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初拿著小喇叭氣吞山河的開吼:“賣竹蟲了新鮮味的竹蟲,油香炸,孜然辣椒,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看到他們擺攤的時候,就已經有人圍攏了過來,上一次他們賣了竹蟲后,不人聞訊過來結果沒有了,這會兒見到又出攤了,離家近的趕付了錢預定,然后跑回去拿餐盒,離家遠的沒有東西裝,只能買個五錢的自己吃一條解解饞,那些有餐盒家底還算富裕的,一次買個幾塊錢的回家打打牙祭。
這竹蟲可比線上商城賣的蟲丁好吃多了,雖然都是油炸,但調料不足對重口味的人來說就差不。
秦淮讓大牛先炸一鍋,撒上調料后放到了兩個一次餐盒里面,遞給了簡初:“你社能力比楠楠強,你和宋嘉一起去,居委會送一盒,警察局送一盒。”
這種事還是很有必要的,上次沒送是因為當時只想著賺一波完事,但現在明顯想要持續發展下來,那這周邊的一些關系可就要經營一下了。
簡初將喇叭和手機遞給慕楠,和宋嘉一人拎了一盒往小廣場對面的居委會和警察局走去。
慕楠雖然不社,也不算是長袖善舞的人,但并不是沒有能力社,所以簡初他們走了之后,慕楠就拿著喇叭站在高維持秩序,還拿著手機讓有意向加群的掃碼:“以后有新鮮貨到出攤會在群里告知的,對對,有消息會在群里說,免得白跑一趟,不是每天都有的,這是剛從青荷買回來的,純山上自然生長的,所以沒有固定的貨源,能挖到就賣,挖不到那就沒辦法了。”
隨著一條條竹蟲下鍋,香味開始飄散,聚攏的人也越來越多,好些上次沒買到的,因為沒吃到,又被香味的,惦記的不行,這次看到又有得賣就再也不猶豫了。
有些上次買到的,吃過之后接度良好,畢竟這也算是,清淡了兩三年,突然吃到重口味的東西,沒吃夠反而更加惦記,更是買到毫不猶豫。
慕楠都說干了,簡初和宋嘉才回來,連忙將喇叭和手機遞給他們,他要喝口水潤潤嗓子。
遠一群工人正拖著一車車的磚跟在一個住在二區的有錢人后往小區里走,雖然太暴烈曬得本沒有綠植能存活了,可這一棟棟規規整整的屋子看著就比混的外城要舒服的多,其中一個更是眉眼鬼祟的轉悠著往四看。
看到小廣場那邊圍了一堆人,還傳來了陣陣香,一個耷拉著眉眼,滿口黃牙名麻三的男人忍不住咒罵了一聲:“外面死的那麼多,富人區這邊真不愧是富人區,還能吃上,媽的。”
一旁聽著他抱怨的人嗤笑了一聲:“這有什麼,世界末日只是窮人的世界末日。”
麻三忍不住嘖了一聲,看著這跟外城天壤之別的屋子,那一雙賊眉鼠眼里滿是貪婪和算計,如果能在這里撈一票,那能在外面吃老久了。
當這群上散發著濃烈汗臭,衫襤褸的搬運工從側道過去的時候,秦淮心有所的抬頭,看到其中一個他應該從未見過的人,不知道為什麼,腦子里像是被一針突然刺了一下,疼得他險些站不住,要不是一旁的喻子柏拉了他一下,秦淮差點到油鍋了。
慕楠嚇了一跳,臉都白了,連忙張的跑過去:“哥你怎麼了?”
