可,總算讓那位孫史消停了。
到了承平五年,二皇子慶完周歲沒多久,秋風一涼,不知不覺又是一年中秋。
八月十四傍晚,宋池抱著二皇子,虞寧初一手牽著兒明珠,一手牽著大皇子,一家五口簡單地在宮里賞了一番花燈。
“父皇,我想去宮外賞燈。”
逛了一圈,明珠眺京城幾條繁華大街的方向,向父皇撒道。
宋池笑道:“明晚父皇帶你們出去。”
明珠:“為何不是今晚?”
宋池道:“今晚來不及了,而且明日父皇還要做一些安排。”
明珠知道,他們一家個個份尊貴,出去一趟至得安排兩隊侍衛暗中保護。
哎,做公主就是這麼麻煩。
孩子們都睡下后,宋池牽著虞寧初來到殿的柜前,取出一常服遞給。
虞寧初不是很懂。
宋池笑道:“宮里的燈確實沒意思,咱們出去逛逛。”
虞寧初更困了:“你不是答應明珠明晚再去?”
宋池意味深長:“明晚咱們一家五口同行,今晚只有你我。”
親這麼久,孩子也生了仨,虞寧初竟然還是被宋池的目燙到了,低眸道:“都老夫老妻了……”
“我才二十八,你也才二十四,談何言老?”宋池一把將自己的皇后拉到懷里,開始替更。
虞寧初怕他來,抱著裳自己去換了。
宋池也要更,就沒去追。
不久之后,帝后二人坐上一輛看起來普普通通的馬車,由阿默親自趕車,離開了皇宮。
虞寧初很久沒有出宮了,這趟意外的出宮機會讓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以前,還不是一個母親,甚至也不是宋池的妻子,只是虞寧初,一個尚未出嫁的姑娘,什麼瑣事都不用想,可以輕輕松松地好好逛一場。不過,與別的姑娘不一樣,因為還帶了一位郎。
“喜歡嗎?”
宋池從后抱住,溫熱的呼吸落在耳上。
虞寧初點點頭,輕聲問:“今晚要去哪?”
宋池蹭著的臉,道:“先去看看街上有沒有套圈的攤子,再給你套個小瓷龍,雙對。”
虞寧初想,應該沒有那麼巧吧。
到了街上,兩人牽著手恣意地閑逛起來,套圈的攤子也有,但再也沒有那樣圓潤可的小瓷龍了,倒讓虞寧初發現一只木頭制的哨子,胖嘟嘟的小鳥子,哨設在尾一端。
“睿哥兒肯定喜歡。”虞寧初指著哨子對宋池道。
宋池便從攤主那里買了兩個圈,他一手扶著虞寧初的左肩,一手握著的右手,借虞寧初的手去扔圈。
人來人往且周圍還有百姓駐足的街上,他這麼上來,虞寧初怪不好意思的。
宋池在耳邊笑:“娘娘都老了,臉皮還薄呢?”
他故意用虞寧初的“老夫老妻”調侃道。
虞寧初惱得用腳踩他,只是覺得兩人的夫妻分已經到了不必刻意私會的地步,才不是說自己老了。
笑鬧間,圈子飛出手去,套中了那只哨子。
宋池又握著的手扔了一次,將旁邊一只哨子也套中,回頭兒長子一人一個,老三還小,給了他也不會吹。
收獲了兩只口哨,宋池牽著虞寧初往朝月樓的方向去了。
自從虞寧初進京,帝王已經換下兩個,但朝月樓的規矩依然不變,想要登樓,香客得先讓僧人在手背上蓋個印有詩句的紅泥小。
排隊的時候,宋池低聲問虞寧初:“你說,這次咱們還有緣嗎?”
虞寧初便想起十年前的那次,的詩句是“秋風吹不盡”,宋池則得了個“總是玉關”。
不知道這次會不會繼續那麼巧。
到他們了,先。
蓋了,走出隊伍后,虞寧初再擋著手背,自己看印記,然后問宋池:“你的是什麼?”
宋池笑:“你先說。”
說就說,虞寧初:“深林人不知。”
宋池便抬起手背給看:“明月來相照,好巧,今夜我與表妹亦是有緣人。”
兩句詩句,都是出自王維的《竹里館》,且是上下聯句。
虞寧初看向那個蓋的小僧人,小僧人一直低著頭,都沒有仔細打量過他們,所以,真的是巧合?
蓋了,接下來還要等觀音廟的主持讀朝月樓各層樓對應的詩詞。
頂樓的詩,竟然就是《竹里館》。
虞寧初再不懷疑就是傻子了,審問宋池:“都是你提前安排好的,對不對?”
宋池笑:“天意而已。”
帝王便是天,就算是他安排的,那也是天意。
虞寧初說不過他,不過很喜歡宋池選的這首詩,讓想到了與宋池之間發生的很多事,忌,除了他們二人,便只有明月知曉。
兩人攜手登上了朝月樓的頂樓。
宋池挑了朝著皇宮的一側,用斗篷罩住虞寧初,旁若無人地相擁。
帝后氣度非凡,同樓的其他人自覺地沒有過來打擾。
“冷嗎?”宋池問。
虞寧初搖搖頭。
宋池回憶道:“那年你便是在這里吹風寒,第二晚燒得快了。”
虞寧初微赧:“十年前的事了,你還記得這麼清楚嗎?”
宋池:“當然記得,如果不是你在,我不會去沈家花園聽戲,也幸好我去了,不然你可能人都燒沒了。”
他略帶責備的語氣,責備下的關心,竟讓虞寧初了眼眶。
也記得。
病得很難,可那樣的日子,一個初來乍到的表姑娘,哪敢給個個權貴的舅舅舅母們添晦氣?
“我最看不得你那副小可憐的樣子,每次見了,都想抱你。”
宋池偏頭,親走落的淚。
虞寧初轉過來,環住他的腰,將自己完完全全地藏在了他的斗篷下。
以前沒抱沒關系,重要的是,現在他來抱了,也在他懷里。
“宋池。”
“嗯?”
“我可能再也離不開你了。”
離不開這樣溫暖的懷抱,離不開這樣溫的人,他仿佛了的一部分,若分開,會疼得要命。
“那就別離開。”
將的臉從斗篷下抬起來,宋池輕輕親在的鼻尖,親在的眉梢:“阿蕪,你這輩子都休想離開。”
十年算什麼,縱使百年千年,他與都會在一起,生死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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