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

“心臟衰竭嚴重，最多只能撐一個月，建議在他現在狀況還可以的時候進行心臟移植。”

查看了最新的檢查後，醫生如此對那對夫妻建議。

現在的醫學很發達，心臟移植雖然是大手但是已經不算很困難，只是最麻煩的還是配型，所以越早準備越好。

那對夫妻在思考了一下午之後，決定為繆特做心臟移植手。

然而就如之前所說的，必須等到合適的心臟才行。按照醫生的說法，心臟手進行得越早，功率越高，要是等到一個月後才找到合適的心臟移植，那麼孩子已經衰竭的本撐不住那麼複雜的手。

現在所有的冷藏都是由聯盟方部門統一管理分配，資訊統一全球錄，每一天的資訊變都是上萬。夫妻倆從那一天起就不斷地前往資訊中心，帶著孩子的病歷資料尋求可以配型的心臟。

但是很可惜，就算他們每天抱著希前往，每一天得到的都是前臺接待人員的搖頭，告訴他們找不到與他們的孩子配型的心臟。畢竟心臟資源本來就很，再加上他們申請配型的型號還是頗為罕見的那種，就更是麟角了。

每一天抱著滿懷希而去，每一晚都帶著失而歸。看著重病房裏昏迷不醒的孩子，夫妻倆人也以眼可見的速度憔悴了下去。他們無法可想，沒有合適的心臟，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孩子死去。

…………

漆黑的夜晚，天空的明月也被厚重的雲層遮住，只是偶爾洩出一點星，又很快被擋住。

大地上很暗，手只能勉強看清五指，已是夜深人靜的時候，除了大道上兩側的路燈散發出的時不時地跳一下，再也看不到其他的靜。聳雲霄的巨大的醫療資訊中心大樓安靜地矗立在夜中，大門閉，只有巡邏的警衛手中的燈偶爾從裏面晃過。

突然風掠過來，樹枝搖晃，一個影從茂的樹冠裏閃過，像是融化在樹影之中，讓人看不清楚。當巡邏的警衛離去之後，一個矯健的影快步躍起，一腳踩在微凸起的牆沿，抬手抓住視窗，翻向上，輕巧地落圍欄之中。他抬手在關的窗子上擺弄了幾下，窗子一下子敞開，那個影飛快地鑽了進去。

一路破壞了數不清的警報設備，控制遮罩了沿路上無數的監控設備，彌額爾站在了一扇合金大門之前。他拆開外面開關的外殼，將攜帶的一個掌大小的小型電腦的細線孔中，瞳孔基因碼鎖在嘀嘀地輕聲著，閃著紅，年的手指以閃電般的速度在掌心的屏電腦上敲打著，很快，那碼鎖的綠燈一亮，防守嚴的大門隨之打開。

侵的年走機資訊房裏，打開資訊屏，黑暗中，藍的螢照在他的臉上，無數字元的影子飛快地在他臉上跳著。彌額爾很快就破解了系統裏那接連五層的保護牆，直接侵到了資訊庫中。

在麻麻的資訊中，他找到了他想要知道的資訊。

在寬闊的資訊屏上彈出來五個視窗，每一個視窗都代表著能和繆特的配型的合適的心臟。聚攏著影的墨藍瞳孔掃過那五個資訊，彌額爾的微微抿。並不是沒有合適的心臟，只是，一旦出現合適的心臟，總是會優先配給某些人。

比如，某個大洲的首席執行……比如某些地區裏仍然尚存且掌控著該地區不小權利的皇室員……

這個科技發達的人類的聯盟看似是平等的，但是永遠都不可能有真正的平等。

瑩瑩藍映在年的臉上，年的神淡淡的，看不出任何表。

雙手按在銀白的冰冷縱臺上，年微微俯，幽藍的微下，他盯著螢幕的毫無的目在這一刻冷到讓人心的地步。

…………

“兩位，請跟我來。”

