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君凜也換了服,穿的不再是窄袖騎服,而是袖擺寬大的帝王冕服,出了這樣的事,狩獵自然不可能繼續下去,眼下最重要的,是查明刺客來歷,以及山中是不是還藏有刺客同伙。
和其他事比起來,皇帝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
“有線索了嗎?”
“還在查,”商君凜了沈郁額角的鬢發,“接下來的時間,阿郁都要待在朕的邊。”
“除了被抓住的這些,還有其他刺客?”
“以防萬一,待在朕邊,朕比較放心。”
刺客有沒有同伙,目前還不能準確下定論,山林里伏擊他們的刺客,部分被當場斬殺,部分被生擒。
“陛下對這些人的來頭有沒有什麼想法?”還有另一個問題沈郁也不確定,“這些人是沖陛下來的,還是沖我來的?”
商君凜心中一凜,他們都默認這些人是沖他來的,完全沒想過,還有另一種可能,若這些人是沖著沈郁來的呢?
商君凜當即來孟公公:“去找方均,告訴他,朕不管他用什麼辦法,必須從那些人里問出,他們要刺殺的對象究竟是誰。”
孟公公領命而去。
方均不知道沈郁年時遭遇的事,雖然對商君凜的這道命令不明所以,還是按照吩咐去審了這些人。
“陛下,抓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侍衛推著一個被捆住的人進來。
沈郁看了那人一眼,家仆打扮,面容普通,被著跪在地上,因害怕瑟瑟發抖。
“帶去方均那,讓他好好審。”
“是。”
侍衛提著人出去,商君凜煩躁地了眉心。
出了這麼大紕,當初負責檢查的員難辭其咎,戰戰兢兢前來請罪。
商君凜坐在上首,居高臨下打量跪在地上的員,他沒有說話,帳里陷死一般的寂靜。
員跪在地上,小忍不住抖,后背漸漸被冷汗浸。
“你說,你先前派人檢查的時候,山里確實沒有任何不對的地方?”
良久,上方傳來帝王語意不明的詢問。
“是,是,臣萬萬不敢撒謊,就是借臣一萬個膽子,臣也不敢在這件事上說謊啊,陛下明鑒。”大臣連連磕頭。
他確實不敢拿這件事撒謊,這件事關乎的,可不止他一個人的家命,一個搞不好,可是會連累九族的,那就整個家族的罪人了。
手指有規律叩擊桌面,商君凜淡聲開口:“朕可以給你一次將功贖罪的機會,如果你能找出這些人是怎麼悄無聲息避開所有守衛進山里的原因,朕會從輕發落。”
“謝陛下,謝陛下。”
沒有人會想到,這次秋獵會遇到刺殺,山里怎麼說也沒有皇宮安全,大臣開始上書,希陛下能早日回宮。
“如果這場刺殺是針對陛下的,想來他們等這個機會很久了。”沈郁翻著大臣們遞上來的折子,不得不說他們考慮的在理,皇宮確實比這里安全。
“許久沒遇到這種事,朕還當他們消停了。”商君凜冷嗤。
“利益驅使,野心不死。”這種事永遠無法杜絕。
洗漱完,沈郁和商君凜準備睡下,軍首領突然來報。
孟公公守在外面,看對方一臉急,不敢耽擱,忙稟告給皇帝。
“陛下去看看吧,沒有要事,孟公公也不會在這個時間打擾。”沈郁推了推商君凜。
出去了沒多久,商君凜一臉寒霜地走進來。
沈郁坐起來:“怎麼了?”
“商君越被救走了。”
第161章
“什麼?”沈郁猛地抓住被子,“什麼時候被救走的?”
“今天。”商君凜緩和了一下神,坐到床上。
“今天……”沈郁沉,“今天的刺殺會不會和越王被救走有關?”
