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一直沒開口的曲四牛和孟蕙眉頭直皺,他們兩都認為梁父說這個價格要麼是不清楚說錯了,要麼就是想著親家之間互相照顧。
作為在曲家生活了十幾年的人,他們比誰都清楚自家大哥在曲家的地位,可以說是最低的,多給的工錢不可能有一個銅子兒落到他們兩口子手上。
同樣,作為最了解梁父的人,莊氏也不明白相公為什麼這樣做,不過相公和兒子之間的眼神流看在眼里,沒有多話。
被所有人看著的梁父眨了眨眼,角上揚微笑著不說話,他不知道為什麼兒子會讓他說這個數字,所以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
見狀,梁康生這個提議的人主開口:“爺,,我爹的意思是想讓大伯和大伯母一起過去幫忙。”
曲老太聞言勐地將目轉向梁康生:“什麼?”
梁康生說的大伯母是誰?是米氏那個賊婆娘?能干什麼?
梁康生為了被眾人看著的新焦點,他的語速沒有因此有什麼變化:“家里的荒田就大伯一個人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做完,我們還會再找些人一起做事,請人幫忙就得管飯,做大家的吃食同樣不輕松,大伯母的手腳麻利作快,我們想請幫忙做飯。”
“所謂水不流外人田,找外人做事要給工錢,自家大伯母幫忙不是更好?”
曲老太很看不上米氏,自然也就覺得米氏做不了事,差點口而出“讓米氏做飯,不怕把糧食全都走”這樣的話。
但是看著梁康生那雙溫和中帶著凌厲的眼,曲老太話到邊最后沒說出口,縣衙那天發生的事,讓曲老太對梁康生非常痛恨的同時,心底深也有一懼意。
曲老頭敲了敲桌面,問道:“孫哥婿,你的意思是讓大牛和大牛媳婦都去你家幫忙?”
“嗯,就是這個意思。”
沉片刻,曲老頭開口:“不,大牛媳婦的胳膊……”
誰知道,曲老頭的話沒說完,曲老太突然轉變了主意,跳出來贊:“好!”
剛才那一瞬間,曲老太的腦子得飛快,把七十文分得明明白白。
正常來說,曲大牛干活最多五十文一天,也就是說米氏煮個飯能有二十文,一個人,一天就煮個飯能得二十文?天上掉的餡餅都沒有這麼大!
曲老太再一想,米氏這個賊婆娘,天天在家吃飯不干活,要是把一并送去梁家,一天就能換回來二十文還不用給糧食,這筆買賣不要更劃算。
原本曲老太還在猶豫要不要再同梁家提加錢的,沒想到曲老頭居然開口拒絕,可把曲老太急得不行,立馬表態。
更不用說曲老頭還打算提醒梁家人,米氏的胳膊傷了,不能出去干活。
在曲老太看來,什麼傷都是騙人的,米氏這賊婆娘就是在故意挑事,順便躲懶!
想都別想,曲老太牙咬,必須讓米氏好好干活掙錢,別想在家吃白食,到手的鴨子不能放走!
“一天七十文,就這麼說定了!”越過曲老頭,曲老太一口答應,好像在這個家是主事的人似的。
就在大家都因為曲老太突然發話愣著時,曲薏突然開口:“爺,,我好像記得誰家要是需要別人幫忙做飯,是不用另外給錢,只用管一頓飯?”
“曲薏,你什麼意思?”曲老太一雙綠豆眼瞪得有黃豆那麼大,要是眼神能實質化,的眼神能把曲薏來回捅好幾遍。
曲薏頂著曲老太的刀眼,平靜地說:“既然大家都是一家人,那就不用那麼斤斤計較,大伯母幫忙做飯只能算是親戚間的走,不需要……”
“想得!”曲老太把桌板拍的邦邦作響,“梁家人那麼有錢,到底是誰在斤斤計較?別的老婆子不說了,想讓我們曲家出兩個人過去還分文不給,做夢!”
“,我沒說分文不給,我說大伯母幫忙做飯就是單純幫忙,可以按照村里的規矩來。”曲薏見曲老太一副要跳著腳把屋頂都掀開的架勢,接著說,“那要不然這樣,把大伯母換二伯,大伯和二伯兩人去幫忙,就按剛才說的來?”