就在那已經憔悴不堪的夫妻倆再一次失而歸的時候，一位工作人員跑來住了他們。

他們對視一眼，帶著困跟著那名工作人員穿過辦事大廳，乘坐電梯來到了大樓高層的一。那個房間裏，有個中年人接待了他們。

已經有了適合你們孩子的心臟。

人告訴了他們這個讓他們欣喜若狂的消息，還繼續將更好的消息告訴了他們。

被譽為全球心臟權威的史斯醫生對這個特殊的病患很興趣，將於今天下午飛來，親自為你們的孩子實施心臟手。

……

對那對幾乎已經快要絕的夫妻來說，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切簡直就像是做夢一般。他們的孩子順利地得到了配型的心臟，順利的得到了譽全球的心臟醫生的特別指定，最終也順利地完了手。

雖然還找不出病因，但是繆特部的衰竭已經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在經過數日的調養之後，功地完了心臟移植手。

那位特地從其他大洲飛來做這個手的有名的醫生說，手非常功，應該不會有併發癥，因為配型非常合適，所以也幾乎不會有排斥現象，只要好好地修養，半年就能完全恢復。

而就如醫生所說的，繆特的後恢復非常好，在五天之後就恢復了意識。

在孩子睜開眼的那一刻，人握著孩子的手哭得不能自已，男人的眼也是紅通通的。

不知道自己走過地獄之橋的孩子看著消瘦憔悴了許多的雙親一臉困，而他的雙親雖然神看起來不怎麼好，但是臉上都寫滿了喜悅。

……

孩子躺在雪白的病床上發著呆，他已經在床上躺了快一個月了。

對於自己差一點死掉這件事，他其實並沒有太大的覺，對他來說，他只是睡了很長的一覺，然後醒來就覺得渾都疼而已。

……對彌額爾哥哥失約了，不知道他會不會生氣啊。

想著想著就越覺得發愁的孩子眨著眼，在黑暗的房間裏，他看著雪白的天花板心裏想著。

而且他這麼多天沒去見彌額爾哥哥，他會不會擔心自己啊？

可惜因為一直待在重病房裏，他一直都沒有見到塔紗，不然讓塔紗幫他帶個口信也好啊。

他這麼想著想著就迷糊了起來，迷迷糊糊地閉上眼，睡了過去。

房間裏很安靜，重病房是不允許家屬陪護在房間裏的，所以他的父母並沒有守在這裏。不過沒關係，因為他下的智慧床以及纏繞在他手臂上的線纜隨時隨地都在監控著他的變化，一旦繆特有什麼不好，立刻就會發出警報，呼喚醫生趕來。

所以就算是負責這個特殊重病房的專職護士，也只會照顧他到晚上，然後就會離開，待在外面的側房裏休息。

因此，一到深夜，房間裏就只剩下沉睡的孩子一個人。

啪嗒一聲輕響，護士臨走前關得嚴嚴實實的窗子打開了，窗簾起，一個影從外面跳進來，月從窗子裏落下，將那個人的影子長長地拉在地上。

來人走到病床邊，看著床上沉睡的孩子。

冰涼的墨藍眸子在這一刻微微和了幾分，年俯，淺淺的睫的影子落在那張雪的頰上，俯的年吻了一下孩子的額頭。

那是幾乎眼睛都看得出來的憐和。

彌額爾的作很輕，他並沒有打算吵醒沉睡中的孩子。可是繆特本來白日睡多了，晚上並不是很想睡，因為睡得很輕，彌額爾親了他一下，他就迷糊地睜開了眼。

他看著彌額爾，那目還有些不是很清醒，漆黑的眼朦朦朧朧的，像是蒙了一層霧氣一般，那迷迷糊糊地看過來的小模樣讓人心得不行。

年角揚了一下，了下孩子的額頭。

“你這小傢伙……想學睡人麼。”

