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還能夠看到雜草叢生,樹蔭遮蔽約有流瀉而出,可是越往裏麵,便越覺得樹蔭遮蔽,有點兒森鬼域之氣。
現在是白天,尚且還覺得有些氣森森,若是到了夜晚,月稀疏,林中就更加黑暗不已了。
這邊還好,小路上還有一些蹤跡,看樣子是由山莊的樵夫在這裏砍柴,因為有人的緣故,謝檀倒也不覺得有那麽害怕。
又斬過幾荊棘,謝檀正以為無功而返的時候,卻忽然覺得叢林中出現了一種劍峰爭鳴的聲音,劃破空氣,淩厲而來。
下意識的躲避了一下,可還是覺得頸上一痛,捂住脖子的時候,才發現指間約有點兒跡。
“是誰?”謝檀捂著自己的脖頸,靠著一棵一人的樹站立,剛才依稀間似乎到了有一個黑影飛速的穿過,若不是機警靈敏,恐怕現在就已經見封。
話音剛落,從樹上忽然降下一個人影,正是落雁,神沉重的看向四周,一時之間靜謐無聲,隻有風吹樹葉的沙沙響聲從耳邊掠過。
謝檀看著眼前的落雁,心裏忽然有些鬆了一口氣,這危險的事,看來還真不能自己一個人去做,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死於非命,難道這片林中真的有什麽?
不由得出脖子四張了一眼,樹影婆娑,枝條相接,可是遠樹影重重,毫不見任何人的影。
落雁見還在四張,不由得提醒道:“主子小心!”
謝檀聽聞此言,不解的看向。
落雁見周圍再無靜,這才鬆了一口氣,眼神中劃過一愧疚,“主子,奴沒能及時發現敵,還主子恕罪。”
“沒事兒。”謝檀微微擺了擺手,又看了一眼殺機暗伏的叢林,“你知道來人是誰嗎?”
“這狠辣的手法,見封,一劍斃命,好像是出自我們盟中。”落雁垂頭說道,而且這個人的法極其的淩厲,一擊不得逞,又飛速離去。
要不是謝檀警醒,此時恐怕早就已經首異。
“鬼麵不會如此吧?”謝檀搖了搖頭實在是很難想象自己還得罪了什麽其他的人,居然用如此殺手來刺殺自己。
“盟主不太會是兩麵三刀的人。”落雁平心而論,方才就一直遠遠的跟在鬼麵和謝檀的後,如果鬼麵真的想做什麽的話,當時趁著周圍沒人,早就把該做的都做了,又怎會等到現在?
謝檀也不願意如此的揣測鬼麵,畢竟兩個人在一起,已經一天的時間,鬼麵是個什麽樣的人,大致心裏也有數。
可是想來想去,也想不到有其他的人會來刺殺自己。
難道是跟八裏坡城中的那家粥鋪有關?
謝檀正揣測著,卻忽然聽見前麵爭鳴一聲,隻見落雁踉蹌著後退了幾步,手上拿著一把短刃,阻擋住了飛過來的飛鏢。
如果不是有落雁,恐怕這個時候也已經死了,思及此,心裏也有些激,便在後輕輕的說道:“謝謝你,落雁,若不是有你的話,我已經死了。”
本來也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沒有想到落雁卻子一僵,有些不可思議的回過頭來,“主……主子,你說什麽?”
“我說謝謝你,落雁。”謝檀真誠的笑笑。
落雁不知怎麽的,忽然的涕泗橫流,“從來都沒有把我們當人過,我們被人像是選畜生一樣的被選來,又像是畜生一樣,每天的生活除了訓練就是訓練,我…我真的……”
“不要想以前的事兒了!”謝檀拍了拍的肩膀,這還在叢林之中,若是有人突然出來,殺個措手不及,那可就不好了。
落雁倔強的點了點頭,“落雁真幸運,遇上了這麽好的主子。”
說完,便又拿著斷刃,眼觀四路,耳聽八方,時刻注意著周圍的靜。
謝檀看著冷傲倔強的背影,心疼的歎了一口氣,這才說道:“走吧,人應該跑了。”
“嗯,韜韞玉去追了,希能夠追到。”落雁點了點頭,雖然這樣說,但是還是沒有鬆懈下一口氣來,以防備的姿態擋在謝檀的麵前,兩個人慢慢的朝著麵前移。
謝檀還正想知道是什麽人對自己圖謀不軌,或許很有可能就是那個殺害使團的兇手,思及此,便連忙問道:“會留活口嗎?”
落雁點點頭,“自然是會了,隻要主子沒發令殺人,他們不會殺人。”
謝檀這才算是完全的放下心來,又想起韞玉是在那樣的殘酷環境下,仍然沒有殺過一個人,便不由的有些擔心。
韜韞玉的年紀還小,武功自然是不比平沙落雁,去追刺客,可千萬不會出什麽事兒吧?
謝檀正想著,卻看見叢林之中出現了兩個小小的影,便不由的鬆了一口氣,招招手,讓兩個人過來。
韜韞玉手中各拿著一把兵刃,見此景,連忙將兵收起來,快步走過來跪倒在地上,“屬下無能,沒能夠抓到那人。”
謝檀提著的心好不容易鬆了一口氣,哪裏顧得了這麽多,便招手讓兩個人過來,笑笑說道:“人沒事兒就好了。”
從前孤一人,現在能夠四個衷心的護衛,也可放心了。
韜韞玉似乎沒料到謝檀會說出這樣的話,愣了一下,心中倍溫暖,但是韜還是因為自己沒能抓住襲之人而覺到疚,低下頭道:“主子派平沙哥哥去做什麽任務了?不如讓平沙哥哥回來,他的武功最好,一定能夠保護好主子。”
謝檀卻沒有想到韜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笑著了他的腦袋,年還未長,還要比矮上半個頭,茸茸的腦袋,愣愣的。
韜如遭雷擊,一下隻不知道該說什麽,小小的臉蛋一下子紅,躊躇在原地。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的被溫以待。
他甚至沉浸這樣的愉悅之中,一時之間還有些回不過神來,良久,落雁在他耳邊輕語,“愣著幹什麽,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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