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大會兒,老兩口子就因為搶舀飯勺爭執起來,最后劉梅用以后都不做飯來威脅,才趁著張大牛稍稍遲疑時,一把搶過,搶先再盛了一碗,一只手仍攥著勺子,另一只手往里灌去。
而張大牛也不示弱,看劉梅不撒手,干脆把鍋端起來,把剩下的都倒在了自己碗里,看鍋里還有最后一口,干脆就直接朝里倒了……
“爹,娘,你們這是……”張小龍哭笑不得地看著老兩口,萬萬也想不到能看到這種畫面,“恁大一鍋粥都被你們喝了,這饅頭和菜還吃不吃啦?”
“不吃啦!”兩口子這回異口同聲地喊了一句。
老兩口搶完了鍋里的,一起把目落到張小龍面前的碗上,大有不喝干凈就不罷休的架勢。
“爹,娘,你們夠了吧,”張小龍無奈地向院子里一指,“這好幾畝地的玉米,就算是你們天天喝玉米粥都足夠了,再說了,粥再好也不能抵了飯菜啊,咱明天再喝,都來吃飯啦。”
他一邊說著,一邊也端起碗來喝了一口。
這一口粥下肚,頓時滿口都是甜香的味道,帶著暖暖的覺,一路順著嚨下,好像是把腸胃都給按了了一遍似的,全的孔都著舒爽滋味。
饒是張小龍有心理準備,也被這種味引得眼睛一亮,的確是太好喝了。
“兒子說得對,吃飯吃飯。”劉梅雖然有點兒不舍得,但最終還是坐下來,開始吃這頓沒了粥的飯。
“小龍,這粥變得這麼好喝,也是因為你說的那啥地理原因?”坐下來的張大牛突然開口問道。
“呃……是吧,應該是。”張小龍只是打著馬虎眼,總不能說這是因為我往里面灌注了神力吧?
“那明年這地里再產了玉米,是不是還跟現在一樣好吃?”張大牛連忙問。
“咋了,吃一年還吃不夠,想要多吃幾年啊?”劉梅白了丈夫一眼。
“頭發長見識短了不是?要是年年都長這樣,咱承包這塊地,那可就變寶貝了,”張大牛一臉嫌棄,“別說是清河村,就把整個清源縣都算上,我敢說就找不著能產出這玉米的地來,真要那樣,咱這玉米拉出去賣,一斤就得比別人多賣出幾錢來,咱這一季的收,能頂上別人兩季。”
“能貴這麼多?”劉梅一聽也來了神,但還有些不敢相信。
“你不知道,我聽說城里那些有錢人,吃都不覺得香了,就喜歡玉米高粱這些糧,像咱家這玉米這麼好吃的,要是讓他們著了,本就不在乎多花錢。”張大牛煞有介事地說著,其實對這方面,他也只是聽說,并不算太清楚。
不過張小龍倒是眼睛一亮,覺得父親能有這想法,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農民嘛,得要把自己的眼界放出去,才能掙更多的錢,至現在是知道想了。
“爹說得對,要我看,像這玉米別說是價格高出幾錢,要是找到了好路子,就算是高出幾塊錢來也有人買。”張小龍說道。
“咳咳咳……”
一句話,把張大牛和劉梅兩個都說得咳嗽了起來。
“小龍,你說的是真的假的啊?就算是貴,也不至于貴到那程度,人家買家又不傻。”張大牛剛剛還給老婆上課,但這一轉眼,他自己也有種不敢相信的覺了。
“爹,這你們就不懂了,這以稀為貴,”張小龍笑了笑,充滿自信地說道,“我敢說,咱家產的這個玉米,就算是在全……省都找不出第二家來,只要找到一個識貨的人,你說五塊錢一斤是它,你說十塊錢一斤也是它,城里面真正有錢的人,本就不在乎那點兒,就像你說的,他們吃的是新鮮,吃的營養。”
別說是全省,就算是全國也找不出第二家來,這可是用神力滋養過的玉米,而且還是神農大神的神力。
雖然沒有用任何儀測量過,但張小龍絕對相信,這東西除了口妙之外,里面的營養價值也肯定能達到一個讓人驚訝的地步。
本來張小龍要當種地狀元,也只是口頭這樣說說,但現在,他心里突然萌生一個念頭。有了這神力,他何止是能當清河村的種地狀元,興許有一天憑著種地,能再當上全國的狀元也不一定!
張大牛兩口子更是有些呆滯,好半天才可惜地了桌上的碗:“要照這麼說,剛剛咱那幾碗粥,都喝出去十幾二十塊,想想就怪心疼的。”
“小龍,讓你說的,這玉米太金貴,咱這命哪能吃得起,明天收完了玉米,后天就跟你爹拉到城里,找個好買家賣了,真要能賣上價,”劉梅不憧憬著,“這給你娶媳婦的錢又能攢下一筆來。”
“哎喲我的娘啊,你也別出主意了,”張小龍一臉無語,“這些事兒啊,我都已經想好了,你們聽我的,我保證這一年賺回來的錢,多到您都想不到!幾斤玉米算啥,真要賺錢,還得想更賺錢的主意。”
“還有啥更賺錢的辦法?”張大牛和劉梅疑地齊聲問。
在傳統農民的心里,能賺錢的,就只有地里種著的那些莊稼,除此之外,也就只有去城里打工這一條路子了。
“我想好了,把咱家的地都種菜,莊稼的生長周期長,一年也只能收兩季,其它時間都是在管理,可是菜不一樣,各個季節都可以生長,而且周期短,只要弄好了,能把咱的收翻幾倍。”張小龍對此很有信心。
“種菜能掙幾個錢?你沒看村里的菜老王,這幾年也都改種莊稼了,起早貪黑趕集才能賣點兒,種了不賺錢,種多了就都爛在地里頭,你啊,還是別瞎忙了,咱們還是老老實實把這些玉米賣個好價錢,要是能再收一季這樣的糧食,那就謝天謝地了。”父親張大牛可不這麼看,立刻否決了這個提議。
這哪能行,純粹瞎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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