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永遠是比賽的主力。
商君凜一向大方,獲勝者能得到厚獎賞。
不僅能在皇帝心目中留下好印象,還能得到大筆賞賜,對參與者來說,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沈郁為鎮北侯嫡子,正常來說,是完全有資格參與的,但他一次都沒來過,每一次都會被鎮北侯以“不好”為由留在家里。
也是,沈郁自嘲一笑,如姨娘哪會給他一點往上爬的機會?不得他什麼都不會,被的好兒子一頭。
沈郁站在不遠,看男人被大臣眾星拱月圍在中間,聽男人沉穩有力的聲音過微風傳來,心中發熱。
這個男人,是他的。
走神間,前方落下一道影。
沈郁抬頭。
商君凜不知何時騎馬走到了他前,正垂首看他。
“要一起嗎,阿郁?”男人手,發出邀請。
沈郁腦海里閃過兩人在馬背上胡來的畫面,搖頭拒絕:“陛下有將我的白馬帶來嗎?”
商君凜定定看了他一會,擰眉:“不和朕一起?”
“我騎馬和陛下一起也是一樣的,不然烏騅得鬧脾氣了。”沈郁笑道。
商君凜做了個手勢,不多久,悉的白馬出現在沈郁視線范圍,沈郁接過韁繩,翻上馬。
“我還是喜歡和陛下并行的覺。”
商君凜不置可否,沒挑破沈郁是因為上次的事在害。
“陛下以前在秋獵時見過沈清然嗎?”沈郁看向策馬與他同行的男人。
“你那個不省心的庶弟?”商君凜想了想,“以前鎮北侯是帶他來的?朕沒什麼印象,不過既然現在知道了,那便他帶人來了幾回,就罰幾年俸祿吧。”
第155章
沈郁沒忍住笑了一聲。
“笑什麼?”商君凜手指微,有點想沈郁的臉。
“陛下怎麼突然想起來要罰鎮北侯了?”沈郁聲音里的笑意還未散去,“都是之前發生的事了,鎮北侯恐怕也不會想到,陛下會翻舊賬。”
“事關阿郁,永遠沒有過去一說,他們當年施加在你上的痛苦,朕會讓他們一點點還回來。”忍不發,不過是沒到最佳時機。
“鎮北侯最在意面子,這次的事一出,他心里只會更恨沈清然。”沈郁都能想到,鎮北侯心中是怎麼想的。
他肯定會覺得,若沒有沈清然母子,他就不會和嫡長子離了心,不論嫡子是在朝中發展還是后宮,都能為侯府帶來極大利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每日都要擔心來自嫡子的報復。
明明該是最親近的人,卻因為旁人的挑撥,差點了仇人。
鎮北侯不想從沈郁這里撈到好嗎?當然想,只是沈郁的表現讓他心里沒底,不敢做的太過罷了。
畢竟進宮前十幾年的冷落是真的,放任妾室和庶子欺負也是真的,不管不問更是事實,不化解這些怨恨,鎮北侯怎麼敢從沈郁上討好?
沈郁表面是沒和人撕破臉皮,偶爾還會提點一二,商君凜也會因為他時不時賜些賞賜,但那種程度的賞賜遠不是真正寵一個人該給的,鎮北侯知道,這是因為大頭直接進了玉璋宮,侯府得到的,不過是一些皮。
沈郁越寵,鎮北侯心越復雜,面對外人的恭維,一邊覺得臉上有,一邊又像是被一把把刀刺中心臟。
沈郁知道鎮北侯所的折磨,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從小嘗到大的滋味,總該也要讓鎮北侯嘗一嘗才是。
“阿郁怎麼會突然問起朕有沒有見過你那個庶弟的事?”
