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他和賀狀元好，能時不時被接濟一下。

沈郁偶爾能收到江懷清寫來的信，講的都是一些日常趣事，沈郁也會寫一點回信。

不知為何，沈郁發現，商君凜最近好像不太喜歡在他面前提起越王的事了，即使是他問，也會在兩三句后被帶偏話題。

“陛下為何突然不想與我說和越王有關的事？”又一次被岔開話題后，沈郁問，他想知道，商君凜是單純不想讓他知道越王的事，還是連同其他事一起不想讓他知道。

商君凜挲著沈郁的脖頸，啞聲道：“朕那日帶你去暗牢，其實是有私心的。”

“嗯？”沈郁愣了愣。

“朕知道，在宮外時，越王接近過你，朕私心想讓你看看，越王……”

“陛下，”沈郁打斷商君凜的話，“陛下很在意這些？”

商君凜目深邃地看著他。

越是一個人，越是無法容忍那個人有任何一點別人的影子，說他霸道也好，偏執也罷，他不希有別人占據沈郁的目、心神，他帶沈郁去看越王，是想讓他更深切地認識到，越王不值得他去喜歡。

半晌后，商君凜握住沈郁的手：“朕以為，朕可以不在意阿郁在宮外的事，但朕錯了，朕無法做到不在意，阿郁上發生的每一件事，朕都沒辦法不在意。”

“阿郁當時對越王說的話可是真的？阿郁真的只是將越王當做朕的替嗎？”

第92章

沈郁沉默了片刻：“陛下為何對我宮前說的話這麼清楚？”

他這完全屬于明知故問了，有龍衛在手，京城里的靜完全瞞不過商君凜，既然他被選定宮，會被調查也是正常的。

“朕知道，越王曾經瞞份接近過你，后來你們鬧了矛盾，”商君凜住沈郁的下，將他的頭掰過來，對向自己，“阿郁，回答朕的問題。”

商君凜眸漆黑，一眼不眨地盯著沈郁，凜冽氣息席卷而來。

沈郁不適地瞇了瞇眼：“陛下不是很清楚我的想法嗎？陛下何須在意越王，他算什麼？全上下有哪里比得上陛下？”

“至于我和越王之間的事，陛下想必是很了解我的子的，一個從一開始就帶著不純目的接近我的人，我能回他幾分真心？”

沈郁知道，既然商君凜問了，這件事在他心中必定無法自己調解，不論他對商君凜現在是什麼，他都不希越王為橫亙在他們中間的一刺。

他與越王之間，前世就斷的干干凈凈，這一世更不會有任何牽扯。

“朕知道越王不是良人，”商君凜細細挲沈郁的下顎，“阿郁，朕不是懷疑你什麼，朕只是……”

“我知道，”沈郁捂住商君凜的，“陛下不用說這些，越王的事，我本該和你解釋，當初說那句話，其實只是單純為了氣一氣越王，現在看來，或許是冥冥之中說出的預言，唯一不同的，便是我沒有興趣找替。”

“若是一個人，我會不擇手段得到他，即使得不到，我也不會做出找替這種沒品的事，更何況，越王哪里配得上？”

沈郁眼里是狂妄，是恣意，商君凜知道，他說的話皆是他心中所想。

商君凜松開鉗住沈郁下的手，突然將人抱進懷里：“朕知道了，阿郁。”

沈郁拍拍商君凜的后背以做安：“陛下不必多想，越王與我之間，沒有前緣，也不會有后續。”

商君凜把頭擱在沈郁肩膀上：“阿郁的緣分是誰？”

“自然是陛下，有陛下在，哪里還得到旁人，陛下對自己這麼沒信心嗎？”

得到沈郁的準確答復，商君凜心中遮蔽多日的霾被風吹散，他了手臂，恨不能將沈郁進里。

見商君凜被安好，沈郁也松了口氣，他不希越王為他們之間的隔閡。

步夏季，天氣漸漸熱了起來，朝臣們得到了今年將前往避暑行宮的消息，開始著手做準備。

一邊準備一邊忍不住好奇。

“陛下今年怎麼突然要去避暑行宮了？前幾年有大臣提出來都被他否決了。”

