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樣的漫溢,淤堵的地方不會運氣那麼正正好的被水流沖通,想要解決澇,朝下游引流,不得人力干預,誰去引流,誰去干預,為了疏通整個居住區,這又要填進去多條人命。這是個沒辦法聊的話題,提一下,連呼吸都變得沉重了。
兩人在外面站了一會兒,進進出出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他們這服干爽的站在這兒有點過于拉仇恨了,見衛生間那邊排隊的人了些,就過去排隊了。回去之前,還順便領了今天的救濟糧,之后沒什麼事就不出來了。
回去的路上,秦淮打著手電,里面實在是過于昏暗,加上人安排的非常集,連走路的過道都恨不得堵著,如果不仔細照著路,不說容易踩空摔倒,萬一踩到躺在地上的人就不太好了,兩人來去都比較注意腳下,所以沒關注旁邊的人,直到有人喊了一聲秦淮。
秦淮自己沒聽見,倒是慕楠聽見了,沒辦法,他對自己的名字可能都沒有對秦淮的名字那麼敏,一聽到有人喊秦淮,頓時抬頭左右看了看,他一停下,秦淮就回頭:“怎麼了?”
慕楠道:“我聽到有人在喊你。”
他的話音剛落,從一個角落站起一個人又喊了一聲,秦淮下意識用手電照過去,竟然是王小利。
他帶著慕楠走了過去,王小利語氣帶著驚喜道:“我們也太有緣了吧,這樣也能遇到,這是小慕楠吧,長大了,但樣子一點沒變,你倒是變了不,要不是認出你弟,那天我都沒認出你來。”
秦淮聞言笑了笑:“你也變了不,不是聽聲音,你站我面前都認不出來。”
王小利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怎麼樣,我以前就說過,每一個胖子都是潛力吧,我減瘦下來,是不是也很帥?”
秦淮笑,減的瘦跟苦的瘦區別還是很大的,不過王小利用這種輕松的語氣調侃,他自然順著話往下夸了一句。
慕楠道:“謝謝你之前幫我找我哥。”
王小利不在意的揮手:“那有什麼,也就是一句話的事,虧得我有一些記錄賬號的習慣,之前把你哥的外網賬號記在了本子上,那天正好翻出來了,想著發過去試試,回來了就好,現在國的環境再不好,那也比國外強無數倍,聽說外面早就套了,家不家,國不國的,這都已經天災了,他們還要制造人禍,哪天滅絕了,那也是他們自己作的。”
至于以慕楠跟秦淮的關系,怎麼會找到他這個甚至私下沒什麼集的班長這兒尋人,王小利沒問,家家都有不為人知的那些無奈,他對這種事向來沒什麼好奇心,現在見他們兄弟兩的一如既往的好,那就是沒什麼事了,又何必再提從前。
慕楠看到王小利旁邊有個一直安靜沒做聲的生,好奇的多看了一眼,王小利注意到他的視線,回了個頭,眼神瞬間變得溫了幾分,笑著道:“這我媳婦,安安。”
秦淮道:“恭喜啊,結婚了。”
王小利嘆了口氣:“也就是一紙證書的事兒,早知道現在會變這樣,當初一畢業就該去扯證,至還能穿一次婚紗,嗨,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至還活著,也算不錯了。”
慕楠看那個安安的生有點不太對勁,但他這麼盯著人家看也不太禮貌,便收回了目,老老實實的站在秦淮的后。
倒是王小利解釋道:“這日子啊,太折磨人了,安安的爸媽是在面前生生被砸沒的,從廢墟里把安安挖出來的時候,就已經神了刺激,但也還好,乖乖的也不鬧人,就是需要人陪著,能在地震中撿回一條命,我也知足了。”
秦淮道:“我們住在最里面,你有什麼事需要幫忙的,可以隨時來找我。”
王小利道:“最里面啊,那應該不錯的,我這也沒什麼事,好著呢,現在還有救濟糧發,你們顧好自己就行,等這事兒過去了,咱們再聚聚,現在遇到老同學那真是不容易,行了,你們快回去吧,這外面的。”