參加比試的人已經了山林去狩獵,沈郁和商君凜慢悠悠走在林間小道上,侍衛遠遠墜在后面,沒有人打擾兩人的相。
“只是突然想到,以前他和我說起狩獵的事,說陛下如何如何英勇,我還以為陛下見過他。”沈郁語氣里帶著幾分散漫。
“阿郁吃醋了?”商君凜輕笑。
“知道陛下被旁人覬覦,我心里確實不快。”沈郁坦然,他不覺得這有什麼好瞞的。
“朕很高興,阿郁。”
男人眸中的驟然變亮,深邃如夜空的眸子一眼不眨地注視著沈郁,像是要將人吸進去。
“這一次,鎮北侯是不是沒帶人來?”沈郁被看的不自在,偏頭看向另一邊。
商君凜點頭:“這次鎮北侯府只來了鎮北侯一人。”
“不說他了,我們來打獵吧。”著時不時跑過的小,沈郁有些意。
“阿郁想要什麼,朕給你獵來。”
正在這時,前方草叢里出現了一只灰兔子。
“咻——”
一前一后兩聲破空聲響起。
兔子被釘死在地上。
候在一邊的人連忙下馬,將兔子撿了過來。
“如何?”商君凜淡聲問。
“回陛下,兔子中了兩箭。”
不用那人說,他們也看到了,兩支箭,一支穿過眼睛,一擊斃命,一支穿過小,一上一下,將兔子牢牢釘在地上。
刺中小那一箭是沈郁出去的。
沈郁放下弓,了手腕,這年輕的養太久,比前世還不得累。
商君凜看了眼兔子:“這只算阿郁的。”
“陛下獵到的,都算我的?”沈郁指了指兔子。
邊跟隨的侍衛不清楚兩人私下是怎麼相的,聞言一臉驚愕,心中暗道:貴君在陛下面前的膽子也太大了些。
“朕獵到的都是阿郁的。”
他們不需要參加比賽,騎著馬慢悠悠在山間走,狩獵了一件附帶的事。
沈郁一開始還有些生疏,后來作越來越流暢,準頭也越來越好。
兩人走走停停,收獲頗。
“那只鹿是我的。”沈郁興致被激上來,言語間帶著顯而易見的興。
商君凜自然不會跟他搶。
他落后一步,看沈郁拉弓,搭箭,松手——
隨著破空聲一起響起的,是鹿倒地的聲音。
商君凜卻沒心思去管鹿如何,他的全部心神都被剛剛那一幕牢牢攝住。
紅人英姿發,騎服下,曲線被完勾勒出來,因拉弓舉起的手臂與肩頸間形一道完弧度,這一刻的沈郁和商君凜所悉的青年,截然不同。
綻放了所有芒,耀眼的讓人移不開眼。
“陛下,你看……”沈郁回頭,一頭撞進男人幽深的眼眸。
“阿郁很厲害。”商君凜聲音發啞。
沈郁正想說什麼,不遠傳來馬蹄聲,接著,一道蠻橫的聲響起。
“這明明是我先看中的獵,你們怎麼能先手搶走?”
沈郁挑挑眉,他們選的這條路并沒有和主賽場重疊,怎麼還會有人過來?
不多時,鹿倒下的地方出現了一隊人馬,為首的是一名同樣穿著紅騎服的子。
那子看到沈郁,眼中閃過一抹驚艷,驚艷之后,變濃濃的嫉妒。
穿一紅,就是為了為人群里最出的一個,怎料在這偏僻地方遇到的紅青年更出眾。
同樣是紅,只一眼,就知道,自己輸了,輸的徹徹底底。
嫉妒如毒蛇啃噬心臟,子冷下臉:“你搶了我的獵,該怎麼陪?”
一心想毀了眼前的人,毫沒注意到周圍的不對勁。
商君凜服上繡著暗龍紋,若是子的注意力肯分一點給周圍,都能發現不對,可惜沒有,的目一直落在沈郁臉上,像是要將這張臉下來。
沈郁眉頭微微皺起,這子的惡意也太明顯了,想忽視都不行。
轉頭一看,果然,商君凜抿著,抑心中的怒火。
“陛下知道那人是誰嗎?”沈郁低聲音問。
那隊人馬里,為首的顯然是紅子,周圍除了護衛,也沒有其他能做主的男子,沈郁確定自己從來沒見過這個人。
對他的惡意,似乎單純是出自嫉妒,結合第一眼的驚艷來看,多半是因為自己這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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