“陛下向來不好，這次可能是因為貴君吧。”

“別管是什麼原因了，大桓歷任帝王每年都會前往避暑行宮，除了咱們現在的陛下，說實話，京城的夏天實在是太熱了，能去那邊避暑就行。”

說話的正是曾經好幾次上書讓陛下去行宮避暑的員，他還以為直到自己卸任，都得在京城過夏天了，沒想到驚喜來得如此突然。

天氣越來越熱，沈郁上的服也越來越單薄，他的溫還是像以前一樣偏涼，抱在懷里格外舒服，商君凜一有時間就將他抱在懷里。

這可苦了沈郁。

男人火氣大，冬天的時候還好，是個人形大暖爐，沈郁窩在他懷里，源源不斷的熱量傳來，非常舒服。

夏天則不同，每每被商君凜抱上一會，他上都會出一汗。

玉璋宮里有一小湖，湖上建了涼亭，自從天氣熱了之后，沈郁最鐘的地方就了這里。

涼亭據沈郁的喜好布置了全新的樣子，四周掛著淺輕紗，角落里放著冰，水面涼風拂過，帶來陣陣涼意。

商君凜忙完政務回到玉璋宮，在屋里找了一圈沒找到人，徑直朝涼亭這邊走來。

宮里向來是不缺冰的，但顧太醫說沈郁不好不能太貪涼，屋里放的冰總不會太多，別看沈郁冬天畏寒，到了夏天，最貪涼的也是他。

涼亭收拾出來后，沈郁最常來的地方便了這里，商君凜開輕紗，果然看到沈郁半倚在榻上看書。

小孟公公正拿了把扇子，在沈郁后輕輕扇風。

宮人跪下請安，沈郁放下手中的書，坐起來：“陛下忙完了？”

“嗯。”商君凜走到沈郁邊，挨著他坐下，布置涼亭時，空間限制，擺在里面的榻比玉璋宮的小了不，商君凜也算滿足了曾經的一個小心愿。

商君凜一靠過來，就帶來一熱氣，沈郁往旁邊躲，被男人一把撈住。

“阿郁躲哪里去？”

“好熱。”沈郁不肯著商君凜。

“亭子里放著冰呢，讓朕抱一會。”商君凜一手牢牢桎梏住沈郁的腰，不放他離開。

“陛下不覺得熱嗎？”沈郁無奈。

商君凜蹭了蹭他臉頰：“阿郁上很涼。”

“可陛下上很熱。”沈郁往外傾，想離男人遠點。

“阿郁冬天還喜歡往朕懷里鉆，怎麼先又開始嫌棄了？”商君凜按住沈郁的背，將人按進懷里。

沈郁放棄掙扎，半趴在男人懷里，“陛下也知道那是冬天。”

涼亭里放了冰，其實也沒那麼熱，沈郁安靜趴了一會，上的溫度慢慢降下來，深知男人不會放開自己，索尋了個舒適的姿勢窩好，拿過一旁的書繼續看。

“貴君屋里最近的用冰況如何？”商君凜招來一旁伺候的慕汐，問。

慕汐說了數量，是嚴格按照商君凜吩咐下的用量，商君凜滿意點頭。

沈郁頗為無語的拿頭撞了撞男人膛：“陛下都給我宮里人下了死命令了，還擔心我會多用冰？”

“阿郁忘了上次因為貪涼差點染上風寒的事了？”商君凜了他耳垂。

沈郁心虛地低下頭，那幾日天氣突然熱起來，他有些不住，就讓宮人在寢殿多放了些冰，若不是商君凜及時發現撤走一些，他多半會因為貪涼生病。那次之后，商君凜嚴格控制了他宮里的用冰量。

沈郁看了會兒話本，突然想起什麼，“陛下，京城是不是只有權貴家族能用得上冰？”

“一些大商賈也能，怎麼？”

大桓夏天的用冰多是藏冰，工程量浩大不說，能保存下來的也不多，一些有能力的家族會自己藏冰，沒這個條件的，會選擇購買，但因為數量原因，價格往往會比較貴，普通百姓一般很會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