秦淮也沒有多待,反正現在都在一個里,有事隨時可以聯系,就帶著慕楠先回去了,慕楠朝著王小利揮了揮手,跟在秦淮的后還小聲嘆:“大家都不容易啊。”
日子已經這麼難了,還要帶著一個神智失常的人,慕楠對王小利還佩服的,聽他的意思兩人應該是還沒有結婚,只不過現在這環境,結婚不結婚的也不重要了,心里認定了一個人,那就是自己的責任自己的伴,心里不認定,有一紙婚書也沒用,該拋棄還是會拋棄。
他們走了之后,王小利重新坐到那小小的床鋪上,安安雖然有些神了刺激不太正常,但對王小利是本能的依賴,所以很自然的靠了過來,王小利端起一旁剛剛沒喂完的雜糧糊糊繼續喂,雖然不好吃,就是雜糧餅泡了點水,但安安像個木偶娃娃一樣一口口的吃,喂一口就吃一口。
最后幾勺子喂完后,王小利給安安了:“安安真棒,等洪水過去我們回家后,我給你煮泡面吃。”
雖然知道安安聽不懂,或者自屏蔽了所有對外界的知,但王小利還是忍不住會跟說話,說不定哪天就把人說醒了呢。
一旁有個一直靠著石頭打盹的老大哥睜開眼睛看了他們一眼,道:“這年頭,面子什麼的哪里有命重要,有個有條件住在里面的朋友,別說人家主問有什麼需要,即便不主,著臉上去才是最該做的,住里面去,不比在外面輕松多了。”
別看大家都在一個山里,但住在外面和住在里面那差別就大了,都知道能住在里面的都是撤離之前就已經轉移過來的,那都是有背景有條件的,至他們這外面只能靠救濟糧,這里面的有的人還有條件煮飯吃,這就是差別。
換了他,有個住在里面的朋友,那是說什麼都要上去的,臉面能有活命重要?也就是一些年輕人,把面子看的比命重,寧可在外面苦著,也舍不得這個臉面。
聽到那人的話,王小利沒說什麼,這人不壞,有時候還會幫他看顧一下安安,但有些事也沒必要跟一個外人說太多,面子不面子的他從來不在乎,如果有需要,他可以跪下求人,但現在他們能自己過,沒必要求人給人增加負擔,老同學過得好不表示就要馬上上去,現在這日子,誰又比誰容易呢。
兩人回到里后,之前那絕的氣氛緩和了一些,慕楠路過的時候看了一下,是個年紀不大,才二十多歲的生,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一個角落里,出神的放空發著呆,頭發雜臉蒼白,整個人仿佛一尊毫無生氣的破布娃娃。
慕楠沒多看,跟著秦淮爬回了石臺,然后將兩人領的水放到石臺側,領的雜糧餅放到了包里,水可以蒸東西的時候用一用,多燒幾次也能殺菌殺蟲卵,上面既然能把水發下來,大概率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他們自己再多注意一點就行了。
他們一坐下來,宋嘉就湊過來道:“你們剛才錯過了一場好戲。”
慕楠嗯了一聲:“好戲?什麼好戲?”
宋嘉指了指他們下面一個方向:“之前想要來找我們換地方的那個男人,被打了。”
慕楠好奇道:“怎麼回事?被誰打了?”
宋嘉笑的有些幸災樂禍:“被他隔壁的一個大嬸。”
慕楠詫異的啊了一聲:“大嬸?為什麼啊?”
一旁的簡初語氣著不屑道:“還能是為什麼,當然是因為利用他兒想要占人便宜唄。之前煎包子的那家條件應該是相當不錯,他們家不也有個孩子,說是孩子也不算小了,十二三歲了,但人家爸媽有能力啊,十二三歲還有條件喝,結果那個男的故技重施,不知道是掐還是干了什麼,讓他兒哭,他拿著救濟發下來的雜糧餅去跟人換。”
宋嘉跟著嘖嘖兩聲:“雜糧餅去換人家的,你用一袋泡面或者米去換都顯得真誠點,還在那兒裝可憐,把自己擺在弱者的姿態去道德綁架別人,那煎包子的一家的確有點惹眼了,那些吃不到的酸得很,不人在旁邊煽風點火的,那個男人看著不人幫他說話更是來神來,說什麼看在孩子的份上,說什麼他就這一點上面發的救濟糧,他一不吃沒關系,希能給兒換點補充一下營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