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隊長,你怎麼樣?”到了近前,寧墨彎腰去攙扶他。
姜倫一愣,抬起臉來看著。
他這一眼,充滿了驚喜,也充滿了疲憊,更充滿了放心。
是啊,看到寧墨還活著,沒生命危險,他自然是放心的。
“看到你安然無恙,我就放心了。”
說完這句話,姜倫就暈厥過去了。
寧墨:“……”
所以,姜隊長之所以這麼狼狽地出現在這里,其實是因為找和沈北霆來的?
最終,寧墨再次花費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拖回到山里去。
記得自己曾經在姜倫上嗅到過煙味兒,那他上應該是有打火機的,寧墨最終果然在他的口袋里,搜到了一支打火機。
但打火機被雨水了,打不出火苗來,寧墨既甩水,又對它吹風,希它趕干起來。
打火機水之后干了,還是可以打出火來的。
只不過,這個過程需要耗費很長時間。
“寧墨?”在對著大火氣吹風的時候,寧墨忽然聽到有人喊,扭過頭去,見沈北霆皺皺眉頭,蠕著。
可見剛才喊的人就是沈北霆,立即過去,在他邊蹲下來,握著他的手。
“沈北霆,我在,我在這里,你覺怎麼樣?”
等了半個晚上,從天黑等到天亮,他終于醒過來了,寧墨激得瞬間淚盈滿眼眶。
沈北霆疲憊地睜開眼睛,定定地看著的臉。
“醒來能夠看到你,真是太好了。”他的角漾出一淺淺的笑意。
現在他的太虛弱了,笑一下仿佛對他來說,都很困難似的。
他緩緩地抬起另外一只手,想要的臉,寧墨立即手握住他的手,往自己的臉頰上來。
沈北霆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我在準備生火,很快就好了,我不會讓你冷太久的。”
“你在這里,我就不會冷。”沈北霆虛弱地道。
寧墨也忍不住笑起來,可的眼里始終含著淚水。
還想再說點什麼,沈北霆卻又昏睡過去了。
喊了幾聲他的名字,他都沒有醒過來。
想到他還有一顆子彈,寧墨不敢再耽擱,再次回到草堆前,繼續吹打火機,吹幾次試著打一次,終于給打起來了。
激得拿著打火機的手,都有些微的抖。
雜草雖然,但勝在數量不,慢慢地點燃一點點,再放一點點雜草上去,沒一會兒上頭的雜草就被烘干,開始燃燒起來。
如此重復著,燃燒的雜草越來越多,火勢就越來越大,邊上的干柴也被烤干了些,輕輕地放到火上,不多時干柴就跟著燃燒起來了。
等火勢穩定了,便松了口氣,又去撿了好大一摞干柴過來,等會兒備用。
準備好這些,便朝沈北霆那邊走去,將他拖到火堆旁邊,再小心翼翼將他上的服下來,放在旁邊的石頭上晾著。
弄好沈北霆,就準備去將姜倫也拖過來。
姜倫臉上的泥污仍在,上的傷勢如何,寧墨也還沒看,不知道如何。
不過,當蹲下來,準備拖姜倫時,姜倫卻先一步醒過來了。
“姜隊長?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我剛準備將你拖過去烤火呢,你上全了,外面風又大,你肯定很冷吧?”
莫說四月了,即便是七八月,下雨的時候,戶外的氣溫也很低。
姜倫冷得都是紫的。
“嗯……”他悶哼一聲,單手撐著地面,試圖坐起來,寧墨連忙手幫助他。
姜倫剛才暈厥過去,是因為到極限了,他滾下來之后,不想待在原地,怕被石頭或者泥水淹沒,就拼命地爬啊爬……
他沒想到這里會有個,也沒想到沈北霆和寧墨會在這里,他的被石頭砸傷了,一下就疼,只能爬著。
昏睡了一段時間之后,現在他神好了些,能夠在寧墨的攙扶之下,一點一點向火堆邊挪了。
只不過,抵達火堆旁邊時,兩人的額頭上,都布滿了汗水。
可見這一路,兩人挪得多麼費勁兒。
“沈哥哥怎麼樣了?他的子彈取出來了嗎?”坐下之后,姜倫就問道。
寧墨往火堆里加了兩柴,扭頭看了眼沈北霆,道:“還沒有取出來,我手上沒有刀子,這地方也沒有酒,我怕子彈取出來之后,他的傷口會染,也擔心他會失過多。”
他們服上的氣在蒸發,姜倫深深看了眼自己的兄弟,然后嘆了口氣。
“無論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后,沈哥哥都對你用至深。”真讓人嫉妒啊,如果上天給他這個機會的話,他也會義無反顧為寧墨擋這一槍的。
“用至深?或許吧,他為我擋這一槍,又護著我滾下來,的確是用至深了。可誰知道,他除了對我用至深之外,還對誰用至深呢?”
姜倫聽言,總覺得事好像有些不對勁兒,但他一時間又找不到哪兒不對勁兒。
想了下,他問了另外一個問題:“五年前,你回A市找沈哥哥之后,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大家都說你上了一艘船?那艘船還沉了?”
回想起五年前的事兒,寧墨心間便是一陣刺痛。
如果可以的話,是真的愿意將往事都忘卻。
也許就不會這麼難了。
有些傷痛,會被時間平,可的傷痛,時間卻平不了。
火在跳躍,外面的雨還沒有停。
火星子噼里啪啦的聲音,和雨水滴滴答答的聲音,雜在一起,仿若一場悲傷的響樂。
寧墨斷斷續續將五年前,自己回A市之后,為了見到沈北霆,等了整整一天,后來在時代印記里看到的畫面,給姜倫說了一遍。
經歷了這麼多事,即便對姜倫沒有男方面的,但他們也算是過命的了。
況且當年是姜倫救了一命的,也是他極力撮合自己和沈北霆。
對于這樣一個恩人,寧墨認為自己沒有瞞他的必要。
“什麼?!”聽完之后,姜倫的反應極大。
“我當時……哎,我當時的心,真的沒辦法訴說,然后我就走了,在船上遇上糟糕的天氣,就好像昨晚那場風雨一樣,船就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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