小繆特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他，那瞳孔像是蒙著霧氣的漆黑珍珠。

“彌額爾哥哥……”

他小聲喊著，因為大病初愈沒有多力氣的緣故，那聲音輕輕的、小小的。

孩子瞅著他，聲音糯糯，像是掐在人的心尖兒上。

“我要走了。”

年輕輕著孩子的額頭，他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什麼緒，俯視著孩子的狹長眼是一如既往的冷，可是他的指尖掠過孩子髮的作是說不出的輕。

“乖乖的，等我回來。”

他說，“五年後，我來接你。”

年說，低頭，吻了吻孩子的臉頰。

墨藍的眸凝視著看著他的孩子，他沉聲再一次重複。

“在你十五歲之前，我一定會來接你。”

一諾千鈞。

只有對這孩子的承諾，他絕不會違背。

小繆特漆黑的大眼睛裏浮現出一層淡淡的水霧。

“嗯。”

他一副要哭不哭的小模樣，乖乖地點了點頭。

“我知道。”他帶著濃厚的鼻音小聲說，“我知道的，我還能活著，還能陪著爸爸媽媽，都是彌額爾哥哥幫的。”

彌額爾本來以為繆特出那表是捨不得他，但是一聽這話卻是有些詫異。

他做的那些事本不可能有人知道，就連繆特的父母也毫不知，這孩子怎麼會……

他正詫異著，就聽著小繆特了鼻子，繼續說下去。

“我知道，彌額爾哥哥本來現在就該帶我去天堂的，因為我捨不得爸爸媽媽，才多給了我五年，彌額爾哥哥要先回天堂了。”

他眼淚汪汪地說，“我會乖乖地陪著爸爸媽媽，五年後等彌額爾哥哥帶我一起去天堂的。”

彌額爾：“………………”

看著那個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小傢伙，年有一種想把這個小鬼的腦子掰開，看看這個小腦袋瓜裏面到底裝了什麼七八糟的東西。

敢這個小傢伙還是以為自己是那種長著翅膀的東西，所謂的五年後來接他，是接他上天堂。

“我說過了，我不是那種長著翅膀的東西。”

年幾乎是一字一句地對繆特說。

“騙人，我查過了，彌額爾就是大天使長的另一個名字！而且我剛才聽到大哥哥是從窗戶裏進來的，這裏是二十多層這麼高！只有飛著才能從窗戶裏飛進來！”

彌額爾：“…………”

當時這個小鬼問怎麼他，他不打算用那個他不怎麼喜歡的名字，想著繆特喊他天使哥哥，就隨意用了這個名字。

有種自作自的覺。

年歎了口氣，他看著病床上的小傢伙，目有些無奈，可是更多的是。

他低下頭，額頭輕輕抵住孩子微微發熱的額頭。

“我不會騙你。”

他說，語氣淡淡的，聲音裏藏著幾分說不出的憐氣息。

“你會去天堂的，但是，那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不是現在，也不是五年後。”

“我有該做的事，所以我要去做，並不是要丟下你。”

他說，“所以我來和你約定，五年後，我來接你。”

溫熱的額頭相抵，細長的睫纏在一起。

墨藍的眸映著漆黑的眼，兩人呼吸的氣息融化在一。

握著手心中那小小的手，年的目是從未有過的溫。

他說：“五年後，我再帶你去看地球。”

他說完，輕吻了下孩子的頰。

“約好了。”

孩子睜著眼，有些似懂非懂，可是他知道年落在他頰上的吻的含義。

所以他也仰起頭，親了下彌額爾的臉。

“嗯，約好的。”

孩子開心地笑著說。

…………

…………………………

數日之後，噴氣式磁核航空飛船從天而降，落在大地之上。

那是一片鋪滿了金屬的銀白大地，無數銀白的金屬高樓拔地而起，聳雲霄。那些高樓環繞在一起，在一大地上形一片造型流暢而又特殊的建築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