沈郁的懷疑不無道理,有機的勢力不,但會同時救走越王的,就不剩幾個了。
“或許吧,方均那邊不知道有沒有問出什麼。”商君凜給沈郁攏了攏被子。
“越王被關不是一兩天了,除了何家,還有其他人試圖手救人嗎?”沈郁對越王的事很在意,雖然這一世因為他的介,發展和前世有了很大區別,但不到最后一刻,誰也不知道故事的最終走向會是怎樣。
商君凜搖頭:“沒有,那次劫獄失敗后,朕一度以為他們已經打消念頭了。”
科舉舞弊案落幕,涉事員得到應有懲罰,因為越王份的特殊,商君凜只是關著他,而不是像置其他員一樣將他送上刑場。
第二天早上,商君凜召來丞相等大臣議事。
越王的事他們都知道一點,如今得知人被救走,心沉了沉。
“方大人那邊可有問出結果?”丞相問。
先是刺殺,又是劫獄,時間巧的不能再巧,沒人覺得這是一個意外。
“那些人的很難撬開,臣審出這些人的目的是陛下,更多的,他們不肯說。”方大人嘆了口氣。
能被安排進行這種刺殺的,多半是死士,想從死士里問出什麼,難上加難。
“昨天在山里抓到的那個人呢?有沒有代什麼?”商君凜問。
“那人經不住刑,吐出不信息,他是跟許大人一起過來的,是許夫人的家仆,得了許夫人的命令,和漢州那邊傳消息。幾天前,許夫人吩咐他將一封信給從漢州來的人,昨日是去收信的。”方均將審出的結果一五一十說了。
“從臣審出的結果看,他和刺客之間沒有必然聯系。”
“一個剛從外地來京城的夫人,怎麼看也不該和刺客扯上關系,但……”丞相停了一下,說出自己的疑,“前段時間陛下因為許家嫡的事派了員去漢州,這個時候,和漢州通信,為什麼?”
“信上寫了什麼?”商君凜指節不輕不重叩擊桌面。
“那個人不知道信的容,他沒找到接頭人,才會在那徘徊被當可疑人抓起來,臣已經讓人據他的描述去找接頭人了。”方均回答。
“方卿做事朕很放心。”
沈郁醒來的時候,商君凜不在,慕汐聽到靜進來伺候,出去后,沈郁發現宮人們在收拾東西。
“陛下吩咐要提前回宮。”慕汐解釋。
先后出了兩件大事,沈郁能理解。
大臣們也得到了消息,開始收拾東西。
“往年秋獵也沒遇到這事,不知道還有沒有潛藏在暗中的刺客?”
“陛下已經派人搜尋了,昨晚也安穩度過,應當沒事。”
“希能快點確定下來,我們好早日回去。”
沒人想在可能有刺客出現的地方多待。
商君凜給了三天時間,若還是一無所獲,負責此事的員可以提頭來見了。
相比以前,這已經很網開一面了,負責提前檢查祁岳山安全患的安大人抹了把額頭冒出的冷汗,親自帶著人進山排查,片刻不敢耽誤。
營地的氣氛很冷凝。
頭一天被找回來的人不明所以,在了解到發生了什麼事之后,無一不驚出一冷汗,刺殺這種事,對商君凜來說是家常便飯,可對很多涉世不深的世家子弟來說,還是頭一回。
出了這樣的事,狩獵無法再繼續下去,大家聚在一起,張之余,只能找點事緩解緒。
關系好的夫人小姐聚在一起說說話,公子哥沒事可做,打起那些獵的主意。
前些天他們獵了不獵回來,夠他們吃個十幾天的,家里的長輩為正事忙碌,他們幫不上忙,只好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升起火堆,自己手烤食。
商君凜這幾天很忙,沈郁偶爾也會跟他一起去議事。
方均手段過人,兩天后,真讓他從那些人里問出了點東西。
“據那些人代,他們此行的目的只是為了刺殺,上頭的人給他們下的命令是,就算不能功,也要制造出大子,越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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