曲老太沒明白曲薏的意思,是說七十文讓老大和老大媳婦幫忙?還是說七十文讓老大和老二去幫忙?亦或者兩個兒子都去幫忙,兩人分別七十文?
如果是兩個兒子都去幫忙分別給七十文,曲老太沒意見,如果是兩個人一起給七十文,那就想都別想!
盡管剛才沒有特地提前商量,但梁康生一瞬間就明白了曲薏的意思,這是在給他創造機會把二伯的事一并說。
梁康生和曲薏一唱一和,功把曲老太忽悠住,想著這次若是兩個兒子分別七十文,干一天就是一百四十文,相當于他們一個人出去三天,為什麼不答應!
在曲老太頭腦發熱時,曲老頭反而冷靜地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怎麼覺梁家這麼想讓他兩個兒子去幫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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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有錢能使鬼推磨
沒等曲老頭仔細想哪里不對,曲老太就急吼吼地說:“行了,就這樣說定了,我看也不用等明天,現在還早,讓他們兩兄弟立馬就過去,多干一天活多算一天工錢。”
曲老太恨不得立馬就把這件事定下來,多一天都擔心會出岔子,七十文一天這麼好的事,若是被那不要臉的孟婆子聽說了,定然會來搶。
聽著曲老太非常順熘地說工錢,曲四牛和孟氏尷尬得不行,人親家都沒直接說工錢,換了個委婉的說法,怎麼娘就非得說得這麼直白。
可是他們兩口子不好多說什麼,因為他們一旦開口肯定會被曲老太認定為故意搗,不見得家里好什麼的,說錯,是他們兩口子在曲家生活多年總結下來的。
“老婆子!”曲老頭還想再考慮一二,但是曲老太已經說完了就風風火火地出去找人,必須現在就讓梁家人把曲大牛和曲四牛帶走。
于是,當領著各自媳婦、夫郎往家走的曲大牛和曲二牛聽到他們娘讓他們立馬去梁家時,曲大牛臉上的震驚之藏都藏不住。
曲老太誤會了曲大牛的意思,叉腰瞪眼:“咋的,曲大牛你不想去?你個懶骨頭,整天就只想著懶!”
“娘,我沒這個意思,就是、就是……”曲大牛一著急就說不明白話,他看向二弟,想讓曲二牛幫他描補兩句。
曲二牛無奈地看著自家大哥,明明對這外人已經能順利地說上幾句,怎的一對上爹娘就不行。
在曲老太繼續發火之前,曲二牛把話接上了:“娘,大哥是想問我們走了家里的活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連句話都說不明白,真不知道你有什麼用!”曲老太嫌棄地數落兩句曲大牛,洋洋得意地說,“你們爹說了,現在不是農忙,你們可以出去做事,所以等會兒你們就跟著梁家人去梁家,作慢了看我不打斷你們的!”
曲二牛聽了微微挑眉,薏哥兒他們還真是有一手,居然這麼快就把爹娘說服了。
米氏的臉還慘白慘白的,聽著婆母的話一口氣噎在嚨不上不下,剛才馬嬸子才告誡一定要干活,尤其是這只傷的胳膊,可是三丫爹和他二叔兩人走了,怎麼可能干活。
如果地里的活就只有一個人做,那這只胳膊會不會廢掉?就這樣拼命干活娘都這般嫌棄他們一家,若是以后不能干活了,不敢想娘會怎麼樣,米氏打了個哆嗦,臉更差了。
陳氏不知道他們之前說了什麼,一聽說自己男人又要出去做事,他皺著眉頭問:“娘,二牛也要去?”
在面對曲家人的時候,陳氏向來沒有什麼特別的表,再一皺眉看著就好像生氣了一樣。
他這樣讓曲老太特別不滿,心想你一個不下蛋的老母,一天到晚跟曲二牛一樣懶得不行,還好意思甩臉?
“陳氏你又有啥意見?一天到晚就你的話多。”曲老太沉下臉,“當初那些婆沒一個靠譜的,給老婆子說些媳婦全都不像話,一個鋸葫蘆不說話,一個不下蛋干打鳴,還有一個滿心全是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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