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著個果籃還有一束花走了進來,放在櫃子上才微笑著看向病床上的白海城。
“白叔叔,我來看你了。”
“你是?”白海城皺起眉頭看向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麽他會自己白叔叔,難道自己真的有這麽老嗎?
因為他隻是問了個很簡單的問題,所以顧川並沒有多想,笑著回道:“我是顧川,是初初的師兄。”
以前的時候,他們見過的。
不過很顯然,白海城不記得了,不過他卻是記得的。
白海城皺起眉頭,扔給他一個炸彈的問題:“初初是誰?”
聞言,顧川不由地皺眉看向白若初,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問:“白叔叔怎麽了?失憶?”
不愧是醫學界最年輕的天才,顧川不過這麽一會功夫,就看出了白海城失憶。
白若初朝他搖了搖頭,輕聲解釋,“這件事之後再和你解釋,你就配合我演戲好了。”
說完,也剛好削好蘋果,切一小塊一小塊喂白海城,“他是我學校的師兄,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白海城一臉了解地點點頭,“原來是阿寧的好朋友,我現在在醫院,招待不周,等我出院了,再請你去家裏坐一下。”
聞言,顧川的表瞬間僵了。
阿寧,他竟然在這聽到了這個名字!
他錯愕地看向白海城,又看了看白若初,記憶裏那些斷片似的線索,似乎快要串聯到一起了。
“是啊!等你出院了,再請師兄到家裏吃飯,所以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早點出院,不然師兄忙起來,不知道什麽才能見麵了,師兄,你說對吧?”
白若初說著話,突然看向顧川,發現他神繃,一臉不對勁的樣子,不有些擔心。
“師兄,你怎麽來了?”
“沒,我沒事”,顧川勉強地揚了揚角,有些心不在焉地說道:“可能是最近工作太忙了,所以有時候有點心神恍惚。”
這樣的事不是沒有過,白若初也就沒有懷疑他說的是真是假。
點了點頭,手又拿了一個蘋果削皮,“既然這樣,那就要好好休息,按時吃飯,不要讓關心你的擔心。”
顧川臉上閃過一抹自嘲的苦笑。
關心他的人?除了以外,他並不知道,還有誰是真心關心他的。
父親母親?不是。
老爺子?也不是?
蘇嗎?更不可能。
現在想想,關心他的人,從來隻有這麽一個。
不過有一個,就夠了。
“好,我會的。”
白若初作很快,將削好的蘋果遞給他,得意地朝他挑了挑眉,“師兄,以前都是你給我削皮,現在換我給你削皮。”
在學校的時候,隻有師兄照顧的份,就像是一個白吃白喝的一樣,什麽都不用幹,就等著他來投喂。
看著那隻白皙小手拿著的蘋果,顧川微微一愣,那些記憶裏的溫馨畫麵,也再度浮現在腦海。
角微微上揚,他手接過咬了一口,毫不吝嗇自己的讚之詞:“很甜。”
“那是,我挑的”,白若初揚了揚下,有點得意忘形的樣子。
不過下一秒,就破功了,笑瞇瞇看向突然沉默下來的白海城,有些疑地問他:“怎麽突然不說話了?”
如果是之前,他一定會拉自己沒完沒了說個不停,可是此刻,卻在發呆,安靜得有些詭異。
白海城回過神來,有些不對勁地搖了搖頭,“沒,沒事,我就是累了,想休息一會,阿寧,要不今天你先回去吧?你應該也累了,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你確定要我現在回去?”白若初一臉不解地看著他,心裏很是奇怪。
明明平時看到恨不得二十四小時留在邊的人,此刻卻突然一副要趕走的樣子,怎麽看怎麽讓人覺得不對勁。
白海城可能也意識到自己的態度變化有點太大,牽強地扯了扯角,他才再次開口。
“我確定,更何況我在這裏,有護士陪著,不需要你守著我,你去忙自己的事吧!”
“那好吧!”白若初終於可以確定,爸爸這是要趕走的節奏,而不是說說而已。
無奈地看向顧川,苦笑著說道:“師兄,看來我們得走了。”
“沒事,走吧!”顧川直接走起來,隻不過,他的樣子看起來依舊有些心不在焉的。
叮囑了白海城一些事之後,白若初就和顧川出去了,他們進來的時間,不到半個小時。
剛出病房,就通知了老黃出來接,掛了電話才和顧川一起進了電梯。
男人站在旁邊,眉頭鎖,一聲不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最終,還是白若初率先打破沉默。
“師兄,上次本來說要請你吃飯,結果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時間,如果你今天有空的話,不如就今天怎麽樣?”
這個當師妹的,實在太不合格,說好的一頓飯卻一拖再拖。
顧川心裏有事,所以沒注意在說話,直到電梯開了,他也沒有回答,目飄忽地看著前方。
“師兄?”電梯開了,他依舊毫無作,白若初終於發現了他的不對勁,手輕輕拉了拉他的袖。
“怎麽了?”顧川回神,不解地看向。
白若初角狠狠搐了兩下,“師兄,到了,還有我剛剛問你,如果今天你沒事的話,不如我請你吃飯吧,說了很久請你吃飯,卻一直沒有兌現。”
今天還真是奇怪,師兄竟然如此高頻率地出神,就連在說話都不知道,這在以往,絕對是不可能的。
他,該不會是心裏有事吧?
想到這,白若初看他的目多了幾分關切,“師兄,不管你發生什麽,你都要記住,你還有我這個師妹,我會像你曾經保護我那樣,盡自己所能去保護你。”
顧川低頭,猝不及防對上關切和認真的眼睛,冰凍已久的心,再次溫暖。
他揚起角,點點頭說道:“好,我會記住你的話。”
“記住可不行,你現在難道沒有什麽要對我說的嗎?”白若初邊走邊說,遠遠已經看到了老黃停在門口的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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