秦淮了額頭:“沒事,晃了一下神。”
見秦淮臉不太好的樣子,吳崢道:“你們先回去休息吧,這里有我們,秦淮連著跑了兩趟,怕是也累狠了。”
秦淮本來想說不用,但看到慕楠嚇得臉都白了,也就不勉強了:“那這里麻煩你們了。”
大牛揮手道:“沒事沒事,你快點回去休息吧,可別累出個好歹來。”
秦淮將車鑰匙遞給喻子柏,反正車停在誰家車庫都無所謂,總歸是一個院子的,自己和慕楠騎車回去了。
一進屋,慕楠連忙拿拖鞋給他換,還攙扶著他上樓,生怕秦淮再暈一下,平時好好的人,突然來這麼一下,著實把人嚇得不輕,這也是他平時偶爾有些不舒服的時候,都不敢告訴秦淮的原因,把對方看的太重了,一點點頭疼腦熱的,就是天大的事,尤其是現在這醫院連最基礎的藥都沒有,更別說治療了。
秦淮勾著慕楠的脖子笑著道:“就是晃了一下神,看你嚇得,我還沒七老八十呢。”
慕楠皺眉:“你還笑,剛剛差點就栽到油鍋里了,我發沒發燒。”
秦淮低下頭讓他了,確定溫度正常,慕楠這才道:“洗不洗澡?還是直接休息,要不然先躺一會兒再說。”
秦淮了他的頭發:“真沒事,你哥我的你還不知道。”
慕楠嘟囔道:“就是好的人,生病起來才可怕。”
不好的,一些小病小痛那還真不算什麼事,好的一病起來,那就是超大的麻煩事。
慕楠給秦淮放了洗澡水,都沒讓他關門,就蹲門口守著,等他洗完澡躺到了床上,又給他量了一遍溫,確定還是正常的,便放了一堆藥在一旁的柜子上,頭疼腦熱的,消炎止疼的,放出來有備無患。
見他忙活個不停,秦淮一把將人拉到懷里:“我真沒事,頭不疼也沒有哪兒不舒服,說不定就是開車開久了累的,陪我睡一會兒。”
慕楠道:“那你不?要不要吃點東西再睡?”
秦淮搖了搖頭:“車上吃過了,天快亮了,睡吧,睡醒了再吃。”
慕楠看了看他的臉,覺比自己的都還要紅潤些,確定秦淮是真的沒事而不是裝作沒事瞞自己,這才乖乖躺在他旁邊沒再折騰:“那你睡醒了了一定要喊我,直接吃現的好了,免得還要自己做。”
秦淮笑著應了一聲:“好。”
秦淮也是開車開累了,抱著慕楠卻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心煩意的睡不著,之前那個搬運工的臉一直在腦海里散不去,等睡著后,又一直在做夢。
秦淮自己知道在做夢,夢里他回到了他們以前的家,家里空空的,什麼都沒有,但那空的屋子又跟他記憶里離開的空完全不一樣。
家里很臟,很,墻壁有些破了,窗戶上還掛著用來遮擋的破布,看起來就是普通的床單,所有的大門敞開著,像是被洗劫過一樣,他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他的屋子也是空的,空氣中還飄著塵,灰塵積攢的很厚,像是很多年很多年都沒有人住過的。
外面的走廊更是一片臟,墻壁上甚至還有不的跡,地上還有一些人生活過的痕跡,破掉的服,壞掉的鞋,一堆臟到發黑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堆積在角落里。
秦淮順著樓梯一層層的往下走,直到走出了大樓,看到四周盡是倒塌的廢墟,一個人都沒有,這里已經變了被災難和瘟疫席卷后的空城。
他不知道要往哪里去,也不知道要怎麼離開這里,但即便是在夢里,他都記得自己要找慕楠,恍惚中他想起了一些事,他記得他帶著慕楠離開了,他們來到了大學城重新安家,在那三層的小樓里。想起了慕楠在哪里,秦淮便立刻找了過去。
他走了好久,但又好像沒走多久,那種覺很奇妙,他知道自己應該在做夢,但又覺自己并不是在做夢。
他來到了大學城,看到了那棟很醒目的大廈,秦淮又覺得有點奇怪,那大廈明明已經被洪水給沖塌了,怎麼還在。
他記得回家的路,在那棟小樓里,只要回去就能看到他的楠楠了。但四周的環境又變了,他明明是往二區的方向在走,卻不知道怎麼的,走到了外城,直到他看到慕楠,可是他看到的慕楠,跟他記憶的慕楠完全不一樣。
很瘦,臉蒼白,比他記憶里的模樣變得灰沉了許多,那一服好像是空空的掛在上一樣,即便遠遠看著,他也能想象出對方抱著恐怕就剩一把骨頭了。
一疼痛開始從心臟蔓延到全,秦淮連忙沖了過去,想要將人抱在懷里,想要問問慕楠怎麼把自己搞這樣,是不是生病了,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可是慕楠好像看不見他一樣,他抱不到對方,說話也好像聽不到。
秦淮很著急,又約記得自己現在應該是在做夢,想著夢醒了就好,夢醒了他就能